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湉无所谓,但贺行洲每次看到那道疤都眉头微皱,还说之后有时间带她去医院做个祛疤小手术。
陈湉笑着打趣他是不是心疼了,那会儿他说什么来着,哦对,“碍眼”,他说那道疤很“碍眼”。
大概是真的觉得碍眼,一道割伤用掉好几瓶药膏,还贴心地亲手涂抹。
“别这么盯着我。”
头顶上炙热的视线明目张胆,贺行洲慢条斯理地抽出纸擦掉手指上的药膏,不留情地戳穿她的盯凝。
陈湉没有半点被捉包的窘迫,细嫩的手掌贴上男人的脸庞,琥珀色的眸子含着笑意,“为什么?因为想吻我吗?那你要不要唔……”
后面的话被男人欺身压下的一个吻缄默。
陈湉打开齿关,让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伸手环上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贺行洲感受到她的回应,吻势愈加猛烈。胸膛压向陈湉,将她整个上身都按到办公桌上,舌头寻到她的小舌,强势地勾到自己嘴里用力吮吸,口水的咂咂声响起。
鼻息间滚烫的呼吸烧着陈湉,舌头被男人重重的吮吸弄到发疼,脑袋也晕乎乎的。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到汪洋大海的一处暗礁上,浪涛一下下地拍打着她的身躯,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卷进深海,彻底没了呼吸,可忽然,一双手把自己捞了起来,她有救了。
“怎么还是不会换气。”贺行洲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无奈地笑了笑。
陈湉没力气回复他的调侃,指尖用力地攥紧男人贴上来的手,任由他把自己捞到怀里,身子无力地倚靠着他。
外强中干。
这是贺行洲对她的评价。
缓过神来,陈湉便想逃离男人的怀抱,但屁股底下一根坚硬实在让她忽略不掉,身子竟是又瘫软几分。
“你,你那里……”
他一直这样憋着的吗?怎么这次没有……
“隔音不好。”
贺行洲不可能对员工们的议论毫不知情,如果现在真的在这里搞一次,他并不能保证闲话的传播范围,况且,他不在乎,她难道真的不在乎吗?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陈湉却听懂了。
眸子颤了颤,一颗石子儿扔进一片湖似的,泛起层层涟漪。
两人没再继续闹下去,陈湉谢了谢他的药膏就提起食盒准备回学校,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小兔子似的转身跑到贺行洲面前,踮脚送上了一个响亮的吻,脸上还不忘挂着那抹招牌甜笑。
门被陈湉刚才的折返打开敞着,外面吃瓜的员工目睹了现场,表面淡定地端坐在电脑前,内心一万个自己在尖叫,见到陈湉出来,更是眼珠子恨不得贴她身上。
陈湉对于身后的视线视若无睹,甚至笑着对迎面走过的员工送上中秋暖心祝福,甜美可人极了。
但这些伪装在坐进出租车后轰然倒塌。
一场秋雨一场寒,京城经过几场雨水浇灌,越发萧瑟冷峭,夜晚的微风裹挟凉气透过车窗缝隙吹进来,只往人心口钻。
陈湉关上车窗抱着食盒往怀里紧了紧,眼睛不眨地看着手中的药膏出了神。
她今天还真的昏了头。
0025 客人
假期期间,京大图书馆的位子空了一大半,陈湉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电脑继续帮人写论文,本来她不太想接这单,但她刚好缺钱,对方又给的太高,她只好牺牲自己的黄金周。
这单的论文专业性要求比较高,桌子上已经堆着好几本参考书,但陈湉还是觉得有些晦涩,坐了一上午,字数没增加多少,浏览记录一大串。
她后悔拒绝室友的游玩邀请了。
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室友打电话时,微醺的同事发来微信老板回京了。
得,还玩什么玩,该去挨骂了。
陈湉到微醺的时候,同事几个都在吧台那边坐着,看到陈湉过来,都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陈湉心里一咯噔。
做好心理建设后,陈湉拧开了老板的房间门,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艳丽身影。
“善姐……”
“哟,还知道我是谁呢。”
听到身后陈湉虚虚的叫唤,倚靠着桌子的身影转过身。
女人一头浓密的黑色波浪卷发随意散落在胸前,精心描画的浓眉下,一双深邃媚人的眼眸含着笑意,眼波徐徐流转,涂画的红唇微微翕动,声音慵懒又带着点性感。
不同于陈湉的清纯秀丽,她的美是蛇系浓颜冷艳挂的,像是从古埃及神话里走出来的美杜莎,带着一股致命吸引力。
“呜呜呜善姐……”
陈湉在打开门之前是打算上演苦情戏的,可看到老板那张熟悉的面孔,满眶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开始啪嗒啪嗒地掉,什么苦情戏、苦肉计的,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她是真情实感的想哭了。
小姑娘还真是长大了,眼泪那套用的是炉火纯青,这哭得可真让人骂不下去。
“诶哟,别哭了,我还没开始骂呢。”女人抬手轻轻拍着陈湉单薄的后背,眉眼的宠溺笑意更甚。
一场还没开始的训斥就这样结束。
但显然,陈湉还是低估了善姐折腾人的手段。
一楼大厅,女孩儿一身兔女郎的装扮,短裙堪堪遮住大腿,行走间,系在后臀的小尾巴摇摇晃晃,白嫩的手臂举着托盘穿梭在各个卡座,像是一只小白兔误闯进狼群,懵懂地等待着被吃干抹净。
“善姐,会不会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