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不爱我。”她打量着宋知宴的表情,试图找出他撒谎的破绽,“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追在我身后整整七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宋知宴苦笑一声,他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虞初晚,原来你也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很多?”
他的语气充满讽刺,令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仿佛窒息一般难受。
“正因为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这次才要求你和我回去。”虞初晚恳求般地看着他:“知宴,是我错了,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现在和你认错,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知宴,给我爱你的机会......”
宋知宴神色平静,他像是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人,冷酷地梳理着她多年来的罪证。
“虞初晚,你拿什么来爱我?你配说爱字吗?”
宋知宴的质问像利刃,一刀刺中虞初晚的心。
他开始靠近她,每逼近一步,她就不得不后退一些,耳边是他无情的审问:
“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利用我的爱意提出私定终身,让我一个男子活得见不得光,把我当成你和萧墨的挡箭牌,这就是你的弥补吗?”
“你和我成婚后,根本不让我碰你,连我抱你一下都要露出嫌恶的表情,这就是你的爱?”
“在国公府上为了萧墨撇下我,滴酒不沾的你为了护他喝了数杯,连我在亭外都没有看见,这是爱?”
“茶馆里起火,你只想着救萧墨,根本不顾我的生死,在医馆里口口声声担心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无视他把我往尿壶里按,这就是爱?”
“逼迫我在皇城百姓面前替萧墨担下罪名,在热油泼来的第一时间你心里只有他,就连我被热油伤了手你也没有关心。”宋知宴举起自己布满疤痕的左手,他质问虞初晚:“你爱我什么?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字字如刃,句句挖心,虞初晚背脊发凉,喘 息不匀,她在这一刻觉得无地自容。
“是我对不住你......” 虞初晚眼眶泛红,她痛苦地捂着脸,“我承认我最初为了萧墨而伤害过你,我只是很可怜他,他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深信他是爱我的,我不能做那种不念旧情的人。”
“可他的爱是演出来的,我被他蒙骗至今才醒悟。知宴,我已经将他彻底从虞府除去姓名,他从此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回来我身边,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她极尽卑微,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仿佛恨不得跪下来恳求宋知宴的原谅。
是啊,宋知宴的确从来都没有见到高高在上的三公主这个样子。
如果是从前她为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宋知宴肯定开心坏了。
但现在不同了。
宋知宴面无表情地将身后的一面铜镜打碎在地上。
“砰”
碎片溅了满地,有一片直接划破了虞初晚的脸颊,渗出浅浅一道血痕。
宋知宴平静地说出:“你看,碎了就是碎了,破镜,圆不了。”说完,他吩咐门外的侍卫:“来人,送三公主离开。”
宋府人都等在门外,他们漠然地对虞初晚说:“走吧,三公主,宋府不欢迎你。”
虞初晚恍惚地看向宋知宴,他已经背过身去,决绝而冷漠。
21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虞初晚仍旧逗留在南城企图得到宋知宴的原谅。
但宋澜枝已经开始派人强迫虞初晚在和离书上写下名字,虞初晚却迟迟不肯同意,令宋澜枝不得不使出“拿不上台面”的计谋。
威胁、恐吓、暴力......该做的都做了,虞初晚带在身边的侍卫也是可以和宋府的人对峙个平手,宋府侍卫根本不能近身虞初晚,更别说拿到她的亲笔了。
双方互不想让,一度陷入僵持。
终于在某个夜晚,严香凝的参与让虞初晚尝受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天,严香凝派人请来了虞初晚,邀她来宋府一聚,是谈有关宋知宴的事情。
虞初晚走进宋府大门时,她听到花园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声音十分暧昧,其中的女声听着像是严香凝。
虞初晚顺着声音找过去,花园的海棠花丛前,她竟看到宋知宴与严香凝抱在一起忘情的亲吻!
虞初晚瞳孔紧缩,头皮发麻,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严香凝的红裙褪到腰间,珠翠掉了一地,双腿缠在宋知宴的腰上,她娇声喘 息,轻声喊着:“知宴,慢一点......”
宋知宴的手掌紧紧地掐着严香凝细白的肌肤,她激烈地动作着,怜惜地吻着她的脸颊:“香凝,你好热啊,是不是比上一次还舒服......”
严香凝紧紧地勾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嗯,我好舒服......”
“我也好舒服,香凝,我好爱你......”宋知宴这话落下的那一瞬,他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虞初晚。
宋知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快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在那个瞬间,虞初晚的血液都在朝着头顶倒流。
她忽然对宋知宴的痛不欲生感同身受。
当年,他在看到自己和萧墨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崩溃、痛苦的心情?
这就是严香凝要让虞初晚看到的好戏。
她余光瞥向虞初晚,笑着问宋知宴:“如何,他在一旁看着,你痛快一些了吧?”
宋知宴笑着说:“你在说什么?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严香凝笑道:“说的也是,这种事不能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