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道:“还可以。你亲哪里我都不会觉得有快感的,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肾上腺激素了!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就不相信,一个玩具会伤心会愤怒会高兴,就是不会产生快感?肯定是以前的方法不对,我们多研究研究会有突破的。”他专心致志地继续在我身上其他地方又压又按。我也只好由他去了。等他研究了一会儿,我转过身去不让他再碰了。他了解我的意思,终于开口说道:“其实周文诚本来就喜欢清致。我以前就常带周文诚回家玩,偶尔会遇到来玩的清致,周文诚那时就喜欢清致且朝思暮想,经常往我家跑。可是周文诚的个性有点沉闷,清致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双方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原来樊清致不是单相思,周文诚也喜欢樊清致,那为什么后来周文诚还和别人结了婚呢?

“有一次一个富家子过生日,计划乘游艇观海景吃当地渔村的特色菜,清致和周文诚都在受邀之列。出发时就看到海上风浪挺大,但是男士们偏装逼说他们不怕,所以大家还是上船了。结果清致不小心掉下水去了,整整一船人居然没有人敢跳下去救人。幸好周文诚机灵,想到船上还有四个负责做菜的当地人。这四个人其实都是当地渔民,从小在海边长大见惯风浪,周文诚就赶紧去船舱里叫他们出来救人。哦,宝贝,一分钟满了,让我捏捏这里,你舒服吗?”不对,这个故事好像和我知道的有点分叉。樊清致不是说当时救他的人是周文诚吗?我拍了拍正在用脸颊磨蹭我胸脯的霍应,回答说:“舒服。请你快点继续讲。”

“可是那四个做菜的人居然开口跟周文诚要一万块钱,说他们只负责做菜,没有救人的义务,下水救人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因为救人情急,周文诚只好写了支票。那四个人这才把清致给救了上来交给周文诚。后来清致就以为是周文诚救了他,开始对周文诚热络起来了。周文诚却郁郁寡欢,因为他知道清致之所以待他有所不同是认为他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但是事实上,他也是当时不敢下水救人的其中之一。后来他就和一个大学同班女生恋爱并结了婚。嗯,好像一分钟又满了吧,宝贝,让我试试两腿中间的地方,好吗?这里最柔软了。”

“不好!这里不是早就已经试过了吗?啊,你不要那样摸我,太无耻了。不准再碰了,你一次性讲完再结账。你讲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跟我的死有什么关系?”

“清致深受打击,跑去了美国洛杉矶读书。他在那边还闯了点祸,开罪了洛杉矶的一个黑帮老大。我帮他调和过这件事情。他后来毕业回国了,对方似乎跟到了国内,他经常觉得有人跟着他,提心吊胆的,恨不得变小了钻到我的上衣口袋里好让我时时带着他。我那时也想跟你暂时分手,所以索性就找了个别墅以情人的名义想跟他一起住一段日子得了。清致宣布要和我一起住以后,在他的众多追求者中引发了一片哀嚎声。他们为了纪念他们失去美人的悲痛情怀,包了一家酒吧举行通宵派对。周文诚也被拖去充数,他喝多了以后居然提到了你!我跟你那时还没有公开过关系,只有我的少数几个朋友知道我们在同居。”

“他不但对其他人说了我们的关系,而且还出主意说如果你在清致找你谈话后出点什么意外,比如寻短见或者被撞死被谋杀之类的,只要我对你还有点感情,就不会再和清致住到一起去。过了三天,你就出了车祸。后来周文诚知道了你的死讯,十分不安,但是不敢向我坦白。直到我手术前一晚,他才打电话把他在酒吧里醉后说的话告诉了我。他说如果我安然度过手术去找他算账,他也无话可说。我说如果我没有安然度过手术,那小凡你得照顾一辈子。所以就让他无论如何都在手术的下午来医院一趟。”他说完,转着眼睛打量着我的神色,并戳戳我:“该让我亲亲你的腰了。”

我叹了口气:“你再分散我的注意力也没有用,我总归是有点难过的。要真是这样,我死得也太冤枉了。他跟樊清致爱来爱去感情纠结,怎么死的是我啊?你到底有没有去调查过我的死因啊?到底是谁把我撞了?”

