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情定神一看,封龙拿着的,竟是当日送他的血莲子!猛然想起,封龙说过血莲子至阳至刚,所以可以克制一切春药。
你若把它扔掉,今日我便要苦战,方可胜你。」封龙露出坏坏笑容:幸亏你仍想着我,不忍把我送你的东西扔了,还随身携带。混杂了血莲子影响的惊天动地丸的功力,不阴不阳,不寒不热,只会害苦自己;再碰上我至阳至刚的横天逆日功,怎能不败?」
封龙轻笑入耳,白少情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暗恨自己为何不早早将血莲子扔掉。
今日一败,居然是因这区区一颗血莲子。
封龙凝视白少情的俊脸,缓缓收敛笑容,沉声道:小蝙蝠儿,你对我也够狠心了。这番落到我手里,还是快点想着怎么哄我高兴的好。」一弹指,点了白少情睡穴。转身朝黑暗之处奔去。
天色渐明。
软软的床垫,躺进去一定很舒服。
白少情陷在软软床垫中--此屋一定有什么玄妙,才可以在盛夏时让人触碰丝被而不觉得炎热。
他已经醒了,眼睛却是闭着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已经醒了,而且脑筋在不断地转。
要醒而装睡,其实也是一种不容易学会的本事。你要眼珠不转,睫毛不颤,呼吸不可紊乱,身体不能僵硬。
他身边,有一具温暖的身体,结实的手臂缠绕他。
除了封龙,还有何人?
白少情闭着眼睛。他的鼻子很尖,可以从气味中分辨不同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种本事也不知是天生,还是慢慢养成的?
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男女不少;但,只有封龙的味道,最奇特。
他的气味就像他的人,霸道,不可一世;偏偏又温柔到不可思议,令人安心到咬牙切齿。
你恨,恨不得杀他,但要下手时,却又觉得一刀杀了他,太过便宜。
你怕,怕得胆战心惊。他偏偏可以这样毫无忌惮地搂着你睡觉,一口一声小蝙蝠儿。
他此刻睡得沉静香甜,可下一秒醒来,却又不知会想出些什么法子,折腾得你死去活来。
白少情拼命想着,满脑子都是身边这个可恶又可恨的人;但偏偏想不定对这个人,到底是逃得越远越好,还是跟在他身边,斗个你死我活好?
贴身纠缠,本来是他的强项。
你还没有装够?」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懒洋洋地,有股说不出的磁性芋;堰.ё。我可曾说过,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假装。」
白少情叹气。他睁眼,转头,对上封龙乌黑深邃的瞳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醒的时候。」
两人在床上相依的处境,忽然让白少情不舒服。他别过头,我要起来。」只是刚撑起身,又颓然倒下去。
封龙玩味地瞅着他艰难地挣扎,怎么也爬不起来。昨天吞了血莲子,你今天若可以爬起来,我就叫你师父。」
白少情瞪眼。他确实浑身无力;但不是累,而是四肢找不到力气,一丝也没有。
封龙邪气地笑,俯身咬住少情的唇,没有三天功夫,你休想离开这床。」
三天?」白少情蹙眉,那我何时可以回去见娘?」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见你娘。」
白少情冷漠地瞅他,又放松脸部的僵硬线条,唇角微微扬起,全听大哥吩咐。」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阳奉阴违,你最在行。」封龙举掌,在空中一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帘子掀开,一人娉婷走进。
教主。」声音清脆,伶俐地行礼。
白少情诧异,小翠?」
小翠还是小翠的模样;但抬头一笑,一身却散发出教人心寒的诡异。
看着一向信任的小丫头忽然变得如此,白少情浑身发冷,而后叹道:你是正义教的人?」
我是,但小翠不是。」小翠嘻嘻笑着,手一举,以袖子遮住脸,再放下时,已经换了模样。眉清,眼却如桃花般娇媚动人。她笑道:我叫水云儿,乃是教主身边两大侍女之一。」
封龙抚摸少情后颈,低沉笑道:她姐姐风月儿,心灵手巧,服侍你娘,定比小翠更让你娘称心如意。」
湖畔那天真的侍女已经被人取代,失明的主人犹未发觉。
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从小侍侯教主。孪生通心,老夫人那边情况是否安好,水云儿随时可以告诉蝙蝠公子。」
白少情冷笑:我若有异动,你是否也可以立即和你姐姐心灵相通,叫她立下杀手?」
水云儿不畏白少情眼中利芒,掩嘴笑道:有教主在,蝙蝠公子怎会有异动?」
封龙哈哈大笑:亏你这小东西伶俐,有我在,小蝙蝠儿怎会不乖?」他本来一臂曲起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此刻挑起白少情下巴,俯身轻吻。
白少情全身无力,连摇头也是勉勉强强,只能眼睁睁任他轻薄。
水云儿唇角一翘,识趣地没入帘后。
我已经认命,你为何还要用娘要挟我?」
我哪有?小翠是乡村野丫头,哪里比得上风月儿的伺侯?」封龙在唇上咬得不够,转到一边,忽然狠狠咬住少情耳廓,再说,你真的认命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