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琳看清卡片,有些失望:“诶?!怎么是这张?”
“那我先说吧,木头。”
木头?
周明明不由挑眉,这算是什么词?他哪里?和木头像了?
“周明明跟个木头似的,”蔡琳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颤抖着肩膀,憋着笑解释道?。
“有件事我至今都还记得?,高三那年有个小学?妹送了他两?张电影票,想让他开?口邀她一起看电影,结果这家伙愣是以为对?方有事去不了要卖给他,最后带着他弟去看了。”
听?她这么一说,周明明想起来了。
他摸了摸鼻子,其实当年他是知道?那个小学?妹什么意思,但他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再加上周明白正好想看那部电影,他便索性?装作直男买下那两?张票。
不过总的来说,电影还不错。
“木头”这个词,周明明认了。
但他没想到,其他人的词更加离谱。
“咸鱼,周末喊他出去玩,半天?也没回个消息,结果大晚上的发消息说睡着了。”
“芒果,我记得?周明明挺爱吃芒果的。”
“玻璃球,周明明的眼睛挺像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我以前?弹玻璃球可厉害了,周围小伙伴的玻璃球都在我这……”
一圈下来,所有人都说完了,只剩下周明明身侧的徐文静。
徐文静轻轻拨动着碗里?的汤勺,沉吟着想了想,开?口说道?:“白鸟吧……”
她说着,轻柔地笑了笑:“我在阳清就上了一年半,和周明明也不怎么熟悉。只不过印象里?,学?校里?养了一群白鸟,似乎是鸽子。那时周明明正好坐在窗边,上课的时候就有一只鸟飞了进来。”
黑发的高中生坐在窗户旁,窗外阳光柔和明媚,教室里?安静肃然。
台上是最严厉的化学?老师,枯燥的讲课方式让同学?们昏昏欲睡,撑着脑袋困乏疲累。
直到一只白色的鸟误从?窗口飞进,扑闪着翅膀慌乱地在教室里?飞腾,激起了所有人的精神。
课堂上瞬间变得喧闹嘈杂,唯有前?排的高中生撑着下巴,灰褐色的眼眸被窗外的晨光照得?透亮,就像隔壁邻居家里小孩玩的玻璃球。
众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和“白鸟”这个词相?比,还是曹灿永说的“杀手”更炸裂。
“我就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周明明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唰唰唰一下子就了结了一个人的生命,。”
曹灿永说着,手上还比划着动作,最后翘起大拇指,一脸严肃地说道:“很酷。”
他的这副动作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蔡琳笑骂着:“你这算什么梦,梦都是相?反的,周明明是杀手那你是什么?”
曹灿永的表情略微尴尬,他挠了挠脑袋,小声说道?:“我就是那个被了结的倒霉蛋……”
顿时,所有人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徐文静搅动着汤勺,淡淡地笑着。
之后周明明的运气似乎好了许多,被筷子指到的都是其他人,抽中的问?题也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直到数十分钟后,腕表上的时间指到了八点二十,旋转的筷子悠悠转过周明明,指向了他身旁的徐文静。
“来来来!抽一张!”
蔡琳将卡片递给她,徐文静伸出手,捏住了其中一张卡片。
“你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看着这张卡片,徐文静有些恍惚。
疯狂的事情吗?
那可太多了。
涂着淡红色唇釉的嘴角微微勾起,徐文静垂下眼睑。
她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
给同为评优的同事下毒,教唆不听?话的学?生自杀,将讨厌的学?生关进实验室里?,在他吸入毒气被医院诊断下辈子都看不见的时候,假惺惺地安慰对?方……
徐文静睁大眼睛,惨白的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球的三分之二,显得?无比狰狞恐怖。
她的嘴角无限上扬,癫痴地无声笑着,垂落的秀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没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事情曝露,那个蠢货还在信任着自己,睁着那双丑陋的眼睛,依赖地喊着“徐老师徐老师”。
想到当时的画面,周围人看魔鬼般的视线,徐文静忍不住泄出一点笑声。
真的是太搞笑了!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徐文静抑制着心中的癫狂,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美甲扎入肉里?,沁出一点红色。
身旁的人已经看见了她手中捏着的卡片,大声喊出了其中的句子,起哄着催促她。
““‘你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这个问?题好啊!徐文静你快说,你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徐文静抬起头,掩于面的秀发挽至耳后,露出她那张面色绯红的脸,看起来仿佛在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