霍应缩回了狼爪,语气有些悻悻然:“所有和你死亡有关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到。你已经死了,查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我连你的死讯都不想公布,怎么会去查这些事情呢?”这就是我的爱人?!我瞪着他,往自己那边狠狠扯了扯毯子,裹好自己。

他欺上身来,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俯视着我:“最好你含冤而死,死不瞑目之类的,这样你就不能去投胎转世,只能永远等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去抓住凶手,而是不放过我?我真是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看来我的死因我得靠自己自力更生,绝对不能指望霍应,他貌似巴不得我永远沉冤难雪,指望他就真的永不超生了。

他凑近我,把脸贴在我的脸旁边,轻柔地说:“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忘了跟你说。就是你的那个骨灰。因为我一直无心过问你的事情,周文诚出于愧疚,想对你聊尽心意,就把你的骨灰盒从医院领走了。为免被我发现起疑,他对医院说和你是情人关系,以此为借口让医院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把你的骨灰找了个好地方落葬了。我听他说你很想找你的骨灰,但是我已经告诉他,让他不要告诉你墓地的地点。”他搂紧了我:“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去找了,好吗?我怕你找到了自己的骨灰,就会真的离开我了。”

我推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已经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就没有想过要开始新的生活吗?你现在没有家庭,也没有亲人,难道以后一辈子都这样吗?永远只照顾一个毛绒玩具?一想到你以后的悲惨日子,我连觉都睡不着。”

他一派轻松地说:“就是要你放心不下我,你才会一直留下来。再说怎么叫没有亲人呢?我不是还有个表弟吗?我那么照顾他,他以后总该给我送送终的吧。”

“……”我就知道跟他对话是浪费时间,“你要想樊清致给你送终,就不要为难周文诚。周文诚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信口一说,别人起了歹意,这能怪他?再说现在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有人故意谋杀我。他们两个好容易在一起了,你千万别去搞破坏。”其实现在想来,周文诚是打算跟霍应坦白,承担后果,所以他不肯要了樊清致,而是选择了献身。当年他虽然没有跳下水救人,但是的确是他救了樊清致。

霍应依旧趴在我身上,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我哪有说过要为难他?我只想为难你!小凡……”他那天晚上又在我身上折腾了一夜。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后来霍应也没有真的对周文诚进行什么报复,只是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冷淡,见了面也没多少话而已。周文诚跟我也道了歉,我原谅了他,他说他知道我的死讯以后,去查过我的死因但是当时在酒吧里派对的人非常多,不管喜不喜欢樊清致都在那里凑热闹,随便挑一个都有点实力和背景,不可能自己出手去撞人,肯定都是找了人做的。撞了我的车是一辆失窃车辆,案发后被遗弃在不远的车站,撞了我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而在本市混的人里也找不到疑似嫌犯,很可能是专门找了外地的人员来做的案。如果真有人雇佣了他们,那么他们现在早已在雇主的资助下潜逃无踪了。

又过了三个月,樊清致非要和周文诚去欧洲度蜜月,连映悠一起带去了,临行前打包了一个大的木箱子快递过来。我和霍应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霍应找螺丝刀撬开箱子,里面“刷”地奔出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朝着我猛冲过来,吓得我拔腿就跑。但是大狗的速度显然比我快很多,三两下就赶上了我,一口叼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回去,把我叼到霍应脚下扔在地上,还一爪子把我拍在地上不让我爬起来,它仰头看着霍应,尾巴甩啊甩的,一脸“求表扬”的神色。

霍应正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张淡紫色的信纸:“他们说去度蜜月了,一个月以后回来。这条狗要寄养在这里。连食盆、链子、刷子和笼子都一起寄来了。”这条狗其实就是霍应来刘家村的时候带着的那条“侦探犬”。原先周文诚因为家里有个幼小的女儿,不放心让那么大的狗独自和女婴待在家里,就养在他乡间的别墅,找专人照看着。他和樊清致好了以后,樊清致说何必多花钱雇人照顾条狗,他来照顾就行了。所以他们辞了原先照顾狗的人,这狗现在晚上养在周文诚的公寓里,白天养在以前樊清致和霍应住的别墅里。因为蜜月旅游而兴奋幸福的樊清致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怎么安排狗在这一个月里的生活,而周文诚以为樊清致已经安排好了没有多过问。结果临出发了,才发现在房间里转圈的狗还没有安排去处。于是樊清致果断打电话叫来了市内快递,直接把装狗的箱子丢在公寓门口了。

