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蕙稍显疑惑,梁川倒是也不讨厌吃虾,但不喜欢吃太过麻烦的食物,像虾这种食物,他都是直接吞然后吐皮,很少会用上手。
不过给媳妇剥虾也正常,也算是能正经过日子了。
这顿饭没有提起梁斐迟到的事情,算是个温馨又愉快的家宴。
似乎是某种默契,梁川到了父母家很少会做家务,大多是沈清舒帮忙收拾碗筷,赵蕙每次都拒绝但拒绝不了。
岁岁也知道梁斐是自己妈妈的学生,那自然也要做作业,她也要做作业,吃饭的时候她就想和小姑一起做作业了。
梁斐没有拒绝,她房间的书桌有些小,索性将作业拿了出来到客厅做,岁岁也有模有样的在旁边拿着画笔在旁边写写画画。
梁川习惯了陪岁岁做作业,也坐到了旁边拿起…数学作业本看,沈清舒很少会把工作带回家,最多也就是将试卷带回去,梁川也不是没看见过她批改试卷的模样,作业本还真是没有。
她记得沈清舒对作业本的要求还挺高,要求左边写答案,右边是验算过程,结果就是做对的题看着非常美观,做错的题涂的都不能看第二眼,他和梁斐都是那种错的很少的类型,没见过脏的辣眼的作业本。
他的手指在红色对号上摸了摸。
赵蕙洗完了碗,看到梁川很认真的在看梁斐的作业,她道,“你上学的时候,数学只考十几分,现在还能看懂阿斐的作业吗?”
梁川,“……”
赵蕙继续,“还好以后有清舒,不然你连孩子都辅导不了。”
十几分?
沈清舒稍显意外,梁川到底也算是考上了大学,怎么初中的数学题都才十几分?她想起来上次梁川先让他帮忙辅导高数的事情,确实…是个大挑战。
梁川,“…那是因为我不想写。”
记忆对这十几分的考试成绩竟也有点印象,好像是原主通宵上网,考试的时候困得不行睡着了。
梁斐竖着耳朵听着,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了些笑意,说,“你确实犯的错更大一些。”
梁川,“……”
沈清舒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她并没有看梁斐的作业,只是在看岁岁画画,画的…大概是一家三口,她女儿大概是遗传到了她,在画画上实在是没什么天赋。
不过即便沈清舒没辅导作业,也到底有个班主任坐在旁边,梁斐写作业的速度也比平时加快了不少,笔都快磨出了火星子。
梁川用手指了指,“这题写错了。”
梁斐停下笔,皱着眉头似是不太相信,却还是下意识的检查自己验算的步骤。
这时候就体现出步骤规范的好处了。
不知何时,沈清舒已经站在了梁斐背后,用手指了其中的一行,“这里,算错了。”
她语调很平静又透出些不易察觉的温和。
梁川的视线从纤长的手指渐渐上移,最终落到了沈清舒白皙沉静的脸上。
年少的时候,沈清舒也是这样给她讲题,眉眼好像是一以贯之的…温和。
只不过那时候她腼腆、骄傲又自卑,其实很少会问沈清舒,大多是自己思考。
“哥,你竟然还会啊。”沈清舒到底是老师,又很熟悉梁斐的水平,三言两语就指出了梁斐的问题所在,她稍显惊讶,这题虽然是初一的题,但因为临近期末,大多是沈老师挑出来拔高的题,十几分的哥哥竟然会。
梁川,“还是有点实力的。”
他小声嘟囔,“能辅导小孩子的。”
沈清舒,“……”
作业做到九点钟才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岁岁倒是完成了几幅看不出中心思想的抽象画,她困得揉了揉眼睛,“妈妈,今天我能继续和小姑一起睡觉吗?”
梁斐说,“好啊,正好你奶奶回来的时候又给我买了个大玩偶,咱们三个一起睡。”
“好耶。”岁岁眼睛亮晶晶的。
住哪里的问题成功解决,沈清舒将岁岁的画作和工具收了起来放到包里,“我带你去洗澡?”
岁岁点了点头。
大概是提前知道他们回家,赵蕙已经把床上用品全部换了一遍,只是品味…,梁川仍旧不敢恭维。他将行李箱打开,拿了自己换洗的睡衣,到浴室洗澡去了。
因为做题的事,梁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很多那时候的事,沈老师教她做题,在黑板上写字,那时候还容易被学生气到,她会生气的用手将腰间的小蜜蜂关掉。
手…
神经病。
梁川开了冷水冲了冲,希望驱逐掉脑袋里冒犯的想法,再说了他也表现的那么糟糕。
他还算清爽的从浴室里出去了,沈清舒正从行李箱里拿自己换洗的睡衣,微抬眼眸,“你怎么又拿这件?”
是那件有质感又漂亮的酒红色睡衣,梁川说,“其实是我在京央又给你买了一件大差不差的。”
他指指腰间,“腰带不太一样。”梁川擦了擦头发,“也还算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
相比自己的那件,梁川送的睡衣,腰腹处的处理更细腻一些。
沈清舒,“……”
写了那么多分检查还能去买相似的衣服,也不知道梁川到底出的什么差。
今天的家宴过于的和谐,梁川甚至觉得上次的争吵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和沈清舒…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
沈清舒比以前更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