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她一直是爱哭的,舒服了会?哭,不舒服也?一样?,直到彻底享受过?那份韵致才?会?慢慢停下,害羞地任由?人摆布。

然而直到那一片冰凉落在她腹部?,身体不再为药性?所?制,理智慢慢回笼,她的指甲攥住男子肌肉虬结的臂膊,莹润的指甲晕开一片血,她愈发放声大哭。

也?不顾忌是否会?有人听见。

再也?没有半点疑问,她是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身给了丈夫的兄长,甚至亲口承认他的身份!

她叫他进来,她的身子,她的心里。

无论是出于药力、对丈夫的报复,甚至是以为自己负罪的解脱,她都和一个原本两不相干的男子上了榻,做下这?种身败名裂的事情。

她终于如愿以偿,当真被一个男子霸道而爱怜地占有,感受那摧心折肝的滋味,获得所?谓过?于强烈的爱意。

只是这?份爱不属于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是一个她曾做梦也?想不到的男子。

怀中?的女子近乎癫狂,风月了后无助而脆弱地伏在他怀中?痛哭,裴玄章略有不忍地抚上她纷乱鬓发,尽可能不惊吓到她,安抚地啄了啄,稳声道:“韫娘,做我?的妻子,难道不好么?”

他没停服那药,也?未失控之余注入体内,但事有万一,唐而生也?说未必万全。

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彻底揭开,他不允许自己再用?这?种方式与她来往,他应当有个名分,他们的孩子也?该有。

父母那处倒不足为虑,只是岳父岳母那里,他还需做些解释。

只要她肯,这?一切都不算难事。

谢怀珠渐渐平静下来,她不再哭着蜷成一团,既不激烈地反抗,也?不伤心地求施害者?安抚,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平和。

“宫中?太?医这?样?厉害,想必也?知如何令女子避孕。”

她心里乱得很,头绪纷杂,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该给这?孩子留一丝来到世上的机会?。

“世子也?会?诊病,不如开个方子,教人熬一碗药,稍后送给我?罢。”

第51章 第 51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裴玄章拢住她的臂, 渐次收紧。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已经答过了。

谢怀珠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提醒他?道:“世?子在听我说话么?”

他?松开了手, 生出几分犹疑:“那药苦得很, 你行经的日子不远, 未必会有事。“

谢怀珠淡淡一笑, 低声道:“世?子想要孩子,可以娶一位妻子, 这?孩子它生下来?就要被人唾骂,我想, 要真是疼它,还是我吃些苦好了。”

她抚过腹部,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世?子会希望它没名分地生下来?么?”

裴玄章缄默,只?要她肯嫁给他?,这?孩子自然会有名分。

自然,即便她不肯, 他?也不会叫她有离开的可能。

谢怀珠被那目光所慑,她定了定心?神,不等?裴玄章将那话说出口, 就抚上他?一截臂膊, 柔声道:“我知道世?子待我一片真心?,可我才被二郎作践过心?意,如?何能毫无芥蒂地答应世?子求娶, 你我就这?样私下来?往不好么?您不要再喝那些伤身的药了,以后我喝就是。”

裴玄章微微蹙眉,论理来?说, 她经历大痛,还肯与?他?私下来?往,他?应欢喜才是,然而这?总不是光明正大的法子,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已经喝了许多时日,没必要叫她多受一份罪:“那不算什么的,你怕苦得很,我却?没这?样娇贵。”

然而瞧她身心?俱疲,裴玄章也不愿过多逼迫,伸手打开机关,将她抱到榻上去,巾帕和水,还有那热气腾腾的药都在桌上,四下无人,裴玄章耐心?地擦拭过她身上每一处伤淤,也拭去了他?留下的干涸痕迹,揉按了几处穴位,待她神情放松,呼吸平稳后才起身去了二郎的书?房,提笔研墨。

他?并非十分看重血脉的继承,新出生的婴儿不是被父母注入精魂的附庸,它读过书?后就会有自己完整的思考,那并不是另一个他?或者谢怀珠。

然而那几味熟悉的凉药在笔下流出,他?却?生出些许惆怅。

他?们?仍在育龄,想要子嗣不急于一时,然而他?也会希望她意乱情迷时,会娇妩地伏在他?肩头,想要给他?生儿育女。

尽管他?也服着药,这?大概只?是虚惊一场,他?还是斟酌写了一帖药。

红麝随着沈夫人一行满面惊慌回?府后,立刻被世?子唤去了临渊堂。

为着宫宴上的事情,她正惶惶不能自安,见世?子递了一张纸笺给她,红麝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世?子是要她给娘子代?送书?信?

“按着这?方子抓一剂药来?,等?韫娘醒了便请她服下。”

红麝称了一声是,娘子在宴上失足落水,被世?子救回?府中,他?们?互生爱慕,应当只?是有些超出界限的关怀。

然而她向外走了几步,惊得重新回?过头来?,却?惹得裴玄章略有些不悦,离了身子的魂瞬间归正,红麝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挑明自己的疑问,低了头飞也似的逃出临渊堂去。

谢怀珠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每每燕好过后她睡得都会舒服些,这?次却?漫长而痛苦。

梦境最初如?夜色一般,玄黑无边,她梦见小时候还在京城嬉闹、又梦见二郎买纸鸢哄着她玩耍,还梦到那红色婚帐里?朦胧春色,她又难受又欢喜,再到后来?……她被按在书?房的桌案上,被他?推入那冰冷的密室。

从此彻底不见天日。

她的丈夫容貌如?旧,甚至比起她的记忆里?更添了一分权力?的修饰,原本深邃硬挺的五官更具压迫。

他?步步逼近,缓缓开口道:“韫娘,为什么不肯为我生一个孩子?”

她近乎失智,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失声尖叫:“你到底是谁!”

那人俯身靠近,露出精壮而光洁的胸膛,他?的手指冰冷,带有湿漉漉的鱼腥气,强压着那份怒气:“和兄长在一起几日,你便认不出我来?了么?”

谢怀珠想要逃走,却?又被他?扼住手臂,昔日的恋人如?今却?是剑拔弩张,她怒目而视:“你将我送到他?枕边,还嫌我不贞,我凭什么要遂你的心?!”

被指责的二郎不过嘲弄般的蔑笑一声,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而易举就能扼住她的喉咙,声音低哑,却?难藏怒意,追问道:“你变心?了对不对,你爱上兄长了,便弃我如?履,他?样样都比我强,所有人都爱他?,连你也一样!”

她的呼吸渐渐不畅,头晕目眩,汗出如?浆,连呼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