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翡!”裴珈很抵触他这样的自轻自贱,“我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说错。”许翡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贪婪地要把她所有皮肤细节都刻画留存在脑子里,像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裴珈,“……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这段日子是我偷来的,我非但不知足,还在奢望继续……”
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裴珈心里也难受极了。而他说出的话像是临别赠言,又让裴珈心惊又心寒。
“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讨厌……”许翡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揪一揪地拧着,他被折磨得皱眉,泪水紧接着滑了下来,“我不缠着你了,你不要……你高兴就好。”
他本想求裴珈不要这么轻易的领其他的男人进门,不要这么容易接受别人,不要随意交付自己……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许翡真是好样的,短短几句话撩拨得裴珈想要哭出来。又憋屈又生气,两手在身侧攥拳,指甲掐着掌心尖锐地疼痛,这种真实的痛感传到心脏,变成了不安。
“是现在不缠着,还是以后都不缠了?”
许翡的心脏跌落谷底,艰难地说,“……依你。”
这次是裴珈也落下泪来,气急朝他又推又打,“你滚!有本事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裴珈几步把他搡到了走廊对面的墙上,不解气,又指着远处的电梯,红着眼睛狠狠说,“现在就滚,许翡我告诉你,这次我绝对是认真的。”
“……好,我滚。”许翡颤抖着想要抬手给她抹泪,抬到一半还是放下了,“……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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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吵起来咯!
稍安勿躁,让许总哭到明天!
0039 钮祜禄
裴珈把许翡骂走之后整个人满血复活,两天录了三个吃吃喝喝的vlog,随手发在社交媒体上反响还挺不错的,都夸她人美又会吃,评论里一口一个美女老婆亲亲宝贝,比锯嘴葫芦甜太多了。
裴珈看着开心,还顺便剪了个头发,长卷发变成齐肩的一刀切,跟安唯一说她现在是钮祜禄裴珈。
安唯一又无奈又好笑,开始同情许翡了,半认真的劝导,“我觉得吧,这事儿真怨不得阿婿,你想想这要是你,看见阿婿和一女的搂搂抱抱进一间酒店客房,你还不早炸了啊?”
裴珈心意已决地哼哼,“我不管。他都不听我解释,来夏城是谁哄谁啊?我要让许翡跪下来求我,说没有我就不能活。”
安唯一叉着腰,从头到脚地打量,试图琢磨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一夜支棱起来的,最后终于想通,嗤笑一声,骂道,“惯的你!”
全都是被许翡惯出来的臭脾气,以前一点都没有。恃宠生娇,说的就是裴珈。
裴珈做作地撩了一下头发,挑眉,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你有老公,你了不起呗。安唯一“呸呸呸”地唾弃她,放下碗筷,“我去搬砖了!你自己玩吧你!”
“搬砖愉快~”
那天好像确实把许翡伤得有点狠,到现在都不理她。裴珈有一点点烦,也不知道许翡这个人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可emo的事,说他是小姑娘他还不爱听,一筐又一筐的少女心事敏感又隐秘,真够劲儿的!
反正裴珈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治他这个臭毛病,下决心绝不主动联系,看他自己能憋到什么时候。
裴珈承认她现在是在耍小性子,反正她就这样,有本事许翡就别喜欢她呀,喜欢就得包容,就得低头,就得认错,就得改正。
她给自己加油鼓劲,又过了几天,终于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许翡」两个大字,就连震动声裴珈都听起来很雀跃。
接起时故作矜持冷漠,“喂,你好。”
电话那头张嘴却是个女声,“您好,裴小姐,我是许总的助理林琳。”
“哦,你好。”唉,不是许翡本人呀
“很抱歉,我自作主张用许总的手机联系您。冒昧请问您现在在京市吗?许总今天晕倒在办公室了”
“啊?他怎么啦?”裴珈从椅子上蹦起来
“高烧,但是许总不愿意去医院,我们也没人劝得动,现在已经被我们送回家了。”林琳也很为难,即使是逾矩也还是想说,“都说胡话了,真的很可怜……裴小姐您能来看看许总吗,他很需要您。”
林琳好像是把手机话筒向许翡挪近了点,裴珈能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噫语,念的都是她的名字。
算他许翡走运,能娶到像自己这样人美心善的老婆。
……
许翡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床边坐了一个短发女人,定睛分辨了一下面容,竟然是裴珈的脸。
他以为是在梦里,这么多天了,裴珈心狠,都没有来入过他的梦,现在可算来了,许翡想也没想,扯过她的胳膊,抱进自己怀里。
裴珈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翻转,她倒在床上,被许翡紧紧扣住。他身上真的很烫……
裴珈想要分开点,摸他额头的温度,还没来得及抬胳膊,又被死死攥住。
病了还力气这么大!她越挣脱,许翡攥的越紧,捏得她开始疼了,忍不住喊,“许翡!”
被点名的人身子一僵,手松了松,可是片刻又收紧,比之前搂得还要密实。裴珈隔着薄薄的被子,和许翡完全相贴。
反正是梦,他才不要松手。
许翡的脑袋蜷缩在裴珈的颈窝里,是真的很烫,她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裴珈“啧”了一声,从缝隙中伸出手揉了揉许翡的发顶,“你起来,必须要去医院了。”
裴珈的体温和气息太过真实,就连触碰自己身体的指尖也是,许翡留恋极了,在颈窝里又吸又亲。裴珈痒得直躲,扯许翡的耳朵。
痛感也这么真实。许翡终于离远一点,端详“梦里”的裴珈,没说话,咬自己手腕内侧。这一口咬得狠,裴珈赶紧拉他,只见白皙的手腕上已然突兀地出现一圈带血的牙印。
“你干嘛呀!”她皱着眉头,手捧着轻轻吹了吹,“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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