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好了?”他压抑着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若不是因为愧对亏欠她太多,加之刚回温时机不对,他还未必肯把这茬轻轻揭过。
即便如此顾忌,他还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蚀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沈琼瑛本就不觉得今天跟他做爱是明智的行为,此时又生气他掌控欲复辟,直截打断他的希冀:“该做的都做了。”
他胸膛起伏极为不平静,紧紧抿着唇直盯着她半天不做声。哪怕夜色降临看不清脸,但他散发出来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里钻。
她总是这样,能把他从绝境拯救出来,又能轻而易举把他覆灭。让他生让他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间,以前还能不管不顾去掠夺,可现在越是在意越是无奈。
就像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忍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紧,用亲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独占欲。
沈琼瑛其实也有点后悔,但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和宁睿差点擦枪走火算不得无辜,没什么好细说的。
她动了动唇,正想缓和下气氛,不巧他的手机也响了,按下了接听。
沈琼瑛气恼他刚才捣乱,又怕他真的生闷气,于是也使坏跟他闹上了,她夹紧了阴道绞吸着他的阴茎,直弄得他下腹紧绷,阴茎也蠕动着一胀一胀的,她还挂在他胸前,不停啃噬着他的乳粒。
沈隐呼吸急促了几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定力够好,咬牙切齿没发一声。难免又觉得自己这身心不争气到了极点,只要她给稍许甜头,他就会忘记一切伤痕,气性烟消云散。
不,并不是他真的忘记,而是因为他爱她,就不敢再掠夺让她受伤,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接纳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两人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接听电话,倒也恢复了片刻宁馨。
沈琼瑛隐约听到几个音节,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沈隐应了几声,挂掉了电话,狠狠又亲了她几口,然后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又清理了两人的下身:“我回学校一趟。”
他心里惦记着她,所以旷掉晚自习提前回来。这会儿学校教务处应该还有人。
“什么事?我听见说保送的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沈琼瑛紧张起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沈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是周一市长会过来视察校园,老师想让我准备接待一下。”虽然他也不太理解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高三生,但作为博文用奖学金吸引来的招牌特优生,事关校誉,如果不配合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其实白天就通知了,他此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宽慰她,却不知道这个消息成功让她陷入惊恐。
她的脸色在昏暗中沉了下来,魂不守舍。
事实上刚才这一通电话确实跟保送有关,说的是学校那边已经收到了所有回函,独独没有他。
听说学校已经跟云海大沟通过了,电话里那位行政老师语焉不详,他准备再当面打听一下。
原本对保送的事没有多期待,但这既然是妈妈的愿望,他还是上了心的。如果确实发生了变故,他还需早做别的准备。
等他走后,沈琼瑛在黑暗中静坐发呆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她摸索着囫囵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着手机发光的屏幕。
许久才从未接来电中调出了一个号码拨过去,冷冷质问:“沈瑾瑜,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会自投罗网,低低笑了一声:“宝贝,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卑鄙!”她恨恨地斥责:“你可以随便发疯,但是别祸害别人!”
“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需要面谈,你没异议吧?”他浑不在意,自顾自发送指令:“我一会儿就到,二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独自坐在地毯上,她犹觉得发冷,忍不住用小隐匆忙中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只困兽,领地被彻底侵蚀的危机使她愤恨到发抖。
直到门口传来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头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门声极有耐心,像是恶鬼的鼓点,她从惊惧到烦躁,最终又发酵成了熊熊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剥下外套奔过去,一把打开门,怒气冲冲:“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沈瑾瑜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吵架?”说完他还毫不知耻地唤了她一声:“姐?”语音拐弯上扬,带着缠绵的勾引和无尽的喜悦。
令人作呕。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面对面摊牌,她竟没有别的办法。
僵持了一会儿, ? 最终侧过身子,把他让进了屋子里。
他仿佛男主人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放肆巡视着她的生活轨迹。
“你不能去小隐的学校。”她咬着唇,仇恨地看着他。
他们长得太像了,如果贸然出现在校园里,没有实锤的流言蜚语对他一个外来的官员没什么痛痒,对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却可能是伤人的利器。
更何况沈瑾瑜居心叵测,还不知道会对小隐乱说些什么。她更担心小隐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毁了自己。
他没听见一样,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开在靠背上:“过来。”
沈琼瑛僵在原地,无法挪动。
直到他又反问:“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他无所谓地看了看表,甚至满含憧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到小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相认。”
“相信我,那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场景。”
沈琼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他带住手腕一把拽进了怀里。
他贪婪地嗅闻着她发顶的香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