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注意到她
看上去跟自己年岁相仿,脸有点像最近被称为国民仙女的女星,但更清丽精致,眉眼风情难以描述,相比之下大热的女星反而略显寡淡了。
不知因为酒水还是什么,此刻女人脸色妩媚至极,跟她拒人千里的冷淡十分不符,浮光一瞥相当令人惊艳了。
厉骜算是洁身自好,身为年轻的新兴科技公司总裁,常年健身的身材,宛如刀刻的英俊面孔,就算他对女人没兴趣,也有的是女人往身上扑。只不过他比较霸道,不太喜欢女生主动,送上门的即使勉为其难,也不过解决生理需要。
如今终于有个女人能激起他主动的欲望,心情激荡,犹豫片刻,端着酒杯过去。
然而还没接近,就被悄然出现的保全拦住了去路:“不好意思先生,那边的客人不希望打扰。”
厉骜脸色不悦:“你没问过,怎么知道她没兴趣认识我?”
保全也不解释,只是赔笑:“不好意思。”
厉骜只能妥协:“那你帮我把这杯酒送去先,就说我请她,只跟她指指我。”说着拿出几百元囫囵塞过去:“照做就是了。”
保全这次是真笑了,毫不犹豫把钱推回:“这么跟您说吧,她是我们老板娘,漂亮是漂亮,有眼睛的都知道,看看就得了。您这样的客人我见得多了,要挣这钱,我早被开了。”
厉骜心情恶劣,脸色难看回到原位。没想到平生怦然心动,竟然是个已婚少妇,这太荒谬了。
他郁闷了一阵,下意识又看过去,那个女人已不见了。
接下来几个月,他总去这家酒吧,并不是很常遇到那女人。
中奖般的概率无限放大了心中好感,原本因为对方人妻而纠结的心又鼓噪起来。
对方无一例外在买醉,有时兴致上来,她也会指挥酒保调制一些奇思妙想的酒,露出昙花一现的生动笑容,但大部分时候,她像一个健康的病人。
这么说或许很怪,哪怕她看上去健康,厉骜确实有这种感觉。
他想,她大约婚姻不幸。想想也是,她看上去是剔透纤弱的,多愁善感的,和一个鱼龙混杂的酒吧老板,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窥探了许久,在脑补下他怜惜泛滥。
在把勾引定性为拯救之后,他饮尽残酒,控制距离尾随在后。
沈琼瑛每次去过睿康诊所“复诊”,都会来自家club买醉。
一开始是为了麻痹愧疚感,酒后回家不用履行夫妻义务,秘密自然不会泄露。
毕竟宁睿和贺璧做得太激烈了,狂暴时偶有咬伤不说,下面也被极度透支。
但后来,就如同宁睿所料,她根本戒不掉,即使他们没再威胁过,她依然无比乖顺配合。
一个是深谙心理的高手,溪水般潺潺诱导,一个是我行我素的暴君,岩浆般炽烈侵蚀,两人反差般的手段,克制又出格,不似小隐小纪全然爱恋下的疼惜,二人有恨有不甘,出于一种刻意的凌虐和雄竞,过激的性行为常常令她痛并快乐着。
论床上功夫,令她欲罢不能的情人当属阿泽,贺璧毫无疑问垫底。可宁贺二人的1+1>2是摧枯拉朽式的,给了她水火两重天的背德欢愉,那是比偷情还要难以启齿的、纯粹而邪恶的淫欲。
人的劣根性如此,尝试过了刺激就无法回归平淡,她唾弃这样的自己,可确实一次次主动踏进诊所“复诊”,从抗拒到麻木到亢奋。
事后她宁愿烂醉,就不用思考自己为什么变成烂人,她越来越游离,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完全看不懂的自己。
明明她越来越光鲜,书吧的债务还清,成为酬劳不菲的撰稿人,考取顶级音乐学院圆梦,甚至加入了市古典乐团。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受不了被五个男人瓜分的兵荒马乱,阙值忽高忽低,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女王,有时候又觉自己像个妓女,有时候浑浑噩噩乐在其中,有时候又突然清醒羞耻万分……
明明道德指数很高,道德却所剩无几。
她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有过两次严重的应激。
第一次突然厌男自残,被沈隐和纪兰亭默许短暂离家,由林俏陪伴,女人和女人那种纯净温馨的爱欲的确治愈了她,差点改变她的性取向,被出差回来的贺璧警惕掐断。
第二次崩溃想要离婚分居,小隐和小纪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她对心理医生戒备重重甚至充满敌意,根本无法交托信任,也就没办法得到有效疏导,随后不了了之。
小隐似乎能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但也对这无解的局面束手无策,毕竟他是始作俑者。
紊乱的情事就这样随着岁月流淌,沈琼瑛想,很好,她多喝几杯,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混混沌沌从卫生间出来,她踉跄了一下,突然被男人扶住,“小心。”
她迷迷糊糊抬头,“男人?离我远点。”无礼的样子有些娇蛮。
厉骜忍不住把她按在墙边,眸色渐深:“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沈琼瑛看了看他按在自己锁骨的手,眯了眯眼:“你又是几号男嘉宾?你也想上我?那你要预约排号,我很忙的……”说着她吃吃的笑起来,放浪中带着一丝天真:“你有什么绝活?你也要组队吗?……那我确实受不了……”
好在她这话没头没尾的,一般人也听不懂,厉骜猜测,她男人一定很粗俗,除了上床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才会搞得她胡言乱语:“你醉了,我知道你难受,别再喝了。”
她斜睨着他,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你是我的谁……要你管?”
想到这种美人被不懂她的莽汉日夜糟蹋,他忍不住一时冲动,压低了声音:“那你跟我,以后让我管你好不好。”
“索嗨。”沈琼瑛面无表情骂了句粗口。又来一个贺璧吗,一个还不够她受的吗?
男人觉得她骂脏话翻白眼都那么可爱,面露无奈:“我保证,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你喝多了,我先带你解酒……”
“什么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男人男人……我要男人死!”她又陷入了歇斯底里,哭泣起来,“我要阿俏……让阿俏来接我……”
厉骜觉得她是被男人伤透了,倍感心疼,眼看走廊尽头就有人来,眼神一深,想要以吻封缄,省得她大喊大叫惹出误会再引来保全。
然而沈琼瑛厌烦透了,剧烈抵抗,挣扎间肢体摩擦,引得男人气血浮动:“女人,不要乱动!我不想动你的,你在玩火……”
“屌你老母!”一拳打过来,厉骜脑袋一懵,跌跌撞撞站稳,只见迎面过来一个浓眉大眼肌肉轧实的壮汉,唇上留着一层悍匪般的短须,看着就不好惹,正兜头脱掉工字背心,露出一身古铜色腱子肉和胸口Q萌的老虎纹身。
“搞我女人?”纪兰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你他妈玩火?我送你去火葬场玩好不好?”
瑛瑛扶着脑袋贴墙站住,突然就安静了,置身事外哼起钢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