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佐野千枝子躺倒在地的身体上,除了最初一发是击中头部,其余子弹尽数击在同一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偏离,用这样一把后坐力极大的枪做到如此[jīng]准的压枪,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训练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是个纤弱得似乎只会哭的女人。

那些端着枪的黑衣男人在佐野千枝子死后就消散了,他们只是佐野千枝子的异能召唤出来,佐野千枝子死了,异能当然也消失了。

四周归于平静,方才响彻的枪声好似还回[dàng]在耳边。

梨离仍然保持着举着枪的姿势,僵硬得好似一尊雕像。

直到太宰治走上前,握住她举着枪的手腕,轻声说了句,“结束了。”

梨离眼神迷茫而空洞,缓缓对上太宰治的眼眸,如梦初醒般,看清了四周的一切,鲜血流淌到了她的脚边,鞋子都染上了血。

梨离顿时吓哭了,连忙后撤,想要逃离那些猩红,声音是见鬼般的颤抖,“怎么怎么这么多血,我,我,我……”

太宰治上前一步,将她吓软的身体拥入怀中,一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轻声说着,“别看,闭上眼睛。”梨离身体都在颤抖着,“太宰,我……”

“听话。”

他的声音低柔,如同哄骗人心的魔鬼,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魔力。

他的怀抱是温柔的,耳边是他沉稳令人心安的呼吸,脸颊贴在他的胸[kǒu],近一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太宰治声音再放柔许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入睡的婴孩,“我在这儿,别怕,别怕。”

“阿离,别怕。”

☆、7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受到了惊吓,首领也知道,梨小姐向来胆子很小。”

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后,走房间走出来。

房间外的是一个书房,太宰治一身黑[sè]外套,正坐在书桌前,单手抵在下巴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安静的等待,什么都没有想。

太宰治问,“她的手呢?”

“是的,手腕有一些损伤,那把枪的后坐力很大,连开七枪,并且压住那把枪,需要极大的腕力。”医生露出一丝疑惑,“梨小姐从前执行过不少任务,也接受过训练,这次为什么会因为压枪而受伤?她的身体素质应该可以……”

“西村医生,”他淡淡的打断,神情温和,“今天就麻烦你了,这么晚来一趟。”

西村也明白了首领的意思,微微一躬身,离开了。

已经是夜晚了。

夜幕降临时,是属于港黑黑手党的时间,所有阳光下不被允许的肆虐喧嚣都在浓稠的夜晚滋长。

书桌的位置正对着落地窗,巨幅透明的玻璃外,是华灯初上的夜景。

港[kǒu]黑手党本部大楼的位置坐落在横滨最好的地段,黑[sè]的建筑物,整洁崭新,可以俯瞰着整个横滨最美的夜景。

不知道坐了多久,听到里面的房间里有些细微的动静,太宰治起身站起来,走到门[kǒu],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正面。

梨离还穿着那套出门时的裙子,裙角边有些许的血渍。

她本就生得纤瘦,在他一米八的体格下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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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而此时心神刚定,睡了半夜刚刚醒来,看起来茫然无措,站在只开了一盏床头夜灯的黑夜里,灯光微弱,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走。

梨离看见太宰治,呆愣了两秒,“你还在啊。”

“红叶姐出去执行任务了,樋[kǒu]也不在,除此之外,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女[xìng]给你换衣服,所以一直在等你醒来。”太宰治推着她的身体往房间里面走去,伸手往墙壁上一探,摁下灯的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亮堂,“怎么出来也不开灯,你不是怕黑吗?”

梨离一愣,好像刚刚是挺黑的。

她傻乎乎的回了句,“我没注意。”

太宰治轻笑一声,“像个小傻子。”

梨离还是有些恍惚,抬头看看身侧的太宰治,灯光下他侧脸的弧度像一弯新月,她看得出神,“……我好像是有点傻了。”

太宰治把她推到床边坐下,起身去衣柜里找出睡衣,这个房间,他似乎比梨离还[shú]悉。随后又去浴室准备好毛巾、沐浴用品等东西,调试好水温,这才出来对梨离说道:“去洗个澡再睡吧。”

“噢。”梨离的大脑还有点木,听话的往浴室里去,推开浴室的门,回头,太宰治还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想问一句,“你还会在吗?”

太宰治抬起头,望着她一脸呆愣愣的模样,笑容温柔了些许,“我还会在的。”

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水温刚刚好,是梨离刚好合适的温度。

水流灌下,头脑也似乎清醒了许多。

今晚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头脑里轮回往复着。

梨离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右手腕,瘦得一只手都环不上,她居然拿枪……杀了人。

稍稍一用力,手腕就生疼,像是扭伤了的那种疼痛。

她这辈子别说开枪了,连枪都没有见过,可是那时候她好像本能地知道太宰治的配枪会放在哪里一样,眨眼的功夫就从太宰治的外套下拔出枪,对准了那位佐野千枝子,动作迅速得就像训练有素的杀手。

可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这辈子干过最违法的事也就是写小黄文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还是迷迷瞪瞪的,宛如做梦一样。

换上干净的睡衣,血腥味道都已经洗掉了,只剩下舒适柔软的清香。

梨离胡乱擦着头发,由于右手受伤,使不上劲,动作就更是敷衍了,直接放弃了擦头发,只把毛巾垫在头发下面,就这么走了出来。

太宰治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