从此以后,喂养这条狗,并被它追着玩,就成了我的日常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称呼

我踩在凳子上,拿着狗食袋子往一个金属盆子倒饲料,盆子放在一个电子秤上。那条史宾格在旁边坐着,黑黑的眼睛盯着那个狗食袋子。满200克了!我收好狗食袋子。它立马就凑上来要开始在盆子里吃东西。我想起霍应说过的话,狗必须要学会听命令才行,于是赶紧制止它,喊道:“笙克,坐下!”其实我觉得笙克是可以听到我的话的,因为我每次喊它,它都有反应。可是问题是“听到我的话”和“听我的话”根本是两回事,笙克白了我一眼,直接用它健硕的身体把我挤到一边去了,照样吃得欢。可是为什么霍应在家的时候每次喊它它都听话呢?

吃完饭,笙克惋惜地看着吃空了的盆子,心有不甘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处用鼻子嗅嗅,希望能找到点别的吃的。自从笙克来了,霍应就把喂养笙克的重责大任交给了我,毕竟倒倒狗食,加加水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霍应只负责早晚遛遛狗。当然,他遛狗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把我带上。他得知樊清致以前是把我放在映悠的公主车里一起出去散步的,就如法炮制,也买了一辆带纱帐的婴儿车,把我放在里面推着一起走。可是问题是,樊清致推的公主车里是真有个小女婴的,而霍应的婴儿车里只放了我一个。每当有邻居熟人在路上向霍应打招呼,都会笑着说:“霍总,您带着孩子出来散步啊?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霍应的脸就黑得跟漆一样。笙克则会在旁边愤怒地摇着尾巴,大家居然问都没有问到它?!散了两个星期的步以后,霍应有了孩子的传言就漫天飞了。而霍家主宅的佣人们是知道霍应并没有孩子的,每天都用奇怪的眼光目送霍应铁青着脸推着婴儿车走出走进,怀疑他的手术是不是真的伤了脑子。

时近圣诞,霍应一心想实现看我穿驯鹿装的梦想。早就买了圣诞树以及各种灯泡挂件等装饰物、驯鹿装、礼物彩盒、冬青树环、气球等等东西,准备好好过今年的圣诞节。事实上,他现在仍然有拍摄我的习惯,从照片改成了录像,每天早上都要拍摄我起床后做早操的全过程,弄得我觉得怪不舒服的。他已经暗示我,圣诞节应该有人扮驯鹿跳舞,真是亏他想的出来!我绝不跳!

今天本来是平安夜的早晨,我醒过来,霍应正单手支在枕头上,侧躺着看我:“早安,小凡。”他另一只手贴在被子上,按着我昨天放在他枕头下面的圣诞卡片,封面是两只萌萌的茶杯兔。贺卡是我在网上订购的。我一笑,也从自己枕头底下翻出了他写给我的卡片,卡片的封面是很多只鹅黄色的卡通小鸡崽,里面写着:“祝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良最勤劳的小凡圣诞节快乐!”我笑了,回过头去看他,他却不笑,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你不觉得你给我写的这张贺卡很没有诚意吗?”他把那张贺卡朝着我的方向打开,上面写着:“祝你圣诞节快乐!”

我说:“我和你表达的意思不是完全一样的吗?我只不过没写上那堆带“最”的形容词而已!”

