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收拢五指，脚下的土地就突然震动起来，伊卡洛斯身形不稳，警告道，“你最好别现在就把这个结界弄塌了，我可没信心能从那么深的海底游上去。”

他话音刚落，面前就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紧接着铺开来的是通往地下的台阶，看样子是某种特定的通道。

科尔温朝他露出挑衅的笑容，伊卡洛斯偏过头去，权当自己刚刚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一开始身边还只是礁石与珊瑚，大约走了好一段路才豁然开朗，地下竟然隐藏着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

伊卡洛斯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就人鱼那智商竟然可以造宫殿？

他还以为人鱼的脑容量和哥布林差不多，只知道原始的欲望，没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呢。

他环顾四周，看得出来手工堆凿的痕迹，柱体有些粗糙，但是看得出来是精心设计的。他不知道海底建筑的腐蚀程度是怎样计算的，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这宫殿应该有些年头，只不过由于它身在这座结界里的时间未知，伊卡洛斯也不好下定论。

里面的空间比较宽大，想必也比较适合人鱼那相对庞大的体型，里面的设计错综复杂，伊卡洛斯和科尔温走了半天也只是将这一层大殿扫完，七弯八拐地来到类似国王寝宫的位置。

“这些人鱼可真能游，”科尔温体力不支，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真是走死我了。”

“毕竟人家摆摆尾巴就能游出去一大截，”伊卡洛斯冷哼一声，“用飞的还能更快。”

科尔温笑眯眯道，“怎么，想念你的翅膀啦？”

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他当然眷恋那段可以自由翱翔的日子，他怀念空气划过翅羽的触感，想念疾飞时锐利的风，想念落雨时穿过蒸腾的水汽，想念自己那身漂亮的羽毛。他的羽毛是内敛的蓝黑色，但是在阳光下展开羽翼的时候又透着斑斓的光。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每次战斗结束擦完剑盾上的血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理翅膀，骑士团的其他人还调笑他，说他最爱的是殿下，第二是武器，第三就是自己的羽毛。

而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他被自己的殿下所抛弃、自然也被迫放下了引以为豪的剑盾，甚至为此失去了自己的翅膀。他第一次发现走到流放地的路原来那么长，原来不过是翅膀挥一挥就能到的距离，他需要走整整三天。他从未用自己的双脚走过那么遥远的路途，突然失去翅膀也让他失去了对平衡的掌握，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好像回到刚刚出生时那样孱弱。

他原本以为过个十年八年的，自己就会习惯了，普利莫给他留下的疼痛太多，他也就以为自己真的忘却了翅膀被割下时刻骨铭心的疼痛，然而现在他入睡的时候，却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幻痛，比任何一处断开又长好的骨骼都酸涩，比他受过的任何一次伤更深邃。

伊卡洛斯以为自己会释然，但其实并不会。

科尔温见他没反应，故意凑到他跟前去看他的眼睛，然后笑道，“果然是想念的。”

伊卡洛斯深吸一口气，没有对科尔温发火，只是温温道，“你想必也很想念自己身体康健时的日子吧？”

科尔温脸上的阴郁一扫而过，他意识到自己从伊卡洛斯这里永远讨不到嘴上的好处，于是也闭上了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现在又紧绷了起来。

伊卡洛斯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继续探索着大殿，到了宫殿深处的时候他明显注意到这里的布局变得不太一样了，之前虽然也很复杂，但是看得出来是为了美观设计，而走过一段阴冷的通道以后，地下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还有一些涉及人鱼宗教的解密，好在科尔温对此稍有涉猎（他自称这是曾为抓过几条人鱼卖给贵族做观赏品而做的准备工作），伊卡洛斯对破解机关也比较在行，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还捡到一些价值不菲的饰品与珍珠。

“你说，这最深处会是什么样的宝物？”

伊卡洛斯思考了一下，“说不定已经被勇者拿走了。”

科尔温扁扁嘴，“真扫兴，你就不能畅想一下吗？”

“我没什么想象力。”伊卡洛斯开始摸索着最后的关门，他没感觉到有任何的机关，但这不符合常理。他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和科尔温对视一眼，异常小心地推动了大门。

