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玺当年更多把她当做玩物,当做求而不得的发泄对象。唯有水才能平复火,他这种暴君人格最容易被古典温婉型吸引,他不能容忍这样怯懦的她还敢拒绝再三。
他对于沈瑾瑜驯化她的游戏非常感兴趣,但结婚?其实他也就随口应和而已。
当然,沈瑾瑜并不在乎,贺玺如果腻了,自己更方便在她被王子抛弃时趁虚而入,顺理成章占有。
但即使贺玺对她爱惜之情很少,占有欲却一点都不少,心机也不少。
当初贺家在海外的生物实验室研发过一款男性用紧急避孕药,每次事前都让沈瑾瑜服过。
这款药副作用太大,当初在临床试验阶段发现会引起不可逆的勃起功能障碍,因此投入市场 ? 前夕紧急叫停了。
但这一点他从没对沈瑾瑜说过。
当然沈瑾瑜也不傻,在女权即政治明确的海外,这款应运而生的药物本该万众瞩目,却雷声大雨点小,他多少猜到了几分,并在大学时期多方查证。
从这点来说,他该为沈琼瑛离家出走及时而庆幸。
他原本也理智明白乱伦不该有血脉,可真正实施才发现有多痛苦他本就对贺玺占有她第一次耿耿于怀,连孕育也要对方优先,身为一个少年的他远没有现在这份城府。
再加之隐隐察觉药物的不对劲,他意识到跟贺玺合作并不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那时的他中二自大,目空一切,以为可以把旁人都操控于股掌之上。当初挑中贺玺,正是因为对方的性情弱点让他觉得很容易利用操控。可事实证明贺玺看起来暴躁狂妄,实则并不简单愚蠢,他这才逐渐明白过河拆桥有多天真,而对方显然也一次比一次执着于争夺她的“独家调教权”,在他还计划用手段换药蒙混过关时,对方已经屡屡提议让他退出。
显然,对方已经喜欢上沈琼瑛却不自知,不再抱有分享玩弄的心态这个事实远比失去她的处女之身和生育权更让他感到恐慌。
他索性釜底抽薪,疏于隐藏甘于暴露,并抓住一切时机疯狂独占,在家把她折磨到身心崩溃并非为了什么下流的情趣,只是为了抢先让她受孕,既是满足自己的心愿,也在跟贺玺的算计中扳回一局。
可以说,两个暴徒互为狼狈,却又暗自较劲。
也因此,两人全都坚信不疑孩子属于自己。
贺玺始终认为措施到位。
沈瑾瑜则认为自己独占频率更高。
掠食系雄性往往对自己的种子谜之自信。
第259章 | 0259 第259章 暴风骤雨
沈琼瑛根本不想听到贺玺这个名字,哪怕她早已心知肚明。
她一直在尽量回避提及过去。
她捂住耳朵委顿在地:“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他趁机把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沈琼瑛意识到天旋地转,在他酒气逼人的怀抱里疯狂挣扎起来。她现在没了人情债,已经不想跟他有一丝瓜葛和暧昧。
她的不配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阻力,尤其是经过楼梯,她用力抓住扶栏从他怀里挣脱。
他满脑子都是跟她清算的愤怒,没了谈话的心情,只想着怎么逼她妥协就范,怎么挑拨她和贺玺划清界限,怎么给她打下永久的烙印……近乎粗暴地拖拽着她往楼上带,又因为她死勾着栏杆,他拖她不动,索性用手拽住她的项圈提拉,试图提醒她是谁的所有物。
她被勒得剧烈咳嗽,不得不撒手反拽住喉部的项圈抗衡,扑倒在台阶上,于是失去了栏杆的庇护被狼狈拖行,膝盖几次碰撞到边边角角,发出咚的声音。
听着都让人感到下意识酸痛,他却面无表情。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到了炒菜的梅芳龄。
她关了油烟机,托着一盘咕咾肉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此时看到梅芳龄好好的,沈琼瑛还有什么不明白?
“住手!有什么好好说!”梅芳龄怒斥儿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怎么可以对女人动手?”
然而她的话没起半点作用,眼前的场景简直恐怖片一样继续着。
沈瑾瑜本来不想惊动梅芳龄,可沈琼瑛成功拖延了时间,造成现在的麻烦,他恼火加剧,一边冲梅芳龄甩了句“她背叛我,我们的事你别管”,一边对着以为搬到救兵的她毫不留情奚落:
“前些天你不是老老实实做情妇?怎么?有贺玺撑腰你想撇清干系?”
“知道是他你很开心是不是?遗憾当年我没早点告诉你?后悔出走跟豪门失之交臂?”
“你真的了解贺玺吗?知道真正的贺璧去哪了吗?”他一手提拉着项圈,一手掐起她的下巴:“你这么蠢,被人弄死都不明不白。人家冲继承人来而已,猜猜你自作聪明带着我们的儿子瞒天过海会有什么好下场?会不会被扔进海里?”
“咳、咳……”沈琼瑛体力不支,却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们的儿子’?这么多年,你除了一出现就打击破坏,为小隐做过什么?反而是贺璧,一直照顾我们母子!你还有脸提儿子?!”即使那次被小隐误会暴打,贺璧也没还过手;反观沈瑾瑜,第一次照面就跟小隐打成一团,哪有分毫留情?她最留心细节,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分不清?
“这么说,你想跟他一家三口?我没听错吧?”她的回敬简直戳中了他的肺管子,语气里对贺玺的维护之意分外明确,他阴森笑着,拖尸体一样把她拽离原地:“你做梦!!!”
这样的场景,梅芳龄无论如何不能再麻痹自己他们感情好。
她之所以支持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多年前雨夜看到了两人媾和,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被诱奸的,少男少女,都不算多懂事,谈不上谁好谁坏,有年少无知你情我愿的成分。
前不久看到儿女同居,还穿着暴露,也让她更愿意相信女儿是半推半就,只是有心结别扭着而已。
儿子还算出息,女儿未婚先育带着半大的小子并不好找下家,她也是为了女儿好才想撮合成全。
可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情人?仇人还差不多。
看到梅芳龄出现,沈瑾瑜虽说嘴上过分,动作间还是有了点顾忌,至少松开了她的项圈。
关起门来可以随意,并不代表他喜欢人前让她难堪羞辱。
沈琼瑛趁机再次抓住了立柱,言语也没了顾忌:“沈瑾瑜你这个畜牲!你玩你的女人!我过我的生活!你还想管我?你不看看自己配吗?你这个垃圾!烂人!再跟你我都怕得病!你真叫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该下地狱!”
她骂着骂着崩溃大哭:“十六年!我在云台十六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她悲从中来,目光含恨:“我究竟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要投生到你们这藏污纳垢的一家人!要遇上你这个恶魔!我和我的小隐好好的!你一出现就逼我!还针对小隐!人生有几个十六年?你把我们全毁了!全毁了!!!呜呜呜……”
沈瑾瑜面无表情看着她哭,也懒得辩解,他已经腻烦了互相谩骂,俯身想把她扛起来。
梅芳龄听得满面羞惭无地自容,可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悔恨,情急去拦,盘子菜肴摔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