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轻举妄动。”厉子臻越想越不对。

拐卖人口是重罪，院长背着人干下这些龌龊事，怎么会让俞悦知道呢？这个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上了社会，他就不怕秘密被捅出去东窗事发吗？

厉子臻认真地看着他：“院长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俞悦愣住了，他望着厉子臻疑惑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因为我……”

身体忍不住颤抖着，俞悦扯紧胸前的衣服，白皙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刻在记忆深处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

“俞悦，你怎么了？”

厉子臻吓了一跳，忙去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掌心，再抬头看时，怀里人已经小声呜咽起来。

“我不问了，乖，别哭。”厉子臻抚着他的头，一下下拍着，这才意识到可能问到了俞悦的痛处。

“他就是个混蛋！”俞悦抱紧了厉子臻，咬牙切齿地哭着说：“卖出去的孩子早就没了音讯，可留下的也依然难活。”

“总有很多人来“慰问”我们，”俞悦痛苦地抓挠着头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院长让我们陪他们……陪他们……我不去，他就打我。”

“有天晚上，他来我房里，跟我炫耀的时候提过。然后……”

俞悦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眼前一片漆黑，他感受不到厉子臻怀抱里的温度，只记得自己躺在那张冰冷的小床上，他看见自己在哭，在叫，在求饶。

“他，还有一群人，他们……我……”

“别说了，”厉子臻搂紧了怀里不停发抖的人，心脏绞碎了一样的痛，他吻着俞悦的发丝，吻着他的泪痕安抚道：“是我不好，又让你想起这些。你安全了，有主人在，那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俞悦羞愧得抬不了头，伏在厉子臻坚实的肩膀上抽泣着：“……我好脏啊，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厉子臻的爱，他实在受之有愧。

他这烂到淤泥里的臭泥巴，怎么配得上主人那种光风霁月般的人。

“不是你的错。”

厉子臻眸光里闪了点水光，沉沉出声：“俞悦，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贵贱，因为那不是你自主选择的。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要你，你也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爱自己。”

他的声音飘荡在俞悦耳边。

“以后不许你那么说，即便不是说给我听。”厉子臻笃定地说：“你很好，很善良，又知道体贴别人，你现在有我了不是吗，这就够了。”

俞悦顶着通红的眼睛松开他：“主人，那……”

“子翊的事你别管了，我会亲自查清楚。”

啊周末了～开心！

第8章 Episode 8 调教

漆黑的地下室传来断续的喘息声。

厉子翊四肢上了沉重的锁链，跪在冰冷的地板中央。被眼罩遮住的双眼无法视物，后穴里插着粗长的按摩棒，还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冷汗顺着光裸的脊背淌下来。

他竭力忍着没有出声，胸膛挺得板正。

“子翊，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七年，主人。”厉子翊循声转头，不带任何感情的回话。

七年，从他辗转越过大洋彼岸来到这座陌生岛屿的那刻，就再没离开过。漫长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唯一与他相伴的就是嘹亮清脆的鞭声和奴隶们凄厉的惨叫。

几任调教师来了又走，他还在这里。仿佛一座岿然屹立的雕塑，自亘古就已跪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凝望众生，也凝望着这具破败身躯的痛苦。

虐待者们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痕迹，银色乳环沾染了血迹，铃口因多次插拔硬物早已发了炎症，还有两个入了珠的沉重囊袋，每逢春秋换季都让他疼痛难忍。

厉子翊没有臣服，他的疯狂比虐待者更可怕。调教师们偶尔也会有种错觉，这个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男人，才该是成为主人的人。

多年以来，厉子翊只开口认过一位主人，也是这座岛的所有人，他的名字叫邢蔚。

“七年了，跟你同来的孩子们死的死残的残，健康的也早就驯服了，只有你……”

邢蔚揉着疲倦的眉心，关掉了厉子翊后穴里震动的按摩棒，神色恹恹的：“我没什么兴趣调教你了，例行公事你也只会配合我表演，那还有什么意思。”

眼罩除下，是一双泛着冷光的双眸。

那双眼里没有温度，像是猛兽捕猎前凝视猎物才会有的冰冷和淡漠。厉子翊跪在地上，静静看着他已步入中年时期的主人。

邢蔚的眼角皱纹更深，梳得整齐的发梢鬓角也有了几根白发。这个男人靠人口贩卖赚的盆满钵满，如今寂寞地坐在沙发里，竟也和普通中年人的状态无异。

厉子翊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只有他才能看到邢蔚这副颓丧的模样，与其说是主奴，不如说更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邢蔚将厉子翊看做他的精神支柱，只有回到厉子翊身边，他才能真正放松一点。

“主人，你太累了。”厉子翊说。

邢蔚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孩，挥了挥手：“自己起来吧，钥匙你早就知道在哪儿，不用我亲自松绑了吧。”

厉子翊握住锁链向下一甩，长长的链子“咚”地砸在地上，他爬到保险柜旁输入了密码，轻而易举摸到钥匙开了锁。

二十岁的男孩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子，小麦色的皮肤坚实有力，还能看到肌肉的影子。厉子翊取了件睡袍给自己披上，恭恭敬敬给邢蔚端了杯茶。

一杯热腾腾的，地道的葡萄牙碎叶红茶。

“岛上的奴隶上千人，你实在不必多花力气再驯养新人。这批人卖不出去，拿不回钱款，一切都是徒劳。”厉子翊沉沉地说。

“不驯养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