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继续亲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世间的温情,或许旁人觉得很普通,可对于我来说,你和你的家人,都?弥足珍贵。”
她这一生,都?在努力的去治愈去保护旁人,可她也会累,也需要有人能?给她积极健康的能?量。
与薛思文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能?感受到一种炽烈却又朴实的爱意,他爱她,仿佛真的无?关她公?主的身份,只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喜欢她这个人。
他的爱没有负担,让她能?真正?放松下来。
“素瑜,你永远都?不要变好不好?”
丹卿顺着他的脸颊,亲到了?他的唇角,“不要去在意其他任何?人,我保证,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不会叫你伤心。”
薛思文被她亲得软了?下来,也努力的回吻,似乎想要告诉她他的在乎和珍惜,一直到丹卿快要喘不气来,他才肯停下,抱着她喃喃道:“丹卿,我爱你,我永远都?是你的。”
丹卿忍不住笑?:“所以,你现在是在对我示爱吗?”
薛思文一脸傲娇:“示爱?不,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丹卿继续笑?。
薛思文低头又亲亲她:“再说了?,你早就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才叫我示爱,是不是太晚了?些?反正?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你要是负我,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我就在所有人面前亲你,看?还有谁敢跟我争!”
……
两个时辰后,胤禔才缓缓而归。
无?他,只因战俘腿脚太慢而已。
孙天阙没有胡说,他对这里太过熟悉,给胤禔指的方向上果然有察觉不对偷偷撤走的蒙古人。
胤禔才不在乎他们到底是真的“路过”还是蓄谋已久,既然他们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上,那就是敌人。
秉承着丹卿投降不杀,反抗则诛的理?念,胤禔俘虏了?不少蒙古士兵,全?都?像赶鸭子一样赶了?回来。
丹卿叫清点了?人数后,当即写了?一份密信令人加急送回了?京城。
信中道有贼人趁风雨之?夜偷袭她的营地,导致前来接应的蒙古骑马折损近百人,胤禔为守护她还负了?伤。
所幸最终获胜,俘虏贼人三百余,因不知来历,故而全?部押送回归化城暂服苦役,如何?处置请康熙定夺云云。
胤禔举着手让大福晋帮他给不小心“磨红”了?的小指上药,啧啧道:“你就不怕汗阿玛发现你在胡说八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胡说什么了??死的是不是蒙古人?这营地是不是被偷袭了??我们是不是抓了?俘虏?”
丹卿反问道,“他们又没打出旗来,我如何?知道是哪一部的人?毕竟战败被俘虏,好面子不肯讲出来历也是很正?常的嘛。”
反正?这时代有没有摄像头,还不是由着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康熙肯定猜得到是谁在幕后主使,对她自然多?了?几分歉疚,不可能?非要追究的。
“旁人你说不认识可以,那噶尔臧呢?”
胤禔举高手指让大福晋给他再吹吹,“你总不能?说你连他都?不认识吧。”
丹卿不在意道:“数百俘虏,难不成我还得挨个看?过认认脸么?我是不信喀喇沁部愿意丢这个脸,说不定巴不得我说不认得他呢。”
胤禔对着丹卿竖起一个大拇指,对妹妹的“无?耻”表示赞许。
他们在这儿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眼看?着天色渐暗,仿佛风雨欲来,丹卿索性命人加固营帐,就在这喀喇沁部搭建好的营地里再休息一夜。
营帐虽然简陋些,但却比昨夜的驿馆宽敞,至少丹卿再不用同旁人挤了?
不对,还是有个人死赖在她的床上不肯下去的。
薛思文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脸颊红扑扑的,一脸茫然,倒是显出几分与他年纪相符的稚气。
丹卿凑过去将他的头发揉得更乱,薛思文被揉得更懵,半晌才反应过来丹卿是故意在欺负他,嗷呜一声扑上来,将丹卿给压倒了?。
“别?闹别?闹,你睡了?大半日?了?,难道不饿吗?”
丹卿推他,“刚下了?一场雨,这会儿倒是晴了?,他们在外面烤肉吃呢,你快起来收拾收拾,也去吃口热乎的。”
噶尔臧还是会享受,前来偷袭还不忘随军带着牛羊,如今却是都?归了?他们。
他们在归化城已久,早就习惯了?那里的口味,这几个月在京城吃的嘴里都?没味道了?,如今正?好有空闲有食材,趁着天放晴,赶紧加一顿大餐,安抚一下腹中的馋虫。
薛思文又抱着丹卿磨蹭了?一会儿,才肯乖乖起床穿衣,跟着丹卿一起出了?营帐,接过了?朱颜手里的铁签子,说要亲自给丹卿烤肉吃。
丹卿坐在他身边故意挑剔,一会儿说火太大了?都?烤焦了?,一会儿又嫌他动?作太慢半天吃不到一口,气得薛思文对着她龇牙,逗得丹卿咯咯直笑?。
孙天阙坐在远处的火光阴影里,一直盯着丹卿看?。
他好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这么肆意的笑?了?,带着稚气和调皮,仿佛不是敢与太子抗衡的固伦公?主,而是一个开?心快活的小姑娘。
很多?年前,也是在这草原上,他们一起乘风而骑,她也曾经是这么爱笑?的。
可一旦回到京城,回到紫禁城里,她就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矜贵的公?主,一言一行都?谨慎小心,笑?容里只有礼貌客气,活得像是泥塑仙女,没有一丝鲜活气。
他曾以为,那或许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模样,可如今,他开?始动?摇了?。
“我说兄弟,别?眼巴巴的看?着了?,不行就放弃吧。”
胤禔不知何?时凑到了?孙天阙的身边,递给他一壶酒,“那姓薛的小子,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不信你往她身边的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孙天阙扬手灌下一大口酒,却是呛得止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