霍应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你完全找错重点了!我说的是为什么我称呼你“小凡”,而你就用“你”这个词来称呼我。你这张贺卡如果不是放在我的枕头底下,谁知道是不是写给我的?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这样?”我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那行字,的确如此。其实自从我变成毛绒玩具以后,我一次也没有用名字来称呼过霍应,我一直直接用“你”这个词和他对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像以前一样叫“应少爷”吧,我现在和他已经不是主从关系了,有点别扭。直接叫他“霍应”吧,总觉得有点对他太不客气了。那还是叫他“应哥”好了。我怯生生地试着张了张嘴:“应……哥,我下次会把你的称呼也写上的。”

他显然不满意到极点:“不准叫我应哥!那是别人叫的。我们是情侣,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称呼应该更加亲密和独一无二吗?”我心里吼叫道:那叫你什么?苹果吗?他扫了我两眼:“你自己想一想,想出一个好一点的称呼出来,我满意才行。否则今天晚上你就穿着驯鹿装跳舞!”我就知道,贺卡写得不好神马的都是托词,他就是想让我穿着驯鹿装跳舞。无论我想出什么称呼,他一概说“不好”就行了。

我郁闷地看着笙克欢快地在花园里东闻闻西刨刨,四处挖虫子吃。忽然笙克发出兴奋的叫声,他摇摇尾巴从花园走回来,叼起我走到花园的一颗橡树下面。他已经在那里刨出了一个深深的小坑,周围的草地上都是它刨出来的湿土,但是坑底不是褐色的泥土,而是红红的什么东西。我趴到地上,伸出翅膀尖触摸了一下,似乎是铁的。我把周围的泥土拍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那个东西挖出了一个大概,原来是一个样式很旧的月饼盒子。有什么人会把一个月饼盒子埋在这里呢?毕竟我不是霍宅的主人,自说自话地把东西拿出来不太好。

我正想去把霍应叫过来看,他就已经自己拿了一杯咖啡,从厨房的玻璃门里出来了:“你们在看什么呢?”他也走了过来,低头一看,微微抿嘴一笑:“原来是这个东西啊。这是我小时候埋在后花园里的,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它还在!你可以拿出来看,这可是我小时候的宝贝呢。”他帮着我把盒子挖了出来,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盒子的开心果壳,但是每一个果壳上都用颜料画上了一张笑脸或者是一张哭脸。霍应的眉宇中淡淡透着忧伤:“这是我小时候画了送给我母亲的。那时候我年纪小,不会画什么别的东西,就想在开心果上画脸谱送给她作生日礼物。一共画了999个。但是我还没有等到她的生日,她就去世了,这盒子开心果也没有送出去,我就埋在这里了。我那时还说将来我长大了,就把这个宝贝送给我的爱人,像爱母亲那样爱那个人。现在就送给你了。你已经弄丢了我给的戒指,别再把这个也弄丢了。”

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称呼,最后霍应给我套上了肥厚的驯鹿装,我在客厅里跳了一支活力gogogo。我本来就已经很胖了,穿上驯鹿装以后就跟一个圆球一样。跳舞的动作伸翅膀踢腿什么的,简直惨不忍睹。他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截图,然后PS成一张桌面,笑得要死要活。晚上最后我们在花园里放烟花。笙克被烟花响亮的“嗤”的声音吓了一跳,窜回厨房里去了。我被霍应抱在怀里,看着粉红色的花朵在黑色的天幕上绽放。等最后一朵玫瑰花在天空中凋谢后,他在身后柔声问我:“好看吗?”我点点头:“真的很漂亮,谢谢你。”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以后不要总用“你”来叫我了。今天你在花园里挖到了那盒开心果,我想起来我小时候有一个乳名,你可以用那个叫我。”霍应还有乳名?!我好奇地转过身去看他,他说:“我小时候叫做灰灰。你叫我一声吧。”

我呆呆地盯着他。霍应手术那天我梦里的鹦鹉灰灰说:“这个戒指真的很好看。我要是结婚的话肯定也会选这样的款式。我用东西跟你交换好不好?我在我家后面的院子里埋着一种会笑会哭的开心果,我可以送给你的。”

霍应怎么可能就是灰灰呢?难道那天是我在梦里把霍应拖回这个世界来的?最主要的是这个称呼我实在有点下不了口,灰灰长得那么萌,但是霍应……虽然他们俩的坏脾气倒是一模一样。霍应正在那里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张口叫他,我只好硬着头皮:“灰……灰。”他笑着狠狠亲了我一下,揉了揉我头顶的毛绒:“嗯,好听。以后都这么叫。我们现在就去床上试试看,在床上叫更有意思……”

