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余味回荡在唇齿间时,沈青越深呼吸了一口气,当即反应过来,这壶中盛着的,是万呈安从前最喜欢的烈酒。
而院中除他以外,还有谁最了解万呈安的喜好呢?
“苏黎。”
沈青越转过头,看向屋内,在琴音渐渐落尾之时,一字一句问道:“苏黎回来了,是吗?”
这一刻,琴音消散,周围只余拂过耳边的风声,过后不久,慕宸的声音在房内轻轻响了起来。
“昨晚,他就回来了,但没待多久,半夜收到消息又回了苏府,看样子是急事。”
说完,屋里传来起身的动静,慕宸将琴放好了,就推开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
“江南那边接手的人寄信过来,说是自季琅从乱葬岗里死里逃生后,便已查探到季家已有投靠淮南王之意,这条委托,背后牵扯的人太多,恐怕没法再进行下去,趁对方发觉前中断最好。”
“你已经回复他了?”
沈青越看到那封信的外皮就猜测到这最少是七天前寄来的信,这么长的时间,慕宸不可能一直等着他回来做决定。
“是,”慕宸将信件放在石桌上,道:“前些日子,有人在京城的城郊见到了季琅,他状似疯魔,居然背着一个死透的男子去求见那位曾给你我配过药的齐大夫,想来,就算是没有委托,他也总有一日会毁在自己手上,不必我们忧心。”
“季家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顾好江南那边就行,京城这里就不用管了。”
说到这里,沈青越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反正,这里早晚也会变天的。”
“嗯。”
慕宸将石桌上的酒盏摆好,在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万呈安,还在钟府吗?”
提到万呈安这三个字,沈青越拿起信件的手微微颤动了下,沉默了片刻,才拆开信件,拿出里面的信纸,边看边说:“他有婚约在身,自然是要住在钟府的。”
“已经一个月了,”说着,慕宸也坐在了石桌旁,抚摸着手上的伤疤,低声道:“上次见万呈安的时候,还是在搬院之前。”
“这一点我知道。”
沈青越并未抬头,仍不动声色地看着手里的信,道:“但说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和苏黎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慕宸抿紧嘴唇,显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为何,慢慢抠紧了手上的疤痕:“下药的事先不提,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事情发生后,连商量都不打算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直接把万呈安送走。”
“商量有意义吗,这件事,苏黎已经和我争过一次了,可结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没有能和钟府匹配的势力,谁能单枪匹马的将万呈安从那里带回来?”沈青越看完信,将其收进信封里,抬头道:“我不知道你们最初下药的意图是什么,但他能在醒悟当日就收拾东西回苏府,你能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看顾好暗阁,就说明我们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慕宸垂下眼眸,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沉默过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昨夜,苏黎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
“是与苏府那位久病缠身的嫡子有关?”
“没错,”见沈青越并不意外,慕宸也没打算再隐瞒:“他那位嫡兄卧榻多年,吃了多少名贵药材都不见好,全靠一口气撑着,看样子最多也就一两年的活头了,但近来不知怎么回事,夜里连着吐了好几口血,苏夫人请了好几位名医一同看诊,都束手无策,一直到昨日,那位嫡子都未能清醒过来,听苏黎的意思,大夫人虽还未开口,但府上人心惶惶,都已经做好准备后事的打算了。”
“所以,昨天夜里来喊他回去的,是苏夫人的人?”
“这我就不知情了,只知道来的人神色匆匆,连敲了数十下大门,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沈青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石桌的边缘,沉思道:“安国侯重病,爵位高悬,苏夫人名下又只有一个嫡子,按理来说,这位置是该落在苏黎那位嫡兄头上的,但袭爵这事因西北战事被皇帝搁置了两年,再提又延到了年后,看如今这情形,他怕是撑不到袭爵那一天了。”
“听苏黎的描述,他能不能撑过今日都未可知,更别提年后了。”
“无论嫡子在还是不在,苏府总要有一个人来继承爵位的,苏夫人掌权多年,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安国侯的亲兄弟来抢占这个位置,安国侯的庶子一部分死于非命,一部分被她遣到了离京数十里的地方,如今,身在京城,又愿意听命于她的,就只剩下一个。”
话音落地,在和沈青越的目光对上之时,慕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有多少把握?”
慕宸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送出去容易,要拿回来,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沈青越接过他递来的酒盏,轻声道:“就是因为知道不简单,才得一步一步来。”
现在,计划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个结果,一个对于他们而言,最有利的结果。
“等苏黎回来再商量吧。”
慕宸饮了一口酒:“现在的苏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放心,”沈青越在抬头之际,望见那遥遥飞来的信鸽,轻轻说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片刻后,信鸽从高处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沈青越的手背上,把纸条从中取出来后,便将其放飞了空中。
“是江南那边的新消息?”
显然,慕宸还不清楚当下纸条传递的消息是什么,在放下酒盏后,便关注起纸条的内容来。
沈青越展开纸条,在看见其中的字迹时,神色微变,他抬起头,看向慕宸,眼底似是有了几分笑意。
“苏府嫡子,歿了。”
彩蛋:
说起来,呈安的小()还挺遭罪的,那里天生发育就不太好,和正常的双身比起来偏小偏软,承受能力也就比较差,通常半小时就到极限了。
另外,那几个人的尺寸大家也都知道,颇为吓人,加上某些人在床上还比较粗暴,导致呈安更加抗拒和他们do 。(但每次明确表示不愿意都没有什么用,还是会被按着强()好几次,直到里面被()满为止。)
唯一能让呈安接受且觉得舒服的,应该是两根手指左右,并且动作要轻一点,慢一点那种,差不多十分钟到二十分钟的样子,对他来说就可以结束了。
这个还是后期的小苏在反复试验中发现的,他后面为讨呈安欢心经常这么做,偶尔还会忍着不do ,搂着睡一晚上,稍微攒了那么一丢丢好感。
而小沈这边的后期,一如既往的别扭,但别扭的不是感情方面了,而是想和呈安do 又找不到借口的那种别扭。
他的本意是想要两情相悦那种,总是试图打从前的感情牌,但这时候的呈安根本不吃他那套,直接漠视了,不给眼神,也不给do ,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这种情况下,想征得呈安的同意再do 难于登天,小沈在碰了无数次壁后难受的跟什么一样,越是对比过去就越是痛苦,忙正事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在看见小苏能自由进出呈安的房门还不会被赶出去的时候更是心烦意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