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自杀成功了啊。”太宰治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笑容,对于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那样如愿以偿的满足刺痛了她的神经,梨离鼻头一酸,慌忙拽住太宰治的衣领,熨烫整齐的白[sè]衬衣在她的手心攥出褶皱,“不要死,太宰。”

天知道当时看完那个结局,她难受了多久。

虽然知道太宰治随时在准备去死,他也随时可以得偿所愿,可是真的看到他生命流逝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泪流满面,纸巾都哭完了一包。

当时她就在想,即使不是为了讨[kǒu]饭吃而写人气爆棚的太宰治,仅仅是为了这份意难平,她也会写太宰治的,她不想让他死。

更何况现在,太宰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会笑,会动,会说话,还有温热的体温,她不想看着这样的人死去。

腰间的力度消失。

太宰治一手抬起她的脸,动作轻柔,另一只手放在她的眼睛旁边。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那样近的距离,连眼睫都一清二楚,他眼神专注且温柔,“怎么了?”

梨离低下头,从他的掌心脱离,揉了揉眼睛,把那一点湿润给揉掉,“太宰,可不可以不死?”

静了两秒,他开[kǒu],语气很淡,“你明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世界让你找不到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填补你孤独的东西,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看得透彻了,我不想让你死,可是你的想法或许是对的,可能死亡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救赎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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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死,其实只是我的私心。”

想看到这个人笑,也想看到这个人认真的思考什么事情,想看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搞得定的样子。

其实他并不想,他只想离开。

提这样任[xìng]的要求,其实是她自私。

梨离笑了下,伸手去他的衣服[kǒu]袋里翻找,不再提这件事,“那个,你不是去找准入证了吗?怎么样,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很顺利吧?”

外套的[kǒu]袋里没摸着。

太宰治把外套掀开,从外套内里的[kǒu]袋里拿出来,“怎么可能像你那么傻,放在外面的[kǒu]袋里,丢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梨离低着头,语气却很轻快,“那,我们进去吧。”

他记得他与梨离经历的事情细节,哪怕梨离杀了他,可他没有丝毫怪罪,甚至还是对她很好。

太宰治心中的梨离,一定是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即使如此,也无法答应她的请求。

这样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在原本的世界里,她还可以寄希望于写一篇同人文让太宰治死心塌地,从而不再想死,可是在真实的太宰治面前,她无能为力。

连让他不要死这样的话说出来,都觉得不过是自己太自私。

“你越是想要拉他一把,越是会理解他所在无尽的深渊。”

“救他,会害了你。”

她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然而此时此刻,她想,她果然救不了太宰治。

☆、5

准入证[jiāo]给门[kǒu]的人时,梨离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相比之下,太宰治就从容许多了。

检查完毕,把准入证退还到太宰治手中的时候,太宰治还温和的说了声谢谢,仿佛真的是个来拍卖[jiāo]易的有钱人家小少爷,随时准备挥金如土。

“是第一次来吧?这个门进去,走到尽头就是会场了。”

那人似乎很喜欢太宰治这客气又彬彬有礼的举动,这么提示了一句。

走到门[kǒu],太宰治把手递到梨离面前,他微微侧头对她说,“里面很黑,手给我。”梨离一听里面很黑,二话不说就把手搭了上去,声音都有些发紧,“有多黑?”

太宰治低笑一声,“不用怕,跟着我就好。”

“……嗯。”

他这样笑着,真的很让人心安了。

转念一想,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里面黑?”

“很简单,我不是第一次来。”

梨离愣了下,“那刚刚那个人说……”

“准入证上有登记记录,但是那个准入证不是我的。”

太宰治一边解释,一边推开了门,门在他的动作下发出吱嘎的声音,推开的门缝里一片漆黑,仿佛无尽的深渊。

梨离怕黑,级别仅次于怕死,望着门缝里那浓郁的黑,不自觉往身边的太宰治靠近。

门彻底推开,梨离闭着眼,小步挪着进去。

身体刚刚探进门里,太宰治已经反手将门关上了,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梨离早已紧张得心脏绷紧,这一声像是砸在她心[kǒu]上,紧闭着眼睛颤了一下。

手上的温度突然撤离。

梨离慌忙睁开眼,想去寻找太宰治,却忽然撞见太宰治正微笑着的眼睛,如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灯光下氤氲着稀碎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