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隐整天阴沉沉冷的跟冰霜似的,那纪兰亭看起来就像是这个年纪的正常阳光少年,非常的开朗光明。剑眉星目,尤其鼻子很高十分英挺,体格健壮的像个小老虎,连头发也跟毛刺儿似的不服帖,看着就生机勃勃,偏偏懂事还有礼貌,嘴甜又会哄人,还十分会察言观色,正是家长会喜欢的那类。

沈琼瑛也不自禁带了微笑回他的话,“你好,你是?”

纪兰亭笑容一僵,心里像是被美工刀刻了一划,十分的不舒服。虽然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对方也不大可能记得他,但是直面这种暴击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随即又扬起朝气的笑容,带着两分撒娇开玩笑似的委屈,“我是沈隐的学弟啊,我们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呢,阿姨不记得我了吗?”

沈琼瑛笑容依旧是那么两分,不多不少,好像儿子的好朋友这个身份丝毫没有为他加持增色,“是小隐的同学啊,你好。”

纪兰亭觉得心里又被刻了一划。

所以还是“小隐的同学”这样吗?他不配拥有姓名吗?

都说了是他是沈隐的好朋友,她都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她不是最宠爱沈隐了吗?连儿子的好朋友都不想认识一下旁敲侧击儿子在学校的情况?枉他都想好怎么编了呢。

“阿姨可以叫我兰亭。”纪兰亭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乖巧听话极了,“我和沈隐关系挺好的,我们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交情。”嗯,小学的时候他曾经趁沈隐那货午睡扔了他的裤子去茅坑那时候他们都在一所条件不怎么好的民办小学,茅坑是真的坑,然后沈隐那个王八羔子就打掉了他的门牙,穿走了他的裤子。

打打闹闹也是真的,成天不是打架就是吵闹,你笋我我跘你,半点不掺玩笑的真打真闹,不见青紫红不罢休那种,这么说倒也没错。

这么提起来又有点心虚,当初那条被扔进茅坑的裤子好像还是沈隐他妈亲手给做的,上面还有沈琼瑛亲手绣的一只毛线小狗,当时沈隐宝贝的紧,还跟他炫耀来着,他就是气不过给扔进了茅坑……

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对不住面前的沈琼瑛了,纪兰亭笑的有些讪讪的,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阿姨来看病吗?您哪里不舒服?”

沈琼瑛面上半点看不出破绽,依然温和地笑道,“没事的,就是有点头痛睡不好,所以来看看。”

撒谎。是在掩饰什么吗?

纪兰亭的关切让人如沐春风,“是神经性头痛吗?阿姨看的是什么科呢?”

沈琼瑛觉得这少年热情得颇有些招架不住,随口应付道,“就是普通的发热科。刚好今天小隐有些发热不舒服,我是来替他拿点药。”她手上确实拿着给沈隐顺便开的连花清瘟。

纪兰亭心里又嫉妒了,沈隐这孙贼,怎么就有个这么好这么关心他的妈妈呢?

嘴上却保持微笑乖巧见好就收,“那就不打扰阿姨回去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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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医生vs阳光奶狗(有点小蔫儿坏但没大黑馅儿!)

大家比较喜欢哪一款呢(*^-^*)

p.s.这性格也是由于妈妈的状态决定的,毕竟作为可能唯一非强取豪夺线的人,最重要的是心诚,太多心眼算计的话招人戒备(有人可能问为什么是唯一,这个我没刻意,只是觉得以女主的性格她不可能平静接受np,那其他人只好用手段)

儿子部分,以妈妈性格无视伦理的可能≈0,所以想达成母子要么用强开启,要么下药,但是后者觉得有点俗不想写,到时候看情况吧!没准他爹脑抽给他创造什么机会了呢→_→

第040章 | 0040 第40章 把你妈妈借我一天!

