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藏是昏过去了,方才他按着苏云翳的胸膛,不让他再动,苏云翳初尝世上极乐,哪里忍耐的住,一下就……
“去叫个车夫过来。”
家奴虽然疑『惑』他们家大人为何不坐轿子,去坐马车,却还是按照苏云翳的吩咐,牵了马车过来。苏云翳让马车停在院子门口,而后折返回去,将衣冠整齐的萧藏抱了出来。
“大人,他这是怎么了?”家奴见往日不可一世的萧藏,现在竟神情疲惫的昏睡着。
“方才与萧大人喝了些酒,他喝的多了,就醉了。”
家奴见萧藏脸上,确有两朵红云,虽不知这势如水火的两人,是如何能把盏共饮的,但既然是他们大人说的,他们还是信了。
苏云翳将萧藏抱进去之后,也一起坐了进去,而后他掀开帘子,吩咐了一声,“去萧府。”
马车走的极慢,苏云翳看着昏睡中,仍然蹙着眉的萧藏,伸手去抚了抚。他也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做出如此孟浪的事。只是见着萧藏,便什么都失了控。
苏云翳从袖子里,,『摸』出方才给萧藏的那块令牌。这是从前宴岚给他的,他们三人,虽非兄弟,却已胜朋友之情,现在,他却将这东西给了萧藏,实在是方才,『色』令智昏。苏云翳自嘲一笑,还是将令牌妥帖的放进了萧藏的胸口。
罢了罢了,既然答应了,就给他吧。
躺在马车中的萧藏,拢在袖子里的五指,忽然动了一下,而后他的眼睫,缓缓睁开。他看到自己正躺在苏云翳的腿上,正想要起来,没想到苏云翳揽着他的肩膀,温声对他道,“还未到萧府,你不必心急。”
萧藏身体,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他靠在苏云翳的腿上,慢慢积蓄着力气。
“你的身体,我已经帮你清理了,回去洗个澡,让下人煮些汤,喝了再睡。”苏云翳抚着萧藏的头发,那柔滑的触感,实在令他有些爱不释手。
萧藏也不答应,闭着眼睛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懒得搭理苏云翳。
两人之间,不知沉默了多久,萧藏忽然警醒,睁开眼问道,“令牌呢?”
苏云翳道,“在你身上。”
萧藏『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拿出来一看,见确实是那块令牌。
“大人,到萧府了。”赶车的马夫在外面道。
苏云翳本来想要搀扶萧藏下去的,哪知萧藏自己逞强,直接从车上坐了起来,还没下车时候,身形有些摇晃,扶着车壁才站稳,等掀开车帘,脊背就挺的笔直,让旁人看不出一丝异常来。
门口的萧隽看到萧藏,一下子迎了上来,“大人”
他见过萧藏太多回从宫中回来时的疲态,所以在旁人看不出什么的时候,他能轻易看穿,萧藏又是受了折腾的。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对另外一人的怨恨。
苏云翳跳下马车的时候,已经见到一个奴才,已经将萧藏扶住了。他站在马车旁,看着萧藏走进了萧府。
“萧大人。”
萧藏停下脚步。
“今日我说的,无一是假。”
萧隽见过苏云翳,但他与萧藏一样,对这样看起来光明磊落的君子,无甚好感,他回过头,见苏云翳目光澄澈坦然,似是在等萧藏的回复。
萧藏没有回答,只停顿了片刻,道,“关门。”
萧隽本想问萧藏为何和苏云翳在一起,但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将萧藏扶到房中,萧藏就已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第65章 艳杀天下(65)
夜『色』昏沉。
躺在榻上的萧藏却才醒过来, 他叫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萧隽就推门应道,“大人。”
萧藏披着衣裳,坐在床边, “去将蜡烛点上。”
“是。”萧隽应了一声, 进了房间里, 吹着了火折子,将桌子上的烛台点上。
朦胧的光辉,映照的萧藏一张藏在珠帘后的面颊, 都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脉脉温柔。
萧隽隔着一道帘子, 望着抬手按着眉心的, 神『色』倦怠的萧藏, 斗胆说了句,“还没到上朝的时候, 大人再休息一会罢。”
萧藏‘嗯’了一声。许是因为刚才睡醒, 音『色』都比平日里的多些温柔。
萧隽正要再说些什么, 门外却传来一道慌促的通禀声,“大人!”
萧藏『揉』着眉心的手, 一下子顿住。
萧隽沉下脸『色』, 走到门口,“扰了大人休息,你可知罪?”
萧藏的声音, 从屋子里传来, “让他进来。”
正在被萧隽问责的奴才, 袖着手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了,他看到坐在珠帘后的萧藏,一下拜倒在地,“大人,不好了,萧大人的墓,叫人给挖了。”
“什么?!”萧藏一下子掀开珠帘,站起走了出来。
“墓门已经是封了,但奴才们今日巡查的时候,瞧见山门下,有个洞,奴才们顺着洞进去一看,发现棺椁已经叫人,叫人……叫人掀开了。萧大人的尸身,也不见了。”
萧藏如遭雷击,沉默良久之后,他双手蓦地收紧,神情凶戾甚是慑人,“是谁,胆敢动我萧家的墓!”
“奴才也不知……”
萧藏牙关都打起战来,连衣冠都未整,就闯进了门外沉沉的夜『色』中。
……
山门之外,萧府的家奴手握火把,萧藏赶来时,正看到那个从荒草堆里挖出来的洞,那洞极狭小,不像是一般为求财的盗墓贼所为。萧藏矮着身子钻了进去,因为开了这么个洞,墓里储的寒冰都化成了水,和些泥土混在一起,又湿又滑。
萧隽看走在前面的萧藏,踉跄了一下,上前想要去扶,没想到萧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扑到棺椁旁。
棺椁已经叫人打开了,里面的珠玉都还在,只是躺在里面的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