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监听鹤家的音频递给了宋绪时,对方却哼着小曲不接,他冷笑着走过去,扒开对方的衣领,像给鸭子钱一样,把u盘插在了那道深v之间,嘲讽地开口:

“哥练的身材不错。”

宋绪时撇嘴,挑眉拿出胸间的u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忍气吞声的样子,在陈见津最后准备发作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陈见津飞了几个眼刀给宋绪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照片,背景是一个孤儿院,长发的高个少年,抱着一个苍白瘦弱,看起来就身体不好的小孩,他点了点那个小孩,冷声说:

“帮我查查他怎么死的。”

宋绪时只是瞟了一眼,他拿张漫不经心的脸就立刻变了表情,沉默与愧疚在一张脸上交织,最后只是轻轻的摇头,以一种微不可闻地声音说:

“他的死是公开但不能说的秘密,不要查下去了。”

车上,陈见津摩挲着那双泛黄的照片,他闭眼,宋绪时对他的警告历历在目,但他并不打算停手。

身旁是那天和他闹得格外难看的鹤时序,这次他们要出席一个山区希望小学工程,陈见津一路上闭目养神,懒得和鹤时序搭话,鹤时序却一反常态,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一路上不断偷瞄陈见津的睡颜,还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陈见津盖上。

陈见津想要喝水,鹤时序就亲自给他拧水瓶,递过去时,手指还一点点拂过陈见津的皮肤,故意将头温顺的低下来,以一种顺从又温良的态度,眼巴巴地祈求对方的原谅:

“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陈见津却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的祈求,喉结滚动,直接与对方错开下车,看见孩子们,那冷淡到难以接近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甚至主动地弯下腰,让孩子骑在他的头上,驮着小孩四处转圈圈。

鹤时序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愣在原地,直到下面有一个小女孩说,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他才如梦初醒地,缓缓地摸上自己的眉眼与唇角,尽数勾起。

他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将面包发给她,从女孩的镜子里,他看见了完全放松的自己,鹤时序有些恍惚地想,也许放弃权势,会让自己过的更轻松呢。

一旁的记者来采访,鹤时序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整理好着装,抱起小女孩,挂上了一贯的浅笑,而一旁驮着小男孩的陈见津也走了过来,配合着鹤时序接受采访,毕竟他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们真的很像一家四口,两位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鹤时序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就先快了一步:

“有的,要两个最好,一男一女,凑个好。”

说完,看着记者尴尬的表情,和陈见津戏谑地挑眉,他才后知后觉地捂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陈见津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调笑的意味,他看着鹤时序歪头,好像在问他。

一男一女你生吗?

鹤时序满脸涨的通红,但这个插曲落在媒体的眼里,却成了他们相爱的证据。

突然温馨被嘈杂的脚步声打破,枪击声无孔不入,子弹如雨般射来,哭喊与尖叫声不绝如缕,血色撕破了美好的幻梦,陈见津和鹤时序护着两个小孩进了楼房。

正准备进去时,陈见津回望身后,却看见了一个坐在硝烟中哭喊的小孩,他示意鹤时序先进去,自己转身去救那个小孩。

鹤时序看见陈见津又穿进了枪林弹雨里,心下一阵担心,他咬牙,推开门也随他一起冲了过去。

正当他们抱着那个小孩,准备带他进去的时候,陈见津错愕地看到小孩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紧接着是一阵白色的喷雾。

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第16章

陈见津是在一阵颠簸中转醒的,如蝉翼的眼睫轻颤,抵上他下颚的是一个冰冷坚硬的触感,他的目光慢慢下移,入目的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他的脑袋微微向另一旁看过去,是被塞住嘴巴,焦糖色的眼睛里充斥害怕,身体颤抖,却强装镇定的鹤时序。

仅仅是瞟了一眼,那蒙脸的黑衣人,就用手枪向上顶了顶,陈见津难受的向前伸脖子,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死也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陈见津冷声开口,坐在前座的人轻笑一声,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来:

“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见津挑眉冷笑,霎那间,他借黑衣人腰间的刀,将手上的绳索割断,双手将抵在下颚的枪扭转过来,指向前座发声的人,又肘击挟持鹤时序的人,将另一把掉落的枪别在腰间。

“从车上下去,放我们走,不然我就开枪。”

前面的人似乎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对方轻轻弯了弯手指,示意着手下不要伤害陈见津,司机竟然也乖乖地停车,他们就这样下车,在风雪里变成了,渐行渐远的黑点。

陈见津疲惫地将塞在鹤时序口里的东西拿出来,身后是一身冷汗,疲惫让他难以细想,劫匪如此轻易放弃他们的原因,他有些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上,长吁一口气。

身后却传来鹤时序虚弱却一贯毒舌的声音:

“陈见津,你在山区练驾照吗?开的还不赖。”

陈见津听到这句话,湛蓝色的眼睛却陡然睁大,他踩了踩脚下的触感,又看向车的表盘。

他根本没有开车。

于此同时,耳边传来的是滴滴答答的秒表走盘声,鹤时序也意识到事情不对,用力地拉车把手,却绝望地发现怎么也拉不动,绝望的泪水就这样从眼眶里滑下。

深吸一口气,陈见津的眉眼沉下来,以极为平静的语气总结了糟糕的处境:

“这辆车被锁了,下面是炸弹。”

说完,他不等鹤时序反应,就开始找趁手的东西砸窗户,他用手枪打,却打不透,最后只能像野外粗鲁的野兽一样,他将额前的碎发撩上去,将手腕的西服卷起,眼睛里全是对生的渴望,紧抿双唇,紧握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余光里,他瞥见了靠在一旁,失魂落魄而不为所动的鹤时序,陈见津砸的满头大汗,看着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是扇了过去,而后冲对方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