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当真好久不见。”前面男人如是开口。
秦映夏闻声抬起头,看清了男人的脸,但她对这张脸非常陌生,好似不曾见过。
她的嘴被贴了胶带,只能闷哼。
下一秒男人给了后面棒球帽男一个手势,棒球棒男上前几步,撕掉了贴在秦映夏嘴上的胶带。
胶带的粘性太强,粘掉了秦映夏嘴唇上的一块皮肉,她在无人在意的时候嘶了一声,鲜血肉眼可见地浸了出来,秦映夏自己也嗅到了血的腥味。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秦映夏强装冷静,却还是能清楚地听见她嗓音的沙哑与声音的颤抖。
“我是谁,这不重要。浦西名门秦家千金秦映夏有谁不认识。”男人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升起,在昏暗的环境里看得更加清晰。
“但是你丈夫,XY的创始人,许廷州的名声好像更大,或许,我应该叫你许太太。”
秦映夏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男人:“许廷州是我丈夫不假,但他不是XY的创始人。”
男人轻嗤:“你还真是天真,看来许廷州把你保护得挺好啊。”
秦映夏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
很快,男人悠哉悠哉地向秦映夏陈述了一个事实:“XY的创始人从来不是韩斯年,韩斯年不过是许廷州的一个枪手,你们都结婚了,他居然还不肯告诉你。”
话落,男人轻笑一声:“你果然是许廷州的命门。就是不知道这次,许廷州还会不会不计任何代价救你。许西闻会为他这个弟弟做多少,许家,又会为许家子孙贡献多少。”
秦映夏听得一脸懵,明明他说的是汉语,可为什么连成话,她却听不懂了。
什么叫XY的创始人始终都是许廷州,韩斯年不才是XY的总裁吗。什么叫她是许廷州的命门。跟许西闻,许家又有什么关系。
她刚要开口,便听见棒球帽男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把手机递给了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男人接过,接听电话,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许总,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五千万现金我需要点时间,但我现在要确保秦映夏是安全的。”
手机离秦映夏有些距离,但她还是立刻辨认出来那是许廷州的声音,然而,几乎是一瞬间,秦映夏的眼泪倾泻而下。
“许廷州!许廷州!”
听到秦映夏颤抖的声音,许廷州已然攥紧了手机,他压抑着自己体内的暴戾因子,柔声开口:“秦映夏,别怕,相信我,我会救你出来的。”
只是还没等到秦映夏的声音,就被贺齐渊出声阻止了:“许总,区区五千万对你来说算什么,当初我贺家让你许家算计,损失得又何止五千万。五千万凑不到,没关系,那我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看你许廷州怎么选择了。”
话音落下,许廷州就被切断了电话。
偌大的办公室里,许廷州孑身站在全景窗前,朝韩斯年清冷开口:“报警。”
韩斯年也明白许廷州的意思。
他说的报警,不仅仅是是因为对方绑架了秦映夏,也因为贺家的恶意竞争、商业欺诈,以及贺齐渊的故意伤害、买凶杀人。
数罪并罚,不是无期就是死刑。
紧接着,许廷州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地址,对方让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那个地址。
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关掉了手机,因为他既要秦映夏相安无事,也不会给他五千万现金,还要他付出代价。
强者,从来既要又要还要。
“电话的ip地址追踪到了吗?”许廷州问。
坐在桌子前飞快敲击键盘点击的阮和清回答:“哥你再给我两分钟。”
偌大的办公室,响着键盘的咔哒声。
许廷州站在窗前,他的眼神阴鸷,冷冷地看向远方,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站在他旁边的许西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担忧道:“放心,会没事的。”
许廷州没看他,也没吱声。
不是他的妻子,他当然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没事。
不过秦映夏也最好是没事,秦映夏但凡有点事,到底不过一条命,他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还没过两分钟,阮和清抬起头,激动开口:“哥我查到了!”
一个破旧的烂尾楼边,杂草丛生,有新长出来的幼苗,有上年残留下的枯草,石灰色的墙壁冒出无数根钢筋,从外面,可以看到层层上爬的楼梯。
彼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许廷州关上车门之后,仰头,眼神冷冽地仔细审视这个地方,好似在看它的破绽。
十八层,男人听见动静,往下瞄了一眼,告诉秦映夏:“他来了。当真是过了八年,许廷州不愧是许廷州。”
男人拿着一把锋的尖刀在秦映夏脸上拍了拍,咬牙切齿道:“你说,他要是看到这么漂亮的脸蛋被划花,会怎样?”
秦映夏说不了话,她的嘴巴又被重新贴上了胶带,现在的她因为惧怕而泪流满面,一直在摇头,已经没办法冷静,大脑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长到这么大,虽然家里人没有多爱她,但她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伤害。
许廷州静悄悄地一层层上楼,边往上爬楼梯,边小声对别在衣服上的传声器说着哪层无异常。
他们两边的人在同时上楼,另一侧,是拿着狙击枪的特警,而这栋烂尾楼,被警方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贺齐渊派人保护他的人已经被警方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