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1 / 1)

徐令宜见他没有任何问题问自己,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

“陶成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良久,他轻轻地问儿子。

徐嗣谆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目瞪口呆:“我”我找他说说……”,“怎么说?”徐令宜道,“说你到陶妈妈这里来看过了,发现他没有按你的吩咐给陶妈妈烧纸钱?”,“不是,不是。”这样肯定是不成的。哪有jiāo给别人办事,还背地里暗暗查访的”哪有一点世家子弟的风范。可不这样,又该怎样呢?他迟疑道,“我,我,我……”,徐令宜并不是来为难儿子的。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查陶成?”他低声道,“因为陶成是你最信任的管事!我们要信任一个人,通常要对这个人有所了解才行。但你对陶成没有任何的了解,仅仅凭着他是你娘亲的陪房”你就对他无限地信赖。不仅把田庄的事jiāo给他,还在其他管事面前处处给他体面,让他凌驾于其他管事之上,却又对他的事一无所知。这是很危险的。以后,在你手下干事的人多了。你想用谁,一定要了解他。嗯了解一个人,一定要看xiǎo事。就拿这件事来说。你嘱咐陶成的,他立刻去办了。可见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却只用了你给的十分之一的银子买纸钱”可见这个人很贪婪。一个能办事,又有贪婪的人,你用他的时候就要注意不能把大宗的钱财jiāo到他手里……”

徐嗣谆听头大如斗,囫囵吞枣般地强记着父亲的话。

而本来昏昏酣睡的谨哥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

他们是和去yù泉山取水的车队一起进的城。

马车里,徐嗣谆和谨哥儿一右一左地靠在徐令宜的肩膀上,早已沉沉睡去。徐令宜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黑暗中,闪闪发亮。

管事拿了徐令宜的名帖,守城的官兵别说是上前查看了,立刻帮着把前面的几辆马车赶到一旁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回到荷huā里,已是寅正。

十一娘担心的一夜没睡,披着衣裳就迎了出来。

“没事!”徐令宜神采奕奕,横抱着睡得正香的谨哥儿,举止轻快”根本看不出来是坐了一天一夜马车的人。“我们就走出去走了走!”

可能是感觉到母亲的气息,谨哥儿睡眼惺忪地捏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娘!”,他扭着身子朝十一娘扑去,“我们去看了四哥的田庄……”,双手紧紧地搂了十一娘的脖子。

“谨哥儿!”徐令宜忙道,“你娘抱不动你。爹爹抱!”

谨哥儿正mímí瓣糊地,嗯嗯嗯地撤着娇。

十一娘没有办法,就让他这样由徐令宜抱着,然后搂着她的脖子,别别捏捏地把儿子nòng回了厢房。

徐嗣谆却是完全清醒过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表情凝重走进了淡泊斋又很快转身出了淡泊斋。

“四少爷醒了没有?”一边问,一边去了徐嗣诫那里。

“要不,我们去问问母亲?”,徐嗣诫被徐嗣谆叫醒,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明白徐嗣谆到底要说什么,他不由打了个哈欠,“母亲管着内院的庶务。你有什么不懂的,正好问问母亲!”

娘亲的陪房做出了这样的事,还问母亲怎么办?

“算了!”徐嗣谆有点沮丧,“这件事还是别惊动母亲了。你再睡会吧!我先回去了!”,没有帮上哥哥的忙,徐嗣诫很不好意思。

他想了想:“你今天上午还要去书房吗?要不,我们晚上再仔细说说这件事?”

“也好!”徐嗣谆想了想,“免得耽搁了你的功课。”

徐嗣诫叫xiǎo丫鬟打水洗脸:“要是赵先生那里,还可以请个假。常先生最讨厌请假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失落(下)662

徐嗣谆怏怏然回了淡泊斋。躺在床上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开始回dàng父亲的那些话。

难道就这样丢下陶成不管了……

他想想心里就觉得有不舒服。

下午去双芙院上课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赵先生yù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徐嗣谆以后是要掌管永平侯府的人。xiǎo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徐嗣谆大了,徐令宜开始教导他怎样处事。有些事,徐嗣谆不说,他也就不好主动问起。

好在给太夫人问过安后,徐嗣诫和徐嗣谆一起回了淡泊斋。

“是为了陶成的事吗?”,仲chūn的夜晚的天气还很凉爽,院子里浮动的夜来香的芬芳,兄弟两坐在屋檐下的美人倚上,吃着碧螺洗好的樱桃。

“嗯!”徐嗣谆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是娘亲留下来的陪房呢!”,徐嗣诫见过陶成几次,觉得他和那些见人就谄媚的管事没有什么两样。谈不上印象好,也谈不上印象坏。

“你可以大面上和对待其他管事一样。”徐嗣诫想了想,道,“他有什么事,你私底下再赏些银子好了。就像母亲对管青家的一样。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要走出了错,也一样的罚。可要常常会把自己的衣裳、首饰之类的赏给管青家的。你觉得你也可以学学母亲的样子。这样”又照顾了他”又不至于让其他的管事看着心中不平。”,管青家的,就是琥珀。

徐嗣谆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

能帮到哥哥,徐嗣诫很高兴。

“关心则luàn嘛!”他笑道,“四哥是太担心了!”

徐嗣谆点头,很诚恳地承认道:“是啊。我一想到我连娘亲留下来的人都不能照顾,心里就觉得闷闷的……”,然后笑道,“你的话提醒了我。我记得太夫人也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想多打赏身边的人时,就会拿自己的体己银子出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陶成……”,……

十一娘朝着儿子白嫩的xiǎo脚丫子狠狠地拍了一下:“好了!”然后示意丫鬟把洗脸水端走。

谨哥儿就捂脚“哎呀”了一声。

“娘!”他嘟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您的手好重。我的脚好疼!”

“疼?”,十一娘笑着坐到了炕边,“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吵着要娘给洗脚。不狠狠地打两下,你那xiǎo尾巴还不翘上天去了。”

谨哥儿嘻嘻笑,从十一娘背后搂了她。

“娘,今天我们去了四哥的田庄!”,他早上回来刚睡了一会就去秀木院蹲马步了,下午又在徐令宜的书房里描红,还没来得及和十一娘说悄悄话,“四哥的田庄好大,马车走了好半天才走出去。爹爹今天还教训了四哥。说四哥不应该给那么多的银子给陶成……”,十一娘早就知道了。

徐令宜今天上午也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虽然没有长吁短叹,但一直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