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珠心?下一动,笑?道:“还没燃起来就这么香了,去烧上闻一闻,要是真?好,留着自用也好。”
她转头去问郎君:“二郎以为如何?”
妻子都这样?说了,做丈夫的不给?颜面似乎薄情,裴玄章不置可否:“都看你的意思。”
母亲送来时确实说的是南朝遗梦香,然而遗梦香为的是提神醒脑,香气测凛,使人从服食五石散的幻境中清醒,可此?香闻来却有令人怦然心?动之意,头脑微沉,更像是大内里助情的春/宵百媚香。
看来仍是为子嗣的事情心?急,不送汤,改送香了。
谢怀珠对此?一无所知?,她吃得七分饱,就搁下了筷箸,吩咐强壮的仆从进来,同?他一起吃力地?把裴玄章搀扶到?醉翁椅上。
她毕竟力弱,只这么几息工夫,面颊晕开了一层红意,细细喘道:“郎君饭后要多坐一会儿,不能立刻就睡,我?让人把你今天午膳后的药都熬出来了,你吃了能好得快些。”
谢怀珠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在话本子里,能说出这番话的女?人大多是要杀夫了。
但她只是要掀开郎君的衣服看一看他的伤口,用巾帕蘸水擦拭,心?怎么会跳得这样?反常?
她大概是被娇养太久了,只奔波一两个时辰,下一回厨,就累得身?子发软,被暖融融的日光一浸,更想躺到?床上睡上一会儿。
……这安息香有些过?于霸道了,功效比她放到?郎君碗里的蒙汗药还强些。
她咬了咬舌尖,勉强清醒了一点,坚持道:“膳毕一刻钟用药,大夫是这样?和我?说的。”
“韫娘当真?关心?我?。”
裴玄章抚了抚她绯红的面颊,神情可以称得上怜爱,柔和道:“靠着我?坐,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他对此?香并不陌生,且气息平稳,倒不像她这样?慌乱而不自知?。
谢怀珠懵懂地?点头,她头脑昏沉,想去搬张椅子,但却被夫君按住手,他的目光似有些祈求的意味:“韫娘不肯坐我?怀中?”
他笃定道:“也对,你有了兄长,就厌弃我?了。”
谢怀珠当然不想,这醉翁椅一瞧就很舒服,两人搂抱在一起,还晒着日光,大概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但她留恋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也留恋他的温柔话语,那绵绵的语调入耳,她竟有些止不住地?发软,渴望他进一步的爱抚。
“我?没有……”
她辩解的语气委屈又无助,犹豫了一番,还是坐在他让出的一小?片地?方,慢慢向上蹭。
药里面加了点东西,她不能保证混在一起会不会改变药的味道,好像应该给?一点甜头,才能麻痹身?旁的男人。
谢怀珠这样?想,手臂早就侧去揽住他,柔软丰盈的地?方不慎蹭过?他坚实的臂膊,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她记得夫兄的心?口很软,看来她的郎君也并非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触。
裴玄章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子会不会在一月内体态变化极大,他以为她是清减许多,但心?口却愈发丰盈可观,只是轻轻一碰,就教他生欲。
“以后我?也叫人给?我?打一个醉翁椅,郎君,你说好不好?”
她以为这椅子不够软,可能没那么舒服,可是当她躺在上面,却如卧云端,飘飘然不知?所在。
裴玄章压住心?底悸动,轻轻唤她:“韫娘,红麝来寻你了。”
红麝捧着才熬好的药立在门外,见娘子和二郎如此?亲热,一时不好进来,只遥遥禀道:“娘子,药好了。”
谢怀珠顾不上红麝,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她有些贪婪地?倚在丈夫身?边,连如云的鬓发都蹭散了半边,委屈道:“郎君,我?好想你。”
她才做了妇人几回,虽说丈夫怜惜她年纪太小?,但只那么几回,全然解不了她的渴。
不能否认,她在疑心?枕边人的同?时,又从他身?上获得了许多快乐……只是她还想更快乐些。
裴玄章细细抚过?她面颊,吩咐道:“把药碗放下,你回去歇着就是。”
红麝不是第一次知?道娘子和郎君的私事,可还没到?夜里呢,两人就这么……瞧得她双腿也有些发软,出来吹了些冷风才清醒过?来。
谢怀珠努力地?往他手掌上贴,像是一只小?兽,被主人爱抚的时候还要欢快地?转过?头,悄悄伸出舌来轻舐主人的掌心?。
然而她的丈夫并没给?予她同?样?的热情,谢怀珠探手过?去,却被他拦住,男子的声音微沉,气息不似方才平稳:“韫娘,你要做什么?”
她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委屈和谴责都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了。
不是已经?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同?她装正经?。
他定定地?看向她,温柔却无奈道:“我?还没喝药呢。”
避子药要熬出来也需要一个时辰,他应当还能忍住。
香的效用逐渐在他体内流转,气血升腾,但他更想延长这种?奇异的感觉。
最好把她逼到?穷处。
谢怀珠早已丢城弃甲,却又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说,艰难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他喝了药就会沉睡过?去,然后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已经?和他有过?了,要不要再吃一口呢?
“你不能自己去拿药吗,一定要我?服侍?”
谢怀珠气恼道,她还尽量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被自己的言论惊得一顿,勉强撑起身?来,手臂支在扶手处,借力时被这醉翁椅晃了一下,惊慌失措,竟重重跌到?他心?口。
两人皆闷哼一声,谢怀珠伏在他肩头用力捶了几下,呜咽道:“你欺负我?!”
那处的存在太过?明显,谢怀珠甚至都不用俯身?去看,都知?道只要再往上几寸,就会正好撞进去。
她的丈夫却还有闲情逸致轻抚她的背,不经?意谈起他们试过?的那些秘戏图,沉吟后道:“韫娘怕羞,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为难你?”
谢怀珠摇摇头,抬眼瞧他时才发觉郎君眼底含笑?,气恼地?挣扎道:“你到?底是不是男子,府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不是都要把我?让给?世子了么,我?还求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