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八卦的伊洛跳下台阶,慢悠悠晃到邢暮身前,确保四周无人后,她和邢教对视一眼,认真开口问。
他想靠近邢暮,时时刻刻都想,就算是陷阱他也甘之如饴。
在明知道对方有伴侣的情况下住进她家里,他到底成什么了,登堂入室的情人吗?
宁培言在发现邢暮那瞬便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来到自己上课的教室,甚至坐下和普通学生一样开始听课。
宁老师虽说比邢教大三岁,但是都说年上会照顾人,虽然她也不觉得邢教需要被照顾,但要做邢教的伴侣,优点还是越多越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邢暮以为宁培言不会回答时,他终于轻声开口。
邢暮收回手,温声询问:“需要我帮你打下手吗?”
“客房在二楼,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一楼有厨房和书房,还有游戏室,你可以随便玩,不用顾虑什么,就是……”邢暮说罢顿了顿,转头看向男人,“我不太希望有人进我的卧室。”
“你们分了吃吧。”邢暮照例将蛋糕拿给秦蓉。
随着起身离开的窸窣响动,教室里的学生们逐渐走干净,只剩一两个围着宁培言向他询问是否会在考试前划范围。
“抱歉。”宁培言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不太礼貌。
宁培言的个人物品很少,一个行李箱就能装满,因为怀孕的缘故,他收拾物品的动作很缓慢。
这种水课,能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就算邢暮不说,他也不会随便进入对方的卧室这种私人领地。
“你、你没有伴侣?”他又问了一遍。
等收拾完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天际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亮色霓虹灯隐在雨幕,邢暮将窗帘合拢后,转身就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动静。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声音的发出者。
礼物盒里是个手工小蛋糕,裱花和字体都有些歪曲粗糙,一眼看得出是出自顾粉之手。
“抱歉,是我将这件事告诉公爵阁下的。”
在宁培言去收拾洗浴间的功夫,邢暮已经将这间所有东西扫过一遍,除了他视若珍宝的匣子外,房间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女人眯了眯眸子,她抬手将药盒拿出来,在看见上面的字后怔了怔。
等最后一个知识点讲完,宁培言轻呼了口气,面含微笑看向教室内,声音温柔响起。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医院陪护那几天,除了洗澡的时候,男人几乎都戴着眼镜。
邢暮瞥了那边一眼,并没有引起低语八卦的学生们注意。
秦蓉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她流利接过蛋糕打开,唤来正闲着的学生几口将蛋糕瓜分完。
“可是,如果我住在你家,你的伴侣会不会误会……”
邢暮选的是一套银灰色的桑蚕丝床品,摸上去冰凉丝滑,躺上去一定很舒服。而且他刚进来时就观察过,这间房子很干净,没有别的Omega的气息,他很喜欢。
身前的男人陷入沉默,他指尖不自觉扣着掌心,似乎陷入某种纠结。
男人用鼻音嗯了一声,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匣子,声音似在怀念什么,“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课程还在继续,他不能无故中断,只能压着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讲着课。
男人肚子都这么大了,再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邢教真的好难追啊。”一个声音压低响起,“要是每天都有香香软软的Omega给我送礼物和蛋糕,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宁培言脸颊瞬间发烫,他避开邢暮的视线,抬手抚在小腹上的同时轻咳了声,试图压下还在叽里咕噜的肚子。
他在自己刚推门进来时便抬眸瞧过来,神情平静温和,似乎只是在看一个迟到的学生。
“当然了。”太明显的情绪,邢暮忍不住思考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您和宁老师,其实还挺般配的。”
“没有。”宁培言对学生歉意笑笑,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再看邢暮。
宁培言点头,紧张回答:“我知道。”
正好是上课的时间点,教学楼内空空荡荡,她很快找到了那间教室。
“饿了?”
她随意坐在最后一排,身旁的学生看都没看身边的人,始终摸鱼玩着终端。
邢暮轻叹口气,只说,“医用抚慰剂就没必要带了吧,有我就够了。”
邢暮挑了挑眉,“那为什么要天天戴?我还以为你度数很高。”
“你当初吃药了?”她率先出声问,语气有些奇怪。
比邢暮预想中度数小很多,属于戴不戴眼镜都可以的程度。
并且当初的邢暮言语笃定他骗了对方,解释也只会显得像狡辩。
宁培言情绪异样复杂,他一边忍不住庆幸,至少不用在道德上再陷入自责,一边又害怕邢暮因此厌恶他。
一直站在客厅里也不是个事,邢暮拿着宁培言的行李,先带他去了二楼客房。
宁培言抿了抿唇,耳尖有些泛红,他询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邢暮将这段时间积攒的事物处理好,她看着桌上忽然多出的一个礼物盒,一旁的秦蓉解释道:“顾粉送的,他听说你回来了,刚才抽空跑来的,但是没见到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