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亭本就窝火,这会儿更是莫名烦躁,一把挡住了他的手,“你谁啊?”

贺璧微微拧过头,似乎这才留意到旁边这少年。

其他三个少年都或站或坐得远,就这个少年张扬着一张欠揍的脸,紧紧挨着沈琼瑛。

他的瞳孔也泛起了一丝戾气,又用视线把沈琼瑛上下扫试了一遍,确认她衣衫完整,披着件外套睡得安安稳稳,裙子没有起皱没有可疑的湿,也没被动过什么手脚的样子,人也还算安详。

随后贺璧才不紧不慢解开了袖扣,把袖口一层层卷到胳膊肘,露出了肌肉紧实的小臂,接着歪歪头随手松了松领口和领带,像是什么局都奉陪的样子,直接从谦谦君子变成了桀骜十足的雅痞。

旁边的经理见气氛不大好,生怕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乱子闹起来,心里苦的不行,忙打圆场,“这位是贺氏集团在本市分部的贺总。”又给贺璧介绍道,“这几位是本市几家集团的少爷和周市长家的公子,贺总跟他们的父辈想必应该经常打交道。”

这都介绍清楚了,都不是什么没背景的人,应该不会再误会打起来了吧?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那他这新开的小庙也讨不了好。

贺璧听了介绍,眉眼都没分给几人一个,不过见沈琼瑛没受到什么冒犯,人也在这休息的好好的,他也觉得安心。

毕竟要是别人,搞不好会出什么事,万一真被瞎眼的下三滥给带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想到这又是一阵懊悔,因为沈琼瑛很少喝酒,他都不大了解她的酒量。再加上今天也有点想刻意放任她多喝点,企图让两人关系升温更进一步这一点他们二人出乎意料地想到了一处。

想到这里,他审视探究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一时拿不准沈琼瑛是自己喝多了乱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被解围才出现在这里看刚才的情形,和沈琼瑛身上披的衣服,他倒没觉得是几个少年起了坏心思要做什么。

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掀掉了碍眼的帽衫,嗯,安然无恙,很好。

纪兰亭三言两语勉强算是交代,“我认识沈阿姨。”多一个字都懒得找补,爱他妈怎么想怎么想。

不过挑起事儿来他倒是不嫌话多,“不过你这男伴也有意思,就这么丢下她一个?挺好。”

贺璧确实自觉懊恼,这会儿找到人,又没出事,他心情算是好,也懒得跟眼前这带刺儿似的的少年计较,只自顾自伸手去抱沈琼瑛。

纪兰亭却有些不依不挠,伸手又挡了一下,“姓贺的?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随便让个阿猫阿狗带走她吧?”

贺璧轻轻笑了声,这会儿倒觉得有些意思,眉尾一扬,稳稳地回答,“我是贺璧,她的男朋友。”

果然,就是沈琼瑛喊过名字的那位。

纪兰亭的手臂泄了力,仔仔细细X光似的再一次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嗯,长得虽然也算不错,但是眉眼秀气,眉毛没他锋利眼睛没他大,好像没他长得man没他帅;身材虽然高,但是长期坐办公楼的,又忙,那肯定衬衫底下没他肌肉多;而且年纪应该大了吧?老男人,没他荷尔蒙多没他持久,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想着想着他心里又舒服了点。

贺璧伸手将沈琼瑛抱进了臂弯里,占有欲十足地吻了下额头,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要转身离开。

能找到完好无损的瑛瑛他已经放松大半,单就这几个羽翼未成的毛头小子,还真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纪兰亭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邪火,不知是为他的无视还是为别的什么,又下意识使坏再挡了一下,这次却不像刚才前两次那样,伸出的手臂带着几分刁钻的拳劲,把厉经理都给看呆眼了。

纪兰亭平时玩世不恭学习不上心,练起拳来倒是生猛。

可以说,以他那力道,那一下普通人就是不被拦住,也得踉跄出个丑。

贺璧搂着人轻轻松松,游刃有余地侧身化解了刁难,且顺势旋身站了起来,半点没让怀里的人走光。这一下身手敏捷动作贯通,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倒是纪兰亭小看了他。

贺璧抱着沈琼瑛稳稳站定,这情形倒像是英雄救美似的,反衬得纪兰亭像个横生枝节的恶霸了纪兰亭眼底也不由带出了几分阴郁和不甘来。

贺璧脸上这就挂上了戏谑轻视,微微倾身,“纪家的遗腹子?呵”冲纪兰亭露出一个看透了的讥笑,压低了声音,“老子混的时候你还在尿床呢,跟我抢女人,你还嫩点。”说着半个眼风都欠奉,大步流星抱着女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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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可能期待发生点什么,但是太重口了,会崩人设的…… ? (≧?≦)如果纪同学真的放任大家做了什么,他们俩也就永远不可能了

第五十章 海棠果冰 <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np 母子 年下)(梨花女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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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海棠果冰

贺璧其实没有做什么实质的,那一声也只是他们两人听见。但纪兰亭就是觉得,他像是被人用手指戳着脑袋羞辱了。

那份侮辱性极强的轻蔑和嚣张让吃瘪的纪兰亭难受极了,突然陷入了浓浓的自厌和自我怀疑之中。

是啊,比身手,人家不落下风;比出身,旁支和遗腹子半斤八两;比自身?人家好歹一开拓实权派,他纪兰亭算个鸡毛?

要摧毁青春期少年的敏感其实挺容易,这一点老男人深谙其道,三言两语,纪兰亭现在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周宇泽皱了皱眉,“真让他带走了?万一……”

纪兰亭这才从刚才尴尬的羞辱中抽离,自嘲冷笑了一声,“万什么一,那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男朋友。”打啵儿的时候都还心心念念呢,他有什么立场阻拦?他酸不溜丢地想。

魏嘉后知后觉唏嘘,“得亏刚才被纪哥拦住了没干点什么,不然这会儿估计要打架。”当时那场景,几个人骚动的跟吃了春药似的,要真是亲上了,四人八手,再干出点什么没下限的事来估计都不稀奇。

在人家男朋友眼皮子底下动了人家的女人,还是好几个人在动,那都不能是一般的仇恨,说句严重的,看那位经理对两边截然不同的态度,说不得这位贺总有几分能量,要知道这些声色场所的负责人对各路人马交错纵深最是敏感……搞不好这一打起来,闹大了,整个云台市的经济都会小范围洗牌。

纪兰亭冷笑着扫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担忧的简直好笑,这话是当他是死的吗?

不过即使只是YY出来的场面,他听着依然不大高兴,脸色更丧了,懒得提醒他们怎么先过他这关的后话,直接开笋,“没出息的样儿,你很怕跟人打架吗?”

陆钧后知后觉若有所思推了推镜架,“所以沈隐他妈……是真的交了男朋友啊?居然还是贺氏在这边分部的掌舵人。看刚才维护的样子,估计好事将近了。”默默同情沈隐一分钟。

看这情形,认为母亲不会结婚明显只是沈隐那家伙一厢情愿。

但说句题外话,今天各位还真神奇的、特别能理解沈隐不想他妈再婚的心情了。

说起来,贺氏在本市的分部也不过成立刚刚几年,贺氏能人众多,分部的开拓者一般都是任用旁支才俊。虽说在座各位的父辈都是集团领导人,要么就是政界新贵,不一定会把一个分中心的总经理特别放在眼里,但是作为现阶段的二代三代们,那是暂时没什么话语权的。

周宇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纪兰亭突然泄气了一样,无精打采说了声“走了”就离开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