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着宁培言将行李箱内的东西拿出来,除了那个上锁的匣子,她发现男人包装最严的竟然是几副眼镜。
她家没有男士拖鞋,既然决定要同居,路过超市时便顺手买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学楼,虽然邢暮不知道宁培言为什么非要和她保持这么远的距离,但见男人挺着小腹走的极快,她也只好慢悠悠跟在男人身后。
“你喜欢就行。”邢暮习惯性接道。
“这个房间一直没人住,已经打扫过了,床上用品是新的,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可以再买别的。”
温顺又内敛,看起来很好欺负。
宁培言垂下眼眸,安静收拾着手中的东西,“医生说是意外。”
宁培言吐字如吞刀一般艰涩开口,他实在没脸将后半句说下去,他撇过头不愿意直视邢暮,掌心也攥的更紧。
邢暮住在一栋独院二层别墅,装修简约,伴随着智脑扫描瞳孔,门禁解锁的同时,漆黑的屋内亮起白炽灯。
“……吃了。”
可是她的手刚伸过去,男人便受惊一样将匣子抱在怀里,避开邢暮碰到它的可能。
“没事,是很重要的东西吧。”邢暮只是简单陈述,从宁培言的动作中就能看出来。
既然是别人的隐私,邢暮就没打算过多探究,她的目光从匣子上移开,转而去帮宁培言收拾别的东西。
另一个声音嗤了声,“真没出息,邢教是什么级别,要是能靠这些手段拿下,那学校直接成烘焙学院了,那群Omega天天抡锅铲就好了。”
与此同时,洗浴间的男人走出来,看着邢暮手中拿的药,两人同时愣了愣。
邢暮看着对方失语一瞬,又继续强装镇定上着课,台下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没有听讲,因此也没人发现讲师的异常。
她的进入并没有惊扰到旁人,除了讲台上那个男人。
以前在军部的时候,她听过一场堪称残酷的刑审,一位Omega犯了帝国重罪,可他坚毅的很,无论什么法子都撬不开他的嘴。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邢暮看见眼前纠结不已的男人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他终于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只好拿起桌上水杯抿了几口,试图压下心间焦躁不安的情绪。
不大的房间内,处处都是男人的生活轨迹,他会将一周的事项用便签纸贴在床头,会将衣柜里的衣服按照冬夏颜色分开,连衣柜最难打扫的角落也是一尘不染。
邢暮看着身前这个陷入奇怪情绪的男人,眸中划过惊愕,她立马开口解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身边没有伴侣,是单身独居。”
她被颇为惊人的药品数量惊了一瞬,拿出来才发现大部分都是维生素一样的营养补品,另一半则是孕期专用的药剂,包括医用抚慰剂。
“如果你不嫌弃,我会做饭。”宁培言顿了顿,怕邢暮不同意一样,又补充一句。
阶梯教室拢共坐了二十多个学生,邢暮扫了一眼,不意外看见了顾粉的身影,那孩子这两天还执着的在终端给她发简讯。
宁培言强逼着自己收回旖旎心思,摇头后才意识到邢暮在自己身后,于是转身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很快就能做完。”
邢暮看着对方,因为刚才的信息素撩拨,他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掺杂丝沙哑。
“好。”她没有强留在厨房,转身回了客厅。
邢暮当然可以学着那场刑审,用信息素逼迫宁培言说出所有真相,脆弱的Omega会为了孩子向她臣服。
但还不至于。
因为那个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Omega,在得到与alpha见面的机会时,在哭泣扑向alpha的同时,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可以慢慢的了解,这个温柔到没有半分攻击性的男人,放弃一切追着她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
邢暮站在客厅的一角,看着男人利落的搅拌蛋液,起火烧油,在油温正好时将蛋液倒进去翻炒,最后放入配料和米饭,动作熟稔又自然。
十五分钟后,宁培言将两碗金黄的蛋炒饭摆在桌子上,又回厨房拌了两个小菜。
“看起来很好吃。”邢暮挑了挑眉,对香气扑鼻的炒饭颇为惊讶。
在尝了一口味道后,她发现宁培言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的手艺确实不比外卖差,可以说色香味俱全。
“我怕时间来不及,做的有些简陋。”宁培言坐在邢暮对面,听
“你别哭,我的给你好不好。”男孩的声音和长相一样,温柔又好听。
少年愣了愣,随后含笑眯起眼眸,黑眸里倒映着邢暮自己的模样,她听见小草哥哥温柔开口,“没有别人,我只照顾你。”
“怎么了?”
朦朦胧胧间,宁培言感觉有人来到自己床头,带着凉意的指尖贴近额头,很舒服,他无意识寻着气息凑过去,那股凉意却消失不见。
还有学生将所有照片汇总起来,邢暮缓缓下滑,在看见其中一张时顿了瞬。
他顺从的停下脚步,安静且疑惑的等着对方。
邢暮看了眼空置的厨房机器人,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只是她盯着宁培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恍惚间竟生出一股错觉。
晚饭结束时,宁培言自觉的将餐筷收拾好,面对邢暮帮助的要求,男人只摇摇头带上厨房手套,“我来会快一些。”
邢暮笑眯双眼,“那我每天都给你买!”
喊的是她的名字,虽然字眼有些模糊。
宁培言在进入客房前,朝隔壁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就是邢暮的房间,仅仅隔了一面墙。
然而宁培言却忽然缩了缩肩身,轻哼着翻了个身,微乱发丝遮住男人额角,邢暮瞧过去,发现对方脸色有些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