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陈崇明摇摇头,目光柔柔的落在姜溯脸上,“真要是幸福,不会迟疑的。”
“明哥,我挺满意的。”
姜溯叹息了声,也不肯多争辩,便转移了话题,“走吧,现在好多人找我,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陈崇明点头说好。
“嗯。那个,上次我手机真掉了。”
姜溯挠挠头,解释道:“前几天重新买了个。对了,你被子我洗干净了,方便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好。电话号码给我。”
姜溯把电话号码报给他,然后一脸感激,道:“那什么,明哥,我请你吃顿饭吧。上次你帮了我大忙,没来得及感谢你。”
陈崇明笑着说:“好啊,这么多年没见,咱们兄弟之间还没叙旧呢。”
只是姜溯不知道,在他离开游乐场的那一刻,谢佑提前结束了西方巨头会议,把所有的事情都加班处理完,特意坐了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
他到家以后,顾不得疲倦,做了一桌姜溯爱吃的菜,等着姜溯回家一起吃晚饭。
而姜溯浑然不知有一个巨大的危险在家里等他,毫无负担地跟着陈崇明出去喝酒。
喝的时候两个人都还挺收敛的,只谈情怀,不谈当年那些狗屁事。
然而喝着喝着,都喝多了,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撒酒疯,说话也越来越放肆。
“姜溯!你、你他妈就是眼瞎!瞧上个什、什么东西!”陈崇明结巴着说,脸蛋红红的,方才那副成熟稳重的样子荡然无存。
姜溯也好不到哪里去,意识混乱,听见陈崇明骂谢佑,他也选择了人身攻击:“你、你那个老婆,妈的,动不动就甩脸色!要是我,早他娘的就闹离婚了!”
“你懂个屁!女人就是拿来、拿来宠的!”
“你他妈才在放屁!”
姜溯稀里糊涂的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上次我、我遇见周青柠,我听见了!你放她鸽子!”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激到陈崇明了,他捂住脸就开始落泪,哽咽着说:“兄弟,你不知道,我太难了。那婆娘太挑了,凶不得骂不得,跟个菩萨似的只能供起来。”
姜溯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搂住他肩膀,一副大哥罩着小弟的嚣张模样,结结巴巴的说:“咋搞得?连、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男孩细白的手指搭在肩头,陈崇明突然感觉心跳加快,借着酒劲,不由自主地往姜溯身上靠了下。
姜溯醉的厉害,根本没发现他这个小举动,打着酒嗝说:“哎!其实我家那位,也是个菩萨。哎哟,根本不敢管,脾气大的很!”
陈崇明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微红的眼角,潋滟春光的眼眸,笑起来时会有酒窝,能轻松地温柔别人。
哪怕过去五年了,他看见姜溯,还是会无可奈何地心动。
姜溯想着他都娶老婆了,应该对自己早就没想法了,大方地拍着陈崇明的后背,“鼓起精神啊兄弟!忍忍就过去了,我都忍谢佑五年了!”
“好……”
陈崇明靠在他身上,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却渐渐清醒。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身边陪着自己的人又是谁。
他本不该这样。
都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再这样鬼混。
可是他又如此贪念这个人身上的温度,在他身边,每一寸空气都甜的发腻,让他心情愉快的要命。
姜溯不胜酒力,任由他靠着,眼神已经放空,傻呆呆地望着前方。
嘴里依然在胡乱的喊着再来一杯,其实大脑都已经麻木了。
他只是想醉。
他害怕在别人面前哭出来,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苦地爱着谢佑?
所以他们去的是一条小吃街边的小馆子,不求山珍海味,只求一醉。
不过事实证明,醉的人只有姜溯。
他醉了。
心脏并没有争气,依然在叫嚣着谢佑的名字。他捂着心口,和装醉的陈崇明紧紧靠在一起,眉头拧在一起,喃喃自语道:“不应该这么痛。”
陈崇明悄悄地伸手搂住他腰,意外的纤细柔软,和他那张痞痞的帅脸完全不符合。他突然很妒忌那个占有了姜溯的男人,很想抓住那个傻逼暴打一顿,问他为什么不懂珍惜
陈崇明低声问:“你哪里疼。”
姜溯张开湿漉的眼眸,指尖指着自己的心脏,声音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般:“这里疼。”
陈崇明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怜惜,不露声色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几分,询问道:“怎么会疼呢。”
姜溯身体微微颤抖,在酒精的作用下,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他不爱我。”
平日里他不会这样软弱,可马上就过年了,谢佑走了,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看得出来他伤心极了。可是陈崇明却像是中了三千万一样,眼底放出异样的光彩,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抱稳姜溯,声音也有些颤抖,只不过是因为兴奋:“好、好……我知道了。”
姜溯被他抱紧了,虽然没有多想,也不愿意太过亲密,乱推了他两下,力气不小,差点把陈崇明推倒。
陈崇明站稳,害怕姜溯摔跤,又伸手扶住他肩膀,小心翼翼的说道:“姜溯……如果那个人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
姜溯醉眼朦胧,笑着说了一句:“找你?为什么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