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丹卿并不?打算去跟敦多布多尔济说,甚至她都有些怀疑他?为何要蓄意接近她的护军营。
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她不?会用莫须有的罪名叫他?受委屈。
“公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我莽撞了,认罚便是了。”
见丹卿突然不?再说话,表情严肃的不?知在想?着什?么,敦多布多尔济有些心慌,小心的问道?。
丹卿其实也没生气,但见他?这样,就顺势严肃道?:“那?些护军回?去之?后是要关?禁闭的,你也不?能免罚,从今儿起到?正月十五,你都不?准再出府,更不?准喝酒了,听到?没有?”
如今还没到?小年,也就是说整个过年期间,旁人能出去玩儿,他?只?能闷在公主?府里,旁人能饮酒庆新春,他?只?能眼巴巴的馋着。
敦多布多尔济有些委屈了。
昨儿是他?有错在先,可打人的时候他?也拦了,若不?是他?及时将受伤的护军送到?医馆,如今只?怕他?已经死了呢。
她打也打了,半点?情面都没留,怎么还不?够,竟还要再罚?
不?让出门不?让喝酒,这跟关?禁闭有什?么区别!
见他?不?肯应,丹卿也不?再哄,停了给他?扇风的手,扭过头去。
敦多布多尔济终究服了软,伸手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道?:“我知道?了,我认罚还不?行么?这一个月我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公主?府里陪你。”
丹卿这才满意,重新转了回?来,又道?:“那?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来,签字画押,才作数。”
敦多布多尔济拱了拱惨不?忍睹的屁股:“我这样,怎么写字?”
丹卿转了转眼睛,俯身在他?耳边这样那?样说了几?句,然后又问:“如何,能不?能写字了?”
敦多布多尔济听得眼睛冒光:“能能能,快扶我起来,我现在就写,你不?能反悔!”
……
这是丹卿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在紫禁城之?外的地方过年。
没有乾清宫拜见,也没有“合家欢”晚宴,一切她原本觉得繁琐的规矩都不?再需要后,留下的不?是轻松,而是怅然。
除夕夜里,归化城各处都开了宴席庆贺,公主?府里也不?例外。
不?过敦多布多尔济发了誓不?能喝酒,只?坐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催着丹卿回?去“休息”。
丹卿瞧着自己在场反倒让别人拘束,便叫安平和禾苗好生招待宾客,随着敦多布多尔济回?去了。
之?前作为暂时戒酒的条件,丹卿答应了允许敦多布多尔济放纵一次,除夕夜四?下无人,正是践诺的好时候。
这是第一次丹卿允许敦多布多尔济压倒她。
她不?再去与他?争夺主?导权,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他?的攻势里,一遍又一遍。
这也是丹卿第一次与敦多布多尔济同塌而眠。
过度的狂欢让她筋疲力尽,就连事后的擦洗都很敷衍。
真正困极了的时候,敦多布多尔济的鼾声也不?能影响她的好眠,不?过第二日醒来之?后,却是一动都不?想?动
这狼崽子伤都没好全?,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精力,往死里折腾她呢!
丹卿越想?越气,叫人拿了一张大纸写上?【敦多布多尔济与狗不?得入内】,就贴在自己的房门口,之?后任由他?求得冰雪都动容,也再不?肯叫他?近身了。
敦多布多尔济终究是个闲不?住的,能被困在公主?府里十天已是极限,丹卿不?想?理他?,便不?再拦着他?出门,只?是警告他?不?许再去招惹护军营的人。
起初几?日,敦多布多尔济倒是听话,出门都是约上?蒙古人一起,也不?喝酒,就是吃吃肉跑跑马,冰天雪地的也不?嫌冷。
等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归化城里摆了灯,丹卿本想?约敦多布多尔济一起出去走走,没想?到?一直等到?天色将黑,他?也没回?来。
“算了,不?等他?了,咱们自己出去看?灯会。”
丹卿换了朴素的衣裳,带着禾苗和娥眉一起出门,身后暗处跟着几?个便衣侍卫保护。
娥眉不?怎么擅长逛街,给她银子都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但禾苗会买,一路走来没猜几?个灯谜,手里却拎了一大堆东西。
大多都是百姓们为了补贴家用亲手制作的一些小玩意,虽然不?值钱,但有的却意外的好看?。
丹卿平日里依旧只?穿满人的服饰,但毕竟入乡随俗,置办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饰品在身上?,也算是另一番风情。
丹卿大方的将自己的钱袋子也塞给禾苗,让她给府里还在当值的侍女们多挑些带回?去。
这些姑娘们跟着她背井离乡到?这里来,她自是要尽可能的多照顾些。
今日本是想?给她们都放假,可她们却商量着还是留下了一半人看?家,怕人都走了,生出旁的事端。
禾苗这边挑得高兴,拿不?下了就递给跟着的侍卫,让他?们先送回?府里去。
等走完了一条街,她还觉得不?过瘾,丹卿却是有些走不?动了。
“你去继续逛吧,我得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
街尾正好有一家蒙古人开的小食店,里面传来阵阵烤肉的香气,丹卿便不?想?走了,
“我去尝尝味道?如何,你逛够了也过来吧。”
其实虽然归化城在建设的时候专门建了商业街,但如今城中的百姓有能力租赁一间铺子做买卖的,却是很少。
汉民们就不?说了,都是逃灾来的,还欠着房租借款没还,哪有闲钱租铺子?
满人们虽然有闲钱,但他?们才来归化城不?久,自己的宅院还没收拾妥当,自然也没有功夫开铺子。
所以?如今这条街上?能租赁下铺子的,都是有钱有闲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