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不过当他大阔步地走到家里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姑娘当时的神情,并不太对劲的,而且为什么在那个时刻,她会独身一人出现在那里呢,连箩筐和镰刀都不曾带的。

他心里一沉,放下腰间家伙,快步往外奔去。

一路无人,他在朦胧的晨雾中很快找到了那个姑娘,粗布腰带悬在歪脖子树上,她竟然一心寻死。

萧荆山纵身一跃,人如离弦之箭,瞬间到了树下,他左手匕首挥去,腰带断开,右手一接,这姑娘便被他拦腰抱在怀中。

那时候的她,气息已经微弱了。

他看着昔日红润的脸颊此时苍白一片,看着那双水灵的眼睛紧紧闭起,一咬牙,便低头为她渡气。

入口的滋味,绵软而虚弱。

萧荆山的唇离开她的时候,她气息已经平稳,但仍然沉睡不醒。

萧荆山看着她那因为自己而润湿红泽的唇,犹豫了下,终于抬起袖子帮她擦掉那片湿润。

最后萧荆山终于起身,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将她抱回家。

梅子的家,萧荆山是认识的,可是如今显然这家人并没有认识萧荆山的意思。

梅子娘的脸色在见到萧荆山的时候并不好,而在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萧荆山抱在怀里的时候,更是越加不好了。

萧荆山并没有在乎梅子娘的脸色,他只是默默地进了屋,将梅子放在她家的炕头上。

只是略一犹豫,他竟然自作主张,拉过来这炕上早已经叠的整齐的被子,从中随手拿了成色略新的一个,细心地给梅子盖上。

梅子的妹妹嫌弃地看了眼萧荆山,小声嘟囔说:“那个被子是我平日盖的。”

梅子的弟弟原本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的,此时却忍不住诧异地看了萧荆山一眼。

梅子娘无奈地看了眼萧荆山,口里说:“萧家兄弟,今日的事儿,倒是多亏了你呢。”

萧荆山并没有答言,他给梅子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了。

他在想着,要去山下,把前几日猎到的野味卖个好价钱。

这样,他才能为这个姑娘准备更好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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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个像阿福这样的闺女

回到房里时,阿福正逗着常安玩。夫妻两个觉得常安这个名字是太后起的,太过金贵应该郑重对待,于是又起了一个平日用的小名,叫小团子。此时常轩看看粉嫩一团的儿子小团子,再看看一旁脸上泛着淡淡光泽的阿福,心情好了许多,带着笑凑过去。

此时炕上烧得暖烘烘,阿福穿着碎花袄,头发半散下来,而小团子则穿着红色棉肚兜,光着白净娇嫩的小脚丫,躺在那里咿咿呀呀地抱着自己的虎头鞋玩。

常轩见了忍不住笑起来,随手从小团子手里抓过来鞋子:“这做娘得也太坏了,竟然给我们小团子玩鞋,这不是欺负我们不懂事嘛。”

阿福见此,忍不住噗嗤笑了:“我也是随手放在那里了,谁知道他抓住玩得不松手。”

小团子没有了虎头鞋,竟然不依起来,皱皱小鼻子张嘴就要哭得样子,阿福忙拿过来鞋子给他继续玩,反正这鞋子都是在炕上穿的,一点不脏的。

阿福边侍弄着自己的儿子,便随口问道:“三少爷怎地忽然过来这边?”

常轩笑了下,便把三少爷的来意说明。

阿福一听,自然很是吃惊,睁着杏仁大眼不解地道:“他怎么和家里闹到这个地步?”

常轩“哼”了声:“那个寡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三少爷是被什么蒙了心,竟然被那个寡妇耍得团团转。如今大老爷正在气头上,说是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了。”

阿福低头思虑了下这个事,追问说:“你可曾借给他?”年底绣坊分红,家里才得了一大笔银子,再加上平日积攒得杂项,数目也不小呢。

常轩坐到炕上,一边逗弄着炕上的小团子,一边笑道:“我又不傻,自然是不能借,若是真借了,被府里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阿福这才点头。其实这事也说不上他们不念旧情,只是如今三少爷正和家里赌气,若是真帮了他,那银子平白如流水般给了那寡妇花用,而自己则是在府中落一个埋怨和责怪。

这边夫妻两个一边陪着儿子玩,一边又唠叨起三少爷的事儿,常轩自然不提他最后含糊其辞说的话。阿福在一旁倒是叹息了一番,说三少爷是个好人,如今弄成这样真是可惜。

常轩脸色不豫,听阿福这么说,竟然忽然蹦出一句:“主子爷们的心性,还不都是这样。”

常轩一说这话,阿福顿时没音了。主子爷们什么心性,也不关她的事儿啊,可是偏偏这常轩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贬损人家。

其实这就是小心眼!

晚上两个人躺炕上睡觉的时候,阿福因想着半夜还得起来给孩子喂奶,再者忙碌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躺下没多久便睡去了。而常轩侧脸看了自己娘子一会儿,微皱着眉头,想着白日的事,又想起自己和三少爷以前的种种,终究是不开怀

三少爷从常轩家出来后,到底是迫于当前的窘境,打听了一番找了个借贷的用很高的利钱借了银子,好歹也能过一个富足的年。

而府里呢,大老爷生着气,大夫人想要偷偷地派丫头过去看看自己儿子,却被大老爷发现了,这夫妻二人还为此闹了一场,闹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也是心疼自己孙子的,可是想想那没出息的孙子说的话,她倒是赞成大老爷,说是年轻人,好歹磨磨这性子吧。

这一句话算是定了性,于是可怜的三少爷,大过年的只能在高墙外头陪着自己那金屋里藏的寡妇了。

过了年后,老夫人正打算偷偷地派人去和三少爷说声,让他好歹进屋里赶紧跪下认个错,再回头把原本定的王家的小姐娶了,这件事或许能这样过去。

谁知道这时候三少爷自己又遇到一个麻烦,原来那寡妇之前还有其他风流帐,那风流帐偏偏是以前和他抢过女人的八王爷府中小世子。世子听说自己看中的女人被这个冤家对头藏了起来,当下大怒,跑过三少爷那个偏院里闹腾了一番,把寡妇给抢走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天,三少爷看看人家身边那些彪悍的家丁,知道自己没有了侯府的支持啥都不是,这时候欠了一屁股外债的他心灰意冷,总算想要回家了。

恰好自己娘身边的嬷嬷过来了,于是他干脆对嬷嬷说,先给我还了外债,我这就回去。那嬷嬷一问外债,知道竟然是高利贷,再一问数目,心惊肉跳,回去偷偷地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一听也是吓了一跳,但这种事情她自然不敢让大老爷知道,只能偷偷地典当了自己陪嫁的几个贵重首饰,算是帮儿子还了债。

无债一身轻,三少爷终于回家了,回来后大老爷自然是暴怒,开始根本不见,后来三少爷跪在门外雪地里。大夫人心疼,哭红了眼睛,大老爷最后看着实在不像话,便命人先打了三少爷几十鞭,又把他关在书房里闭门思过。

本来受点皮肉疼,再关几天,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却正在这时,忽然那王家派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