时如流水,很快就到了一月的中旬,周文诚和樊清致终于从欧洲回来了。他们带礼物来的时候,樊清致说要把笙克送回到周文诚郊区的别墅去,重新雇人继续养着。原因是周文诚决定搬家,买一套更小的公寓,映悠已快满三岁,该找幼儿园了。最近私立幼儿园伪亵案件频发,周文诚只考虑公立的幼儿园。再加上以后樊清致打算和周文诚在一起住,公寓没地方养那只狗了。霍应说:“那不如我暂时养着吧,反正笙克和小凡玩得挺好的。”霍应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笙克“玩得挺好”?笙克把我当玩具一样叼来叼去不是一次两次了。特别是霍应回家的时候,笙克远远地就听到霍应汽车的声音,叼起我就往大门口跑。它的力气本来就大,霍家还有一屋子的佣人,我不可能当众反抗,所以每次都只能被大狗叼着,像猎物一样被摔在走到门口的霍应脚下。但是不管怎么说,最后笙克还是被留了下来。

在霍家主宅过完年,霍应就提出要和我一起搬回公寓住。他觉得霍家的人员太多,住在这里我经常动也不敢动。我却反对,以前我可以做家务照顾他的三餐,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搬回公寓没有了一屋子的佣人,谁来做饭给他吃?谁来给他打扫房间?谁来给他洗衣服?他工作回来也很累,还要带我和笙克出去散步,若没个人照顾他,他怎么受得了?

霍应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回来得更晚了。一直到三月的一天,霍应开着车带我回到了原来公寓的门口,神色得意地用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扫了一下,门就自己开了。我们进去以后,门又自己合上了。我进去一看,发现整个公寓被装修得“面目全非”,几乎所有的家电都被换掉了。他在手机上又戳了两下,我就看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个盒子一样的扁平金属物体,闪着一亮一亮的红光,发出轻微的“呜呜”轰鸣声。它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开始从房间的角落出发,沿着地毯缓缓推进,走到尽头后微微平移了一下,然后顺着反方向继续行驶。当它碰到桌脚的时候,就围绕着桌脚转了一个圈,继续前进。我看出来了,这是一台智能吸尘器。

作者有话要说:  肿么回事,后台里一下子跳出六个网审,这是想吓死作者吗?

☆、我能行

我很稀奇:“这么智能啊!怎么做到的?”霍应把我抱到电脑椅上打开了电脑。在一个应用窗口里,我看到了我们房子的平面图,以及一些闪动的光点。霍应指着光点说:“最近开发的智能家居产品。这个系统目前还在开发中。我在家里的一些点上装上了无线发射器,加上人工输入,使系统可以精确地测出房间的几何形状。吸尘器会自动清理房间,持续工作,知道被命令中断或者覆盖完整个房间区域。遇到硬质障碍物,它会自动避让并继续覆盖。你看屏幕上淡红色的区域就是它已经完成的清理面域。完成以后它还会在夜间自动充电。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他笑道:“那就好。你以后学着用。”我试了几天,高科技的产品确实方便,除了能自动吸尘和洗衣,厨房也是高智能的。我甚至学会了在新厨房里烤蛋糕。冰箱内置电子秤感应器和读条码器,可以自动统计食品种类和数量。搅拌机、粉碎机、开罐器、切割器等用完以后会自动清洗。冰箱上有厨房的智控系统,一边做饭还可以一边看电视、上网。简单的菜谱还可以设定自动操作程序,从冰箱到出品一次性完成。可惜炒菜之类讲究火候和动作的菜品,不容易烧好。霍应说不要紧,他这个人很好养的,天天吃煲汤和烤面包就行。我信以为真,试着做了几次柠檬口味的烤蛋糕、焦糖布丁、奶茶给他吃,结果发现他一点也不好养。他说:“你做的这是什么水准啊?我知道你没有味觉,但是起码你可以按照菜谱在微感秤上称号重量吧。蛋糕和奶茶奶味不足,布丁太甜了。”