随着门被打开，两人都被大厅内正中央的雕像吸引了目光。

不，那应该不是雕像，而是货真价实的人鱼骨架。

人鱼骨架身形庞大，比伊卡洛斯在船上见到的那只人鱼还大上一倍，它手里怀抱着类似竖琴的乐器，在二人的注视之下，它却突然动了起来，拨动了琴弦。

伊卡洛斯意识到大事不妙，但是已经晚了，人鱼骷髅的手开始弹奏歌曲，甚至开始唱起动听的歌谣。

这东西都没有声带了，到底怎么发的声！

伊卡洛斯的脑袋顿时开始胀痛起来，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巨大骷髅处走去，科尔温看上去已经彻底迷失了，他两腿发软，牙齿打颤，意识也逐渐不太清醒，这是被魅惑的前兆。

他咬紧了牙关，用尽所有的力气抽出别在腿上的匕首，往自己大腿狠狠扎了一刀，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立即拉着科尔温跑出了房间重新关上门，那魅惑的歌声也因此消失了。

好险。

伊卡洛斯不敢放松警惕，拖着神志不清的科尔温前往另一个先前确认过没有陷阱的屋子才敢放松。他给自己的腿施展了简单的治愈魔法止住了血（他的治愈能力也止步于此了），随即一下子瘫软下来，刚刚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忽略了身体的异样，眼下得到了反噬，除了大腿的疼痛，还有小腹传来的滚烫热意。

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毕竟普利莫给他灌春药也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没有给他用过魅惑魔法，想必塞壬的歌声应该是同一种魔法建构，如果强行挣脱，就会带来这种生理性的效果，精神和肉体一定要堕落一个，伊卡洛斯向来都是选择肉体。

旁边的科尔温也悠悠转醒，他发出了无意识的难耐轻哼，想必他也正遭遇着同样的折磨。

伊卡洛斯冷笑一声，凑上去一耳光把科尔温打醒。

“起来了，”他面如死灰道，“我们现在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科尔温意识刚刚回笼，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下意识捂了捂脸，“什么问题。”

伊卡洛斯破罐破摔道，“是你干我，还是我干你？”

第十四章 搞完两个人脸上都有几个巴掌印

科尔温：“？”

科尔温刚要骂他是不是终于疯了，突然也感觉到自己小腹传来的热意，他是个聪明人，联系开门时听到的歌声，再一看伊卡洛斯大腿上的伤口，便立即意识到他们是怎么脱身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无论哪种选择都让我恶心。”

“好巧，我也是，”伊卡洛斯的声音倒显得平静很多，“但是不交换体液是结束不了的，你应该只会比我更熟悉魅惑魔法的原理。”

科尔温低声骂了几句脏话，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伊卡洛斯一番，“你确定你能做上面那个？我都怕你被普利莫玩到前面用不了了。”

伊卡洛斯抽了抽嘴角，决定不跟他废话，直接揪着科尔温的领子把他摁在地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靠！你不会真想操我吧？”

科尔温挣扎起来，伊卡洛斯本来就有些不耐烦，一想到要和科尔温上床更是让他感觉到恶心。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曾经揣测娜塔莎和芬里尔的关系，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他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本来科尔温可以说是不占任何优势，但是伊卡洛斯大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加上他如今只是单纯泄愤，并没有用上任何战斗技巧，不一会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等伊卡洛斯彻底把科尔温摁住以后，他们各自脸上都有两三个巴掌印。

两人的腿交叠在一起，维持着扭曲的姿势，交换剧烈的喘息。他们都从彼此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情欲的气味，身体内部的欲望愈演愈烈，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伊卡洛斯干脆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正准备和芬里尔发情那天晚上一样故技重施，一枚奥数弹迎面打了过来，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伊卡洛斯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就趁他分神的间隙，科尔温便立即一个翻身，将伊卡洛斯压在身下。

“我想了想，还是被你操更恶心一点，”他悠闲地分开伊卡洛斯的双腿，对着他的下身吹了声口哨，“而且我想，你做下面那个应该会更有经验。”

伊卡洛斯其实本来就没对科尔温会老实就范抱多大的期待，也做好了自己要挨操的心理准备，眼下看科尔温准备进入正题，干脆也就不反抗了，任由他把两根手指塞进自己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