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愤恨之下口不择言:“是因为他有权有钱?他这么不把你当人看,你也要做他的情妇?!”

沈琼瑛浑身一震,声音有些晦涩:“是,我有求于他,我让你丢脸了。”其实“情妇”已经够委婉,她不过是沈瑾瑜的狗而已。这是事实,只是由小隐揭破,多少窘迫难堪。

过完这个冬天,她就该自由了。本来想瞒着的,可惜等不到就露馅了。

也是她贪心,她不该想要利益和感情两头瞒两头占,她活该的。

沈隐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激动到了极点,反而不知该说她什么。

几经挣扎愤恨化作了痛苦,乞求般抱住了她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到底有什么事非求他不可?你等我!是,我才高三,我很没用!可是你等我、再过四年,不,再过六年,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我就为你买什么……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为你办到……求你了瑛瑛,你别跟他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等我长大好不好?

她没说话,甩脱他的手,手抵上了门。

沈隐嘶声裂肺:“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

她心脏剧痛,顿了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第240章 | 0240 第240章 捂不热养不熟

威胁没有奏效,沈隐委顿在地,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纪兰亭和周宇泽面面相觑,都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原本看到他闹成这样应该高兴才对,可却都高兴不起来。

纪兰亭咳了一声:“你别冲动!你刚才那个样子我都要后悔搬你过来了!我是瑛瑛我也得躲着你!”他也愤慨,可理解不了沈隐要玉石俱焚的愤慨,因为他不知道沈瑾瑜当年就是始作俑者,不知道沈瑾瑜前阵子还登堂入室,不知道沈隐一直生活在沈瑾瑜阴魂不散的阴影之下。

这就好比遭遇匪徒一贫如洗,好不容易拨开云日苦尽甘来,却又被再次洗劫。

沈瑾瑜上次嫖客般从她卧室餍足走出的情景,给沈隐留下极深的阴影,当时妾身未明他没立场管,时至今天作为她认可的伴侣,他的感受和担当又不同了。

纪兰亭和周宇泽既不明就里,也无名正言顺,自然理解不了这一点。

周宇泽附和:“是啊,你也得替她想想,她既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那你逼她也没有用。”

沈隐眼珠子转了转,“她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

纪兰亭烦躁:“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个高中生吗?妈的,上次沈瑾瑜那王八蛋差点把我和阿泽给坑进局子,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呢?”

沈隐自嘲笑笑:“所以,还是因为我没用。”

他心里都明白着。只是他还能怎样?让他像个绿毛龟一样隐忍、配合她虚与委蛇、还安慰她从长计议?他做不到。

他甚至怨恨起了她瞻前顾后的优柔寡断,他是真的想豁出去把沈瑾瑜送进监狱,这样一切就迎刃而解。

他恨她不够决绝,何尝不是恨自己无能。

他从地上爬起来。

纪兰亭虚扯了一下:“喂,你不会还去找霉头吧?”

沈隐挥手甩开:“让开,我回学校。”

周宇泽却是在意另一件事情:“那你说话算话,放弃了对吧?”

沈隐突然回头,目光如隼:“你这么猖狂,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在场的人却都秒懂。

纪兰亭满脸尴尬,周宇泽则不以为忤:“你都不要她了,我做过什么重要吗?你以什么资格立场来责问我?”

“你!”沈隐上去就跟他打了起来,不一会两人就挂了彩。

沈琼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会场,却还记得拜托贺璧:“你帮忙照看一下小隐,送他回去,他正闹情绪。”

贺璧虽然不想放任她跟沈瑾瑜呆在一起,却也同样关心沈隐,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他必须全权负责,微一犹豫就离开了。

沈瑾瑜看到她回来脸色稍霁,趁她说话的功夫也拨了个电话稍作安排。见她哭得妆都花了,为她温柔擦拭:“你不舒服,我们也回去。”

她今晚原本没想跟沈瑾瑜回去,然而闹到现在,回不回家都没了意义。

小隐不要她,她在哪里、跟谁也都是一样的。

都是塑料兄弟,沈隐跟周宇泽打架,纪兰亭还真说不好帮谁,只能仗着把力气试图分开。

可这俩打得来劲,把他也给连带,搞得三个人乱作一团。

直到沈隐被贺璧拉开领走,纪兰庭揉着淤青的颧骨,埋怨地看向周宇泽:“他正受刺激,你招惹他干嘛?”

周宇泽无所谓地嗤笑一声:“就是看不惯他让瑛瑛伤心,明明我想要还得不到。”他邪气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何况他这不是比刚才半死不活的好多了吗?”

卸完妆洗完澡,她恹恹地靠在床头,双目失神。

沈瑾瑜欺身而上,沿着她的脸庞脖颈细细品尝。

她忍无可忍左右躲避,“别……我不想……”

他按住她的胸脯不许她拧:“你在我这就没想过吧?”

她强调:“我只是今天不想,今天真的不想。”

不说还好,越说他越阴沉,“怎么了?有旧情人撑腰了,翅膀硬了?”

她越发不耐:“你要我陪你出席活动我也陪了,你还想怎样?”

他吃味冷笑:“这话换我问你吧?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太好了?”他故技重施拎住项圈一提:“你是不是忘记你在谁身边?还给我想着别的人?!”

“你不可理喻!”她愤恨瞪他,也反手抗衡着把项圈往回拉:“你除了威胁我虐待我还剩什么?你知不知道别人看到伤疤怎么看你?觉得你是变态!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