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堵在胸口的酸涩被他三言两语化解,知道这是陆时砚安慰人的方式,沈南初咬了咬唇,低声嗔道:“…你的解释,一点也不浪漫。”

听出她心情好了不少,陆时砚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小的时候,家里人都怎么称呼你的?”

沈南初正撅着嘴给他上药,此刻气氛正好,也是她最放松的时候,闻言想都没想,径直答道:“他们都叫我‘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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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进去睡(9800珠加更

“南南?”

陆时砚眼睫低垂,将这两个字放在唇间轻柔地咀嚼,低沉的嗓音漫过耳际,几乎像情人间的低语。

沈南初耳朵一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赶紧改口:“我说错了,是桐桐!”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弯下腰来,笑问:“为什么叫你‘南南’?”

“…是‘桐桐’!我说错了,刚刚!”

沈南初纠正几次之后仍旧无果,只能放弃挣扎,随便编了个理由:“因为小时候院子里长了棵石楠花,所以他们叫我‘楠楠’。”

毫无逻辑的解释,但陆时砚居然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你先睡吧,我要去洗澡了,伤口注意不要碰到。”沈南初把陆时砚带进主卧,又把空调遥控器放到他手边,这才转身出去。

洗完澡,她已经困到不行。

将风扇转到沙发的位置,她关了灯,便躺了下去。

主卧的门开着,空调的冷气吹出来,将客厅的温度带得正好。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刚刚跟陆时砚的那番对话,沈南初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没有胡思乱想。

意识放空,风扇在身后咔吱摇晃,她抱着张小毯子翻了个身,迷糊得已然要睡过去。

一具身体忽然从身后轻柔地贴靠过来,微凉的体温让她迷蒙间不自觉挨过去。

肩上有些发沉,清浅的呼吸拂在她耳后,沈南初迷迷糊糊睁开眼,回头望去,隐约看到一个英挺的轮廓。

“南南…”陆时砚的声音压得很低,轻得近乎耳语,手臂从身后环上来,他低着头,脸几乎要埋进她颈窝里。

“时砚…”沙发这样窄,沈南初能感觉到为了不挤到自己,陆时砚半个人几乎是悬在沙发外的。

她往里挪了挪,转头问他:“怎么还不睡?”

陆时砚紧挨着靠过来,手臂将她拢得更紧,他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声音轻到微不可闻:“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么?”

男人嗓音温沉,说话间呼吸轻缓着扑在她颈侧的皮肉上。

那里最是敏感,沈南初缩了缩脖子,脚趾蜷缩,气息都逐渐有些不稳:“怎么了?”

她记得叶桐说他们现在都分开睡的。

“抱歉。”男人靠在那里,轻嗅她身上那股诱人的蜜桃香,克制着没让嘴唇吻上去:“我真的很想控制住自己,但努力之后依然发现这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困难…”

陆时砚知道这样不对,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给不了她好的未来。

她能过来照顾他,他就该知足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那么难。

即便隔着一道墙,他仍能闻到她的味道,听到她有序的呼吸声。

她就像是黑暗中那唯一的一道光,让他无法克制地被她吸引。

听出陆时砚声音里的忧伤,沈南初愣了愣,在他怀里缓缓转过身。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水一般闪着润泽的光,忽明忽暗地闪烁能让她知道他正眨着眼睛。

似乎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他眨眼睛的频率比正常的时候高很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身体还不适应失明的状态,大脑会驱动身体习惯性眨眼睛,想要以此驱散眼前的黑雾。

只要一想到,无论他眨多少次,都没有办法看清时,沈南初就感觉一阵辛酸。

真是好漂亮的一双眼睛,不知道老天爷为何偏偏要夺去它。

沈南初抬手在他眨动的眼皮上轻抚,她轻柔开口:“我陪你进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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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晃出来

这一夜对陆时砚来说,更像一场甜蜜的折磨。

下腹胀硬得几乎要炸掉,被她枕了一整夜的手臂因为血液不畅而麻到近乎没有知觉,身体更是灼热得几乎要烧起来…然而,没有哪晚比这晚更让他感觉安心。

陆时砚能听到她沉睡时咻咻的鼻息,能感觉到她枕在他手臂上的重量,贴在他怀里的温软身体,以及嗅闻到那漂浮在空气中的,独属于她的味道。

每一样都靠他这样近,比任何时候都温暖真实,即便一整夜都只是这样抱着她,也觉得很满足。

低头靠过去,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手指摸索着伸进她掌心,悄悄将她虚拢的手指顶开,难耐地将五指插进她的手指缝里,一点点收紧。

陆时砚知道自己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但此时的他已然不敢奢求太多,即便只有这样也很好,算是聊以慰藉。

天已经亮了,楼下有人声传来,怀里的女孩动了动,伸了个懒腰。

“…早。”沈南初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