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动作缓慢得离谱,一口粥在嘴里能停留两分钟咽不下去。
但江之屿今晚的耐心出奇充足,即使被若隐若现的香软小舌早就勾得快崩裂开来, 也状若无事地一勺接着一勺, 仿佛真的要等他全都喝完才能作罢。
凌然吃到最后是真的快哭出来, 吃饭吃得像上刑,他是被钉死在刑架上的罪犯, 汤匙便是搅碎他口腔的刑具。
喝进去最后一口之后, 凌然像软了骨头似的歪倒在江之屿身上, 两只手抱着自己肚子, 紧紧闭上嘴巴。
他真的很撑很撑,一顿吃了快要比上之前两顿的饭量了。
江先生不像是在喂他吃饭, 倒像是在给他惩罚。
江之屿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捧起来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下。
“都吃下去了, 很棒。”
只不过是好好吃了顿饭,倒像是做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居然会被人好好捧在手心里夸赞。
凌然心里的委屈不争气地减轻了些, 长睫眨了眨,有点呆呆地望着面前人。
江之屿把他重新抱进怀中, 先带他去浴室洗漱,然后抱他回到主卧,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把小Omega的身子用薄被卷了卷,然后随意塞进了胸前抱住,像是抱着个人形玩偶,柔软度舒适度都是上佳。
凌然以为还需要再像昨晚那样对enigma进行安抚,谁知道两人之间隔了好几层被子不说,江之屿也没再对他做些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是呼吸埋进他颈间,有点沉的嗅了嗅。
可惜没闻到什么甜美气味,只有沐浴露的淡淡芳香。
凌然动了动身子,小声提醒道:“我还没摘阻隔贴和抑制器。”
江之屿阖着眼,胸腔与喉间发出短促沉闷的共鸣。
“嗯。”
只是应了声,却没动手去摘。
凌然觉得脖颈间有点痒,像是覆盖了层黏腻水汽,伴随着浅浅淡淡的尖锐痛感。
他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忙道:“不可以……”
不可以咬他的脖子。
锋利犬齿被薄白肌肤下不停流动着的甜美味道诱惑,勾引,已经咬住了这一小片滑嫩,只需要在上面开个小口,这样就能尝到最浓郁醇厚的Omega信息素,那样极致美妙的快、感光是想一想,就能让enigma从头发丝一直爽到颅内稿朝。
可是不行,只能吮吸两口,舔舔过瘾。
凌然忽然很轻很轻地问道:“江先生,您是不是还很难受?”
江之屿在他面前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在夜里无声望着他。
凌然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对着一片黑暗说道:“那,要亲亲吗?”
亲嘴巴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想咬他脖子了吧。
凌然心里这么想着,主动凑上去吻enigma的嘴唇。
可他仰着脸凑过去,高度也只碰到enigma下巴。
濡湿的唇软软贴上去,在他下巴上柔柔落了个吻,然后就小心翼翼撤回去,等待答复。
江之屿五指插、进他发间,没有回答,直接扣着他的脑袋低头吻下来。
凌然最后根本不记得究竟亲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两片嘴唇都已经接近麻木,舌头也被人吃得快没了知觉。
总之嘴巴里的水分被汲取干净,像被挖干的泉眼,已经无法再自己分泌水源,只能靠着enigma好心大度的救济,才不至于干死。
期间江之屿含了好几口水喂他,喂来喂去不是顺着小Omega嘴角流到床单,就是又被他舔回了自己口中咽下。
房间内的水声仿佛一直没有停歇过。
*
凌然第二天起来,从没觉得脖子这么疼过,他几乎一整夜都是仰着脸睡得,脖子像是睡落枕了,不敢转动。
江之屿早上出门他没听见,只是感觉到月退被人掰开上了药,然后他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腿上的痛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药膏确实见效很快。
宋义见他吃饭的时候脖子一直僵着,用专业手法替他揉捏了几下,居然马上就不疼了。
凌然觉得神奇,问过才知道原来宋义十八般武艺都会一些,连按摩和正骨的手法都是经受过培训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花艺师、营养师和育儿师的专业证,”宋义颇有些骄傲,“以后您和江总的孩子我也可以带。”
凌然喝着粥,猛烈咳嗽了几声,连忙喝了几口水压一压:“你,你说什么?”
他和江先生的,孩子?
宋义道:“当然了,江总的孩子以后也会是集团继承人,肯定是需要从小培养的,我一个人可能还不够,再请几个帮手也是应该的。”
凌然耳根有点发烫,放下杯子继续装模作样地喝粥。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宋义以为他不相信:“其实从您第一次出现在滩外别墅之后,江总就让我去学这些证书了,幸好我学的速度还算快,我去把证书找出来给您看看,应该都带过来了。”
宋义说着就真打算去翻箱倒柜,凌然赶紧拦住他,脸都快憋红了:“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