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只听一道清润女声缓缓响起:“那夫君,打算将我如何?”

谢长宁跨过门槛,目光平静的落在卓青川身上,“出使之前,夫君同我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谢老夫人抬头看到谢长宁,急忙站起身,下座就要去迎她:“长宁,你什么时候醒的?”

但谢长宁没打算给她面子:“在听到我夫君带了外室回来的时候。”

“鸢鸢不是外室,我和鸢鸢,发乎情,止乎礼,在正式过门前,绝不会做出有伤风化的事!”

卓青川沉声,在视线触及谢长宁的刹那,眼底掠过一抹淡淡歉意,继续道:“鸢鸢出身虽不如你高贵,但性子明朗,与其他女子不同,我……也正是爱极她这点,所以,长宁,对不住了。”

谢长宁内心冷哼,可不吗?看过原书她倒是清楚的很,祝鸢原本就是北方一暴发户的女儿,身份的确不如她尊贵。

穷人乍富之后,也依旧改不了她原本的那股子小家子气。

她唇角微勾,是个带着一点冷意的浅笑:“这三年来,我为你们卓府,夙兴夜寐,日日操劳,到头来就换来你卓青川一句对不住,卓侍郎,你的歉意,还真是高贵。”

“而且,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夫君出使前同我说过一次,现在又和你要娶的那位鸢鸢姑娘说过一次,怎么,夫君还要再和几位女子说同样的话?”

她语气不重,却透出尖锐的讽刺,让卓青川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当初娶你进门,我以为你是个温柔婉约的姑娘,但不过三年未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咄咄逼人?”

卓青川皱紧了眉,又道:“更何况,当时我还太过年少,不通男女之情,对婚姻之事亦是懵懵懂懂,但如今,我已经有了深爱之人,你又何苦百般阻挠?”

谢长宁笑了一声,心底漫上的情绪不知是讽刺还是恶心。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这样,就能将他背信弃诺遮盖过去一样。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在这里吵了,给外人看到,也不嫌丢面!”

堂上,老夫人重重一顿拐杖,怒道:“长宁,你怎么说之前也是身份尊贵嫡女,当着这么多人和自己夫君拈酸吵闹,还有没有点规矩?”

“青川此次回京,还得了圣上嘉奖,本是好事,硬是被你们吵得喜气都散了!”

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拿出和稀泥的语气,再度开口:“不过,青川要休妻,也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些,这几年,长宁为我们这个家,劳心劳力,我这老婆子,都是看在眼里的。”

第3章 请求和离

“所以,休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别人都同意了,我这老婆子也不可能点头!”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听青川说,那位祝鸢姑娘,在青川出使在外,也没少费心照顾,也不能亏待了人家,所以,祝鸢可以以平妻身份进门,从今往后,祝鸢姑娘和长宁,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也不妨成就一段娥皇女英般的佳话。”

老夫人的确是执掌家院多年,这番话先是各打五十大板,又抬了抬谢长宁,最后再大方的表示愿意退一步,若是谢长宁还是不允,那就是她不识大体了。

而她话音落地,谢长宁还没说话,卓青川就先变了脸色。

“奶奶,此事不可!”

卓青川俯身一跪,“鸢鸢虽身为女子,但一身傲骨绝不输于男儿,最是看重尊严,让她与别的女人争一个丈夫,她是绝对不愿的!我不想因此委屈了她!”

谢长宁垂眼看了卓青川一眼,眸底掠过一抹讽意。

看啊,原主,这就是你不惜舍掉性命的男人。

他也配?

她上前两步,敛衽拜下:“老夫人。”

这个称呼一出来,在座的人都惊了惊。

谢长宁嫁入卓府后,一直是和卓青川一样,称呼老夫人为“奶奶”,可现在,却是改了口。

老夫人沉了脸,但谢长宁却仿若没有看到一般,只淡声说:“卓侍郎说得不错,只是这傲骨,并非那位祝姑娘一人所有,她不愿同侍一夫,我也不愿要一个已经变了心的丈夫,这样,只会辱没了我的身份。”

“所以,我请求和离。”

谢长宁说完,再度拜了一拜:“和离之后,我和卓青川,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谢长宁,和卓府,也再无任何联系。”

她微微转眸,看向卓青川,眼梢微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不管怎么样,谢长宁是绝对不可能再继续留在这鬼地方的,还是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留下来干嘛,继续给这一家子吸血吗?

卓青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什么好说的。

堂上,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谢长宁!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你别忘了,你娘家已经不比当年,你还要端着身份架子给谁看?更何况,你既然已经嫁给了青川,那就是我们卓家的人,一切都理应以自己夫君为先,我看在你往日为府中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让青川休了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长宁抬起头,不躲不避,直直的看向老夫人,清丽面容上带着淡淡的讽刺:“所以,老夫人这是要拿捏我娘家无人了?但老夫人也别忘了,我娘家曾是东南首富,我二嫂嫂更是曾经圣上亲封的安阳长公主,我朝一半的军费,可都是我谢家出的。”

在原作中,原主出身的谢家,靠香料发家,历经几代人的经营,各个行业均有涉猎,鼎盛一时。

但就在一年前,谢家莫名被灭门,全家上下,除了已经出嫁的谢长宁,无一幸免。

第4章 拿捏她

此案一出,朝廷震惊,皇上暴怒,下令严查,可作案那人显然经验丰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查了一年,也没有什么收获,成了一桩悬案。

卓老夫人面皮铁青:“那也只是从前罢了,如今谢家已经只余你一人,你一介孤女,无处可去,不留在卓家,还想上哪去?”

“那我还要感谢老夫人收留我了?”

谢长宁勾了勾唇角,“还是算了,我也并不想因此委屈了祝鸢姑娘,毕竟她和卓将军情投意合,我又何必做这棒打鸳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