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周应淮刚打算点头,周母却也直接跳出来反对,“想什么想!让你去是看得起你,真当自己还是什么资本家的女儿啊,就这么定了,等月份足了你就去!”

秦逸暖哀求地看向周应淮,周应淮却别过眼去,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也要走了,就随他们决定吧。

最终秦逸暖被赶回了厨房,她想要捡起之前掉下地上的贴饼子,结果浑身疼得连腰都弯不下去,只能狼狈地跪下。

她刚抓到贴饼子,就听到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廖婷婷一尘不染的白皮鞋就狠狠踩在了她的手指上,廖婷婷不断碾压着,恨不得生生踩断秦逸暖的指骨。

“秦逸暖,你只配像条母 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你个被男人玩烂的破鞋,还想让应淮哥跟你领证结婚,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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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逼近秦逸暖,手指用力扯着她的头发,笑得得意又疯狂,“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考上大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没错,确实就是这样,以前你学习比我好,可那又怎么样,是应淮哥帮我硬生生把这个名额从你手里抢走的!我跟他说,要是我考不上大学,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他当然舍不得我死,所以不光自己放弃了高考,还找人强 奸了你......说起来,你也很享受吧。”

秦逸暖怔了怔,突然意识到廖婷婷居然也不知道那晚强迫她的人其实就是周应淮,周应淮没跟任何人说那晚的人就是他自己。

外头正好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廖婷婷立刻推搡了秦逸暖一把。

秦逸暖身子一歪,脑袋刚好撞上灶台边儿,额头瞬间豁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更让秦逸暖没想到的是,廖婷婷居然还恶心先告状,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嚎,“嫂子,我只是想帮你捡贴饼子,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往灶台上撞,冤枉我啊!”

端着一大碗饭菜的周应淮第一个冲进厨房,他手里还端着一碗专门盛给秦逸暖的饭菜,看到廖婷婷跌坐在一旁,周应淮担心得直接摔了碗,各种仔细检查安慰,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旁秦逸暖满脸是血的模样。

“哎呀呀,血可是会惹恼灶王老爷的,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擦干净!”

周母也跑了进来,边说边把一块脏污的抹布扔到秦逸暖的脸上,不耐烦地催促着,还把她手里的贴饼子也给抢了去。

秦逸暖饿得胃疼,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又被喊醒去打猪草,结果一到山上,就晕了过去,幸好邻居大哥路过发现,好心地把她送了回来。

“不守妇道的贱货!一见到男人,就骚得摇屁股,没几天又勾引一个,真不知道应淮是吃了什么迷魂汤,非要你这个破鞋烂 货!”

当着邻居大哥的面,周母的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了,人一走,更是立刻冲着秦逸暖破口大骂,还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本就虚弱的秦逸暖被打得摔在地上,满嘴血腥,爬都爬不起来。

“我没有!是赵大哥看我......”秦逸暖张嘴解释,可话还没完,就被廖婷婷打断了。

“赵大哥?呵,喊得可真亲热啊。”她的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当着我们的面都喊大哥,背着我们还不知道喊什么呢!”

本来还试图阻止父母的周应淮听她这么说,立刻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

而一向少言寡语的周父则气冲冲地拿着扁担径直朝秦逸暖走来,扁担重重地砸在她瘦弱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惩罚着她不守妇道,仿佛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生生砸成肉泥。

秦逸暖痛苦蜷曲着身体,却依然无济于事,一声声的哀求也只换来了廖婷婷母女的嬉笑,跟周应淮的冷漠旁观,还有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殴打。

她彻底明白之前的百般隐忍跟退让,根本不可能换来周家人的一点真心。

秦逸暖忍不住笑了起来,嘲笑自己曾经的愚蠢,她歇斯底里的笑声很快吓坏了他们一家四口。

周母慌乱地往秦逸暖扔着大把大把的糯米,说她肯定是邪魔上身,必须得去列祖列祖的牌位前跪上整整一天一夜,才能驱邪避祸。

不想再多说什么,秦逸暖闻言,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供奉着周家列祖列宗牌位的房间,没有跟之前一般跟周母理论。

“逸暖。”周应淮疑惑又担忧地看向秦逸暖,试着朝她伸出手,想要搀扶她一下,可秦逸暖冷着一张脸,只当作没看见,径直躲了过去。

周应淮显然没想到秦逸暖会这么做,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一旁的廖婷婷自然注意到了,眼神变得愈发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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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暖几乎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挨了一顿毒打,她只是在凹凸不平的青砖地上跪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熬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逸暖,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又是周应淮,他递过来两个玉米面的贴饼子,外加满满一大碗菜粥。

要是之前,秦逸暖肯定会觉得他这是心疼自己,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换取供养廖婷婷的5000块钱。

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卖了换钱,这样的男人怎会对她有一点真心呢?

“不需要。”秦逸暖冷冷地拒绝,周应淮怔了一下,耳朵瞬间臊得通红,“逸暖,我知道你怨我,可这件事终究你也有责任,你本来就名声不好,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呢,妈就是脾气差了点,她没有坏心的,你多少吃一点,一会儿等她消了气,我会劝她饶了你的。”

周应淮说着就把贴饼子跟菜粥放在秦逸暖面前,温热的饭香就像是铁钳子用力搓弄着秦逸暖的肠胃,秦逸暖实在是饿得太厉害了,到底还是忍不住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拿。”周应淮笑着说,他抬手摸向秦逸暖额头上的伤口,秦逸暖怕挨打般地慌忙闪躲,周应淮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从兜里摸出一瓶红药水放在秦逸暖面前,“那你一会儿自己涂一涂吧,小心别感染了。”

到了后半夜,秦逸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是廖婷婷娇媚的声音把她吵醒了,“应淮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我吗?干嘛不碰我啊。”

她吃力地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发现廖婷婷此刻正在周应淮的房间里,门没关严,秦逸暖正好能看到房间里的人。

廖婷婷浑身上下只穿着周应淮的衬衣,刚洗的长发湿得厉害,不断向下滚落水珠,很快把衬衣给打湿了,半透明的布料紧紧贴在廖婷婷的身上,异常魅惑。

“你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怎么跟她相处几个月,难道你真喜欢上秦逸暖了吗?”

“当然没有,”周应淮立刻否认,“我是想等到新婚夜,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现在逸暖在外面,听见不太好!”

就算心里早有准备,可是亲眼亲耳听到他们的暧昧谈话,对秦逸暖的冲击力依然巨大。

可廖婷婷不依不饶,没多久她就关上了房门,再之后她得意洋洋地出现在秦逸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逸暖。

“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应淮哥真正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他想娶我都要明媒正娶,不像你这么没名没份。”

“那你呢?比起你大学里的那些男朋友们,你更爱谁呢?”秦逸暖轻蔑地反问道。

周家不算富裕,每个月给廖婷婷的生活费只够维持基本生活,她根本不可能买起那些时髦的裙子、皮鞋,还有脸上抹的雪花膏。

秦逸暖是过过好日子的人,她一眼就知道价格,她说这话不过是瞎蒙,廖婷婷接下来的反应也充分说明她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