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晓的朋友圈，只能用平淡一词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别说自拍，人的照片都没有几张，大多是随手拍的风景照，但都很有意境。她还很喜欢在深夜分享歌曲，程健决定晚上回去戴上耳机听。最下面一条是她中考后的暑假重新誊抄的英语笔记的照片，图中的笔迹清秀干净，但朋友圈没有配字。

她好像挺喜欢英语，但物理貌似不是很擅长，程健暗自记下。

食堂里，宋晓一边等对面的关乐予把早餐吃完，一边吸着豆浆，拿出手机划着程健的朋友圈。男孩子的朋友圈大部分被篮球占据，有和朋友一起打球的照片，也有对NBA最新赛季的看法。宋晓继续往下滑，看到一张他假期和朋友聚会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和朋友聚在一起烧烤，一只手举着烤串，另一只手揽着朋友的肩膀，笑容明朗。宋晓细细端详着照片，画面中的笑容仿佛有热度，比照片角落里那个火红的烤炉还要炽热。

“我吃完了，走吧。”关乐予拍拍手站起来，看宋晓盯着手机看得出神，“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没什么，刷朋友圈而已。走吧。”宋晓飞快锁上手机屏幕，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起身跟上了关乐予。

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吴志翔也从食堂走了出来。“吴志翔，好巧！”关乐予冲他打了声招呼，目光留意到他手中拎着的一大袋早餐，“你这是要去教室吃早餐？顺便帮人打包的吗？”

“嗐，”吴志翔摆了摆手，“这都是程健的早餐。那小子腿折了不太方便，早上来食堂吃早餐怕来不及，叫我帮他打包带去。”

“……这么多？”宋晓惊愕。

“正常分量，正常分量，哈哈哈。”吴志翔看了宋晓的反应笑出声，“我先走两步，程健估计已经等着了。教室见。”

“高中男生吃的就是多。”关乐予挽着宋晓的手臂，“啧啧”两声，“我和我男朋友出去吃饭，我都已经吃不动了，他还能再来两碗米饭，吃得可欢。和他去吃自助餐，绝对能吃回本。”关乐予面露嫌弃。宋晓笑着晃了晃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向教室走去。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例行班会，开完就能回家过周末了。班主任在台上讲完一些日常事项以后，公布了一件大事。

“从下周起，我们学校要开始实行新的教学模式。每六个人围桌而坐形成一个小组，进行小组形式教学。”

这个消息犹如往滚烫的油锅里撒了水，将原本安静的教室炸得噼里啪啦四处冒烟。

班主任好不容易把同学们安定下来，接着说，“座位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下课后大家留一下，搬完座位再走。程健腿不方便，吴志翔你帮帮忙。”说罢就将安排好的座位表打在了投影幕上。

宋晓找了找自己的名字，发现自己还和关乐予一个小组，还有吴志翔以及另外三个一般熟悉的同学。目光左移，宋晓看到了程健的名字，他坐在她的后面，两人位置背对着背。

宋晓突然有点紧张，抿了抿唇。关乐予拍拍她的肩，“晓晓，快点搬，搬完我们就能放学了。”宋晓回神，赶紧动手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杂物。

女孩子力气小动作慢，等宋晓把桌椅都搬到预定位置时，程健已经在吴志翔的帮助下整理好了桌面，还剩一些杂物没搬过来。宋晓抬起头，正正对上了程健的目光。

“……嗨。”程健勾了勾嘴角，冲女孩打了声招呼。

“嗨。你还需要帮忙吗？”宋晓礼貌回应，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

“不用不用，吴志翔帮我就行了。”男孩连连摆手，“以后……请多指教？”

宋晓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收拾书包和关乐予走出了教室。

九月的下午，阳光从正午的炽白转变成暖色调的橘红，从教室窗外斜斜地洒进来，洒在女孩背后的发梢处，随着马尾的晃动左右摇摆。

程健眨眨眼，觉得那寸阳光像是跟着女孩的发梢晃进了他的心里，有点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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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的话，留个言呗

Chapter 04

又到了一周一次的体育课。

宋晓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阳光直直打在手机屏幕上。她不得不用手遮着屏幕上方，眯着眼才能看清气温栏赫然显示着“38℃”。

“太热了太热了。”关乐予用手扇着风，“我们去小卖部买点喝的吧，我顺便给陈宇晨买瓶水。这天气还打球，我怕他中暑。”

“乐乐，买完水我先回教室可以吗？等会让陈宇晨陪你回来。”宋晓有点抱歉，但小卖部就在教学楼楼下，她实在不想再回运动场。

关乐予也不好意思让宋晓陪她跑来跑去：“没事，你回去吧。老师应该不会再集合了。”

宋晓站在小卖部的冰柜前，径直将手伸向底层的那排柠檬茶。她不喜欢碳酸饮料，觉得对牙齿不好；也不喜欢喝果汁，都是糖精味；奶制品喝了会长痘，还是茶好。

“维他柠檬茶，爽过吸大麻。”宋晓眯着眼吸了一口冰爽的柠檬茶，想起这句顺口溜，掂了掂手里的那一支。

回到教室，不出意外的看到程健坐在座位上看书。他因为腿伤，被老师允许体育课的时间在教室自习。

程健注意到有人走进来，抬头看到是她，眼中露出些许诧异：“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还没下课吗？”

“太热了，偷溜回来。”宋晓冲他调皮一笑，将手中的柠檬茶递到他面前，“喝吗？”

程健面对女孩突然的主动，有些无措，“你……你不喝？”

宋晓摇了摇手中正在喝的那瓶：“我喝着呢。本来想买给关乐予的，付了钱才想起她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不冰了，她不爱喝。你要不要？”

“……谢谢。”程健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女孩的手背。

突然的接触在宋晓的手背上带起一阵酥麻。她将手背到身后，目光瞥到程健桌上摆着的那本书，“你在看什么书？”

“《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程健把书合上递给她。

“什、什么？”宋晓愣愣的接过书，低头看到封面上黑底白字的书名，附带着一句英文，“Does Santa Exist?”

“一本很有趣的哲学书。”程健笑着说，“通常哲学方面的书都会很晦涩难懂，但这本书用圣诞老人是否存在作引，从作者的儿子、妻子、儿子好友的角度对后面的一系列哲学问题进行解读。虽然有点烧脑，但还算容易理解。”

宋晓读过不少书，但哲学类书籍是她从未想过接触的类型，她听得有点懵，“你现在就读哲学方面的书，是有关于这方面的困惑吗？”

“我哥劝我读一些这方面的书，有益无害。”程健提到他哥，原本勾着的嘴角又扩大了一些弧度。

“那你相信圣诞老人存在吗?”宋晓问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有多傻。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有谁会相信圣诞老人。她后悔地咬了咬舌尖。

“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程健低头笑着，“但我觉得人生有时候的确需要圣诞老人的存在，也的确有人愿意成为圣诞老人。”

“包括你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