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1 / 1)

十一娘皱了眉头:“这样算不算是通过了你的测试?他去了不过一年。我总觉得这其中才什么事我不知道!……

徐令宜揽了她的肩膀:“你别着急。有我呢!…”然后问起她的铺子来,“绣huā线的生意怎样?…”

“还行!……十一娘眉头渐舒,“有家扬州的客商”看着我们生意好。嗯让把他们铺芋里的香粉jiāo给我们代卖。我派人去打听了,那家的香粉在江南一代很才名,简师傅觉是有利可图,正和他们商量这事。要是能成,我们想把隔壁的铺子租下来,再开一间香粉铺子。”

“我记得宫里的胭脂是从杭州那边来的,只卖香粉。有点单简。你们不如派人去杭州那边看看。如果既卖香粉又卖胭脂。说不定生意更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十一娘正sè道。“准备明天去趟顺王府,看看宫里的黛石、口膏都是从哪里进贡的,索xìng把货盘齐。…”

徐令宜见她不再提谨哥儿的事,松了口气。

十一娘越发的起疑”叫了谨哥儿从嘉峪关带回来的那个九岁的小,男孩措央:“……我想把六少爷从贵州调回来,可侯爷不让。你敢不敢随着回事处的人一起,帮我走一趟贵州?”

措央立刻保证:“六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夫人只管吩咐,我保证把夫人的话带到。”又道。“别说是跟着回事处的人走了,就是我一个人,也能走到贵州去……

十一娘摸了摸他的头”道:“过两天,我会派人给六少爷送衣裳,你就随着他们一起去。到了平夷”什么也不要说,仔细看看六少爷的上峰都是些什么人?待六少爷如何?六少爷平时和哪些人jiāo往……你把事情摸清楚了,我也知道该怎么跟六少爷走路子。要是六少爷问起来,你只说在府里不好玩”看着回事处的跟他送东西,就跟着跑了出去。能做到吗?。,“能!。,措央黑红的小脸满是坚毅之sè。

十一娘笑着赏了他糖和点心”给他包了些碎银子,藏了张一百两银的银票在他的腰带里:“救急的时候用!。,措央高高兴兴地跟着回事处的人去了贵州。

十一娘忙着开huā粉铺子。偶尔江都公主会来串串mén,和姜氏很谈得来。

四月底,措央回来了,带了两套苗人的银头饰,一套给太夫人,一套给十一娘,说是生辰礼物。

“六少爷问我是怎么来的,我照着你说的告诉了六少爷……,措央显得有些无jīng打采,“结果六少爷第二天就让庞师傅送我去了驿站,还说。让我呆在家里,好好跟着七少爷的师傅习武,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让我别到处luàn跑……说完,从怀里掏了一封信递给十一娘,“六少爷说,让我回来一见到您就把信给您。…”

十一娘笑着接过了信。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第一句还算正常,第二句就开始抱怨,“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座银矿。私采不太可能,定信给了雍王呢………”

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有时候。打草惊蛇也是一种办法。

十一娘默默地望着信。

刚开始每日可产银十二、三两,现在每日可产银四十几两……日进斗金,谨哥儿还会想到去嘉峪关做总兵吗?!~

728章 往替(下)

十一娘担心不无道理。

当徐令宜提出让徐嗣谨去始阳百户所时,徐嗣谨的态度颇不以为意。

筹备私矿途中,他不知遇到了多少困难,最后还不是一一摆平了?父亲让他去卫所是为了让他人情练达.他这样还不算人情练达吗?

回信给徐令宜说,银矿的事刚刚理顺,只是份子钱还没有开始清算,他的那一份还好说,可雍王的这一份却不能不放在心上。等他把平夷千户所、普安卫、龚东宁、雍王这条线理顺了再去也不迟。

不以为然跃然纸上。

徐令宜笑着给他回信:“……这个百户属四川总兵管辖,四川总管丁治和我不和,他又年过六旬,是随时可以致仕的人,谁的面子都不买,为人不仅倨傲自大,而且飞扬跋扈,你不去也罢,免得给他捉到了什么小辫子,我鞭长莫及。雍王和江都公主乃皇上一母同胞,皇上十分看重,因为江都公主之故,皇上甚至不顾朝廷纲常,想让你去南京都指挥使任同知,你要好好为雍王和江都公主办事才是,事办好了,前程也就有了!”

徐嗣谨看了气得半天没有说话:“要是我只为了奔个前程,那到卫所来干什么?不如去王府给顺王爷当差。凭我的手段,只怕升得还快些。不就是个小小的始阳百户所吗?不就是个不给爹爹面子的丁治吗?不就是还剩下些luàn七八糟的关系没有理顺吗?看我的好了!”

当天晚上就给徐令宜回信:“我这就去始阳!”

徐令宜拿了信微微地笑。具体说了些什么没有告诉十一娘,只告诉她结果:“我让他去始阳百户所,没有惊动四川总兵,让一个千户帮着安排的,那千户也不清楚谨哥儿的身份。这次,还就看他自己的了!”

如果说从前十一娘的心一直悬着,看着他能开个银矿出来,她的心放下了一半――能力是有了,就算有什么事,估计自保不成问题。现在就差历练了。

她写信嘱咐徐嗣谨戒骄戒傲,沉下心去,不要大意失荆州。徐嗣谨唯唯诺诺,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长安留在了平夷,他一个人去了始阳。不亢不卑,豪爽大方,很快就百户、那些老户军走到了一起。虽然没有家产,可长得一表人才,又机敏伶俐,不少fù人打听他成亲了没有,想招赘上mén。

徐嗣谨不免有几分得意。

这些人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才看中他的。

但也怕因此而得罪人,忙说自己从小就订了亲,因为没钱成亲,这才拖了下来。尽管如此,还有人暗示他在始阳落户,不必回家乡,这样,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嗣谨有些哭笑不得,心思全放在了平夷,长安也频频行走于平夷和始阳之间。

就这时,发生了一件对徐嗣谨影响很深远的事。

始阳百户所征兵的粮食和军饷来自于军田,士兵六天训练,六天耕种,百户所一共有四头耕牛。待轮到徐嗣谨放牛的时候,他躺在斜坡上晒太阳,等他眯了个盹起身的时候,在斜坡上悠闲地吃着草的牛不见了……要不是那些人不敢杀牛,就算他找到牛,也是四头死牛了。

始阳的百户气得够呛。

偷牛的却嚷着:“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百户当着全军屯的人要打他三十军棍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他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内找不到牛就离开始阳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

大家都是一个军屯的人,牛又找到了,偷牛的被打了十军棍完事。

徐嗣谨却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对手不是过个士兵,如果是个百户或是千户呢?想当初,在平夷的时候他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却能轻松地化解,怎么到了始阳却小沟里翻了船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把始阳的事放在心上。

徐嗣谨站在斜坡上,望着夕阳一直隐没于天际,这才转身回到自已小土屋里,沉下心来给父亲写了一封讨论三十年前发生的松潘府战役的信。

这是一封迟到的信。

早在银矿开始产银,徐嗣谨就没再认真地和徐令宜讨论历史上著名的战役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有了变化。

徐令宜心喜之余,很想派个人去始阳打听打听,沉思良久.他还是放弃了。

扶着他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是该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