说起纪兰亭为什么会嫉妒沈隐,那还源自于小时候的嘚瑟。

他们小学在同一所垃圾民办学校。

纪兰亭小时候特别皮,而沈隐从小时候又特别爱告状。所以他俩的恩怨几乎从一见面认识没多久就注定了。

那时候的沈琼瑛还忙着几份兼职赚钱,实在分身乏术,只能就近让他入学,自己好接送和做饭。

显而易见,城中村那片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学校。

而纪兰亭就相反,他妈纯粹是因为对他不上心,这么大还没给上户口,也不怎么关心他的前途,就给送到了这所不需要固定户籍、很多外地流动人员打工子女借读生的非正规民办小学,随便他自由生长。

而纪兰亭其实也算是单亲,也是妈妈带着养大的,按说应该和沈隐很聊得来,所以他一开始就选择了沈隐作为“兄弟”。

但很快他发现了他俩的不同。对他来说,妈妈只是个符号,甚至是个不太值得尊重的符号。而沈隐却整天炫耀他的妈妈有多好,有多漂亮,有多厉害。

他一开始还嗤之以鼻,直到他遇到了接送沈隐的沈琼瑛。

跟他妈相比,沈隐的妈妈实在也太美好了!好像符合孩子心中对仙女的一切定义!

纪兰亭的妈叫“花姐”,从他有记忆起别人都叫她花姐,不知道是姓花,还是叫某花、某某花。

花姐早先是个捞女,跟很多有钱人厮混过,算计了纪家那个花花公子纪老二怀了这胎,自己还怕被中途堕胎,就挺有心机花了一二十万老本儿躲出国偷偷生下来,就找上门想母凭子贵进豪门,结果人家纪家看不上她,别说是个捞女了,就纪家老大还在当家呢,一个爱玩的老二的私生子算什么呀?没见老二早就被放弃了吗?纪家对这个无所事事的纪老二的基因也不太稀罕,本来还想着血脉不流落在外多一口饭的事,结果花姐不同意偏要母凭子贵跟着进门,那纪家索性亲子鉴定也甭做了,都扫地出门。

纪兰亭的妈好不容易手头攒点钱都出国生孩子去了,回来也不剩多少钱,本来还想着赌一把单车变摩托,结果谁知道白得个拖油瓶,成了外围的笑柄,就不是很好“捞”了,甚至连外围也进不去了,也没有一技之长,又改不了那个好逸恶劳的性子,没多久彻底堕落成了妓女了。

她生完孩子后过的潦倒,身材也腰形走样,比不上跟人家大学生白领水葱似的,就算去夜总会挂牌人家也不要,就挂单在一家夜总会当流莺,天天去那边,点杯喝的在大厅沙发区或者表演厅一呆就是整晚,物色客人回家过夜,卧室一关,也不在乎叫的声音大不大。小小的纪兰亭差不多就是这么混不吝的环境里长大的。

因为生纪兰亭赔本,又害得她身材走样,打纪兰亭记忆里,非打即骂,花姐就没对他好过。

流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毕竟触犯到其她人的利益,有时候发生点抢客的事,还要被那些正经出台的小姐找人打。

小学的纪兰亭已经出落的很敦实很机灵了,能帮着他妈打架了。打欺负他妈的小姐同行,打有时候嫖完不想给钱的客人。

那些大人倒也不是打不过一个半大小孩,但是看着这孩子眼神凶的跟小狮子似的,一把力气豁出去不要命的姿势,就心里犯怵不愿意惹事,也就息事宁人了。

所以纪兰亭的儿童时代像是野生的杂草一样疯长,直到他遇到规规矩矩像个小绅士的沈隐,才知道有一种单亲妈妈可以是漂亮的像仙女似的、身边干干净净不惹尘埃,从来不用傍男人、永远自食其力、也不用自己儿子给自己擦屁股的。

她身上总是带着点淡淡的馨香,而不是刺鼻的香水味;她每天再晚都要来接沈隐回家,不像他一样自己滚回家;她长得真美丽呀!不像他的妈妈总是喝得醉醺醺,半夜回来眼线晕成坨屎。

“喂,我和你换妈妈好不好?”观望了几天的纪兰亭没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沈隐。

其实他俩家境穷得半斤八两,但是沈隐永远被打理得干净整洁像个小王子,而纪兰亭永远跟被遗弃了一样,那么邋遢那么脏像个猴子。这也更让纪兰亭坚定了交换妈妈的信念。

沈隐皱着眉看他脏兮兮的袖子把自己衣服也弄脏了,往旁边躲远了点,“不换。”

“就换一天?”纪兰亭还想商量,“你回我家,我回你家,我们换一下试试。”

沈隐忍耐着怒气,“不换!”

“不换就不换,你凶什么凶啊?”纪兰亭又想了想,“我还不想换了呢,你妈连化妆都不,我妈化完妆比你妈好看多了!我妈的衣服也比你妈多,比你妈的漂亮!我妈还有好多男朋友,你妈一个都没有!你妈没魅力没本事!”当然心里知道不是,可是小孩子也是嘴硬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