其实我现在的翅膀握小勺不精确,有时候在微量上控制不好。后来霍应想了个办法,把调料瓶都改成了末端沙漏的样式,只能用手动摇柄慢慢漏下。我才觉得在控味上方便了很多。霍应似乎喜欢上了我做的这几样东西,让我连做了整整十天,他每天都会在外形和口味上提点改进的意见。最后一天,他高兴地说:“做得有点样子了。你以后不能天天宅在家里了,要出去工作挣钱,下周一要起早,我送你去工作地点。”霍应又不缺钱,干嘛非得让我工作?并非是我好逸恶劳,而是过去四年里我一直没有和除了霍应以外的人有太多的接触,现在突然要让我去社会上工作,未免有点心生怯意。

而且霍应找的这份工作,真的是太融入社会了!在周一的中午,我看着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真是好累啊,我已经烤了一个上午的蛋糕,可是外面的顾客依旧络绎不绝。今天早上,他开着车把我扔在了市中心CBD的一家旗舰店门口。这家旗舰店设计得很有意思,模拟了一个豪华别墅的外观,上面是大面积的太阳能屋顶,侧面采用了成片的透明双层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房屋结构和内部装修,里面布置一新。他说:“我的智能家居店今天第一天营业,你不要砸了场子。你以后就负责在展示区促销。”店长在店里远远望见霍应的车子停在门口,赶紧跑了出来迎接行礼。霍应摆了摆手,指着我说:“就是这个智能玩具,公司最新的发明。你把它放到厨房的展示区去,它就会自己烤蛋糕。”

店长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请问不用再设定什么程序,就会自己烤蛋糕?”霍应神色诡异地点点头。店长拿着我端详了一下,又问:“请问它还能做其他事吗?有顾客问起的话,我可以顺便介绍一下公司的产品。”霍应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还会跳舞!什么舞都会跳!圣诞节的时候它跳得可好了。”我内心极端吐槽他经常在晚上把圣诞节的录像拿出来放的事情。

我被店长放到了厨区里,转了一圈以后老实地开始工作。店长见我果真得心应手,眼放金光地大大地赞叹了好一番才离开。霍应的旗舰店新开张,买他面子前来捧场的人不少,非但白天全天营业,大厅提供免费的自助餐,晚上还要开到凌晨一点举办各种庆祝节目,欢迎来捧场的人士。虽然正餐由外包的餐馆现场提供,但是很多人都来一试甜点,因为只有甜点才是旗舰店的厨房自己出品的。厨房展区的透明玻璃上贴着不少好奇的脸,智能厨房固然值得一看,但还有一个会动的机器毛绒玩具系着围裙在里面做甜点!烤箱又弹出了一托盘新出炉的蛋糕,自动放到了厨用手推车上。我推着它走到厨区外面,一下子好多双手摸到了我身上。

有年轻女子叫道:“好软的毛啊!真可爱!”

另一个女子叫道:“不会是有人在里面假扮的机器玩具吧?它的动作看上去很流畅自然。”

一个男青年的声音:“不会的,我刚才还把它抱起来过,真的很轻。绝对不是有人在里面。”

还有一个人问旁边的店员:“这种机器玩具在哪个区的货架上可以找到?买一个以后都不用自己做饭了。对了,它还会做其他菜吗?”

那个训练有素的店员礼貌地回答:“先生,这个机器玩具目前还在开发阶段,没有上市产品,只在旗舰店内部测试。它放在展区,是想让大家看清楚,即便是没有灵巧手指、只能进行简单动作的玩具,也能够使用我们的厨房做出美味的食品。我们的智能厨房系统绝对是值得您购买的。”哦,原来我是个反面教材……

干了整整一天,华灯初上的时候,我都能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了。今天人实在很多,每次推出去的甜点都是被一抢而空。幸好晚上九点的时候,晚会节目开始,人群终于集中到三楼的中厅去了。三楼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不知道在表演什么节目。见二楼的展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就悄悄离开了厨房展区,踩上了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西侧是一个环形剧场。时间那么晚,还留在剧场里庆祝新店开张的人大多数是来捧场的商界人士,男的都西装笔挺,女的穿着各种华美款式的晚礼服,如同天鹅般优雅地挽着男伴的胳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