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
她?到?底在哥哥弟弟心中是个什么?形象,怎么?他们都觉得她?一定?会另纳美男入府呢?
她?是那?样的人吗?
丹卿觉得有?点心虚,因为她?其实对敦多布多尔济并没有?太过?感情。
她?并不讨厌他,但他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敦多布多尔济看似憨厚乖顺,但其实骨子里还是有?草原狼的凶厉,且看他的处事方式便知,他不是个能甘心一辈子对她?俯首称臣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寻机带人回了土谢图汗王旗,明明早就到?了库伦城,却只是推说祖父病重,迟迟不肯归来了。
不过?听说察罕多尔济如今身体好了起来,也能重新管事了,所以敦多布多尔济才叫人带了信,说很快就回来与?丹卿团聚。
联姻嘛,本就没什么?感情,只要敦多布多尔济不做什么?叫她?恶心的事情,丹卿也不想?过?于拘束他,他们就保持如今这样合作的关系,就够了。
三日后,丹卿亲自将胤禛和胤禟送上?了归途。
她?一直送到?了十几里外,最终还是胤禛主动停下,叫她?回头。
“如今准噶尔已定?,就算噶尔丹还活着,也翻不起什么?大波浪了,汗阿玛必然会再次北巡与?蒙古诸部会盟,我估摸着便是明年不来,最多也就是后年,”
胤禛哄道,“如今已经是十月,兴许再过?半年就又有?机会相见了呢?这次我定?然要求汗阿带我同来,咱们约好了围场上?见。”
丹卿虽不舍,也知道该道别了。
她?与?胤禛和胤禟拥抱道别,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好在当初康熙留在归化?城的清兵还在,正好护送他们回去,倒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
又叮嘱了一遍要常写信后,丹卿终于肯放他们上?马。
她?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远去,一直到?队伍变成了天边的黑点,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到?如今,她?是真的孑然一人了。
但是她?的亲人们已经尽力给了她?最大的保障,她?一定?会一直好好的。
又过?了几日,敦多布多尔济终于回来了。
丹卿忙着安顿这些日子前?来投靠的牧民,没有?亲自去迎,而是叫安泰替她?走一趟,将敦多布多尔济带回公主府里。
丹卿给公主府的前?殿取名静宜堂,平日里就在这儿与?下属商议正事,离开了胤禛,头几日她?有?些忙乱,到?如今却也是都梳理的差不多了。
“传信回京里,让镶黄旗那?百户包衣明年开春之前?迁过?来,告诉他们来晚了赶不及种地,我可不管他们吃什么?。”
丹卿吩咐道,“城东这一片单给他们划出来居住,租赁或购买都可以,公主府钱庄依旧可以给他们提供借款,但利息不能与?之前?一样,该怎么?收就怎么?收。”
她?开钱庄也不是为了做慈善,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之前?给汉民们最低的利息既是感念他们的追随,也是因为知道他们是真的没钱,为了能让他们安稳留下,她?愿意贴补一些。
而这些镶黄旗的包衣却是康熙早就划给她?的奴才,按理来说,他们该主动跟随前?来,可到?如今,她?已经嫁过?来半年有?余,却是无一人来投,她?自然也不会再客气。
他们存心观望想?坐收渔利,那?自该付出更多的代价,这才公平。
同时,原本被划在城外牧场的蒙古人,也派人来请见,希望冬日里能入城居住。
他们是习惯了住帐篷,可并不代表他们就非得住帐篷不可。
冬日的寒风和白雪是能压塌帐篷的,如果有?温暖的房屋可以住,他们也想?租赁。
归化?城里,公主府占据城北,汉民们住城西,城东是给满人包衣留着的,城南倒是还有?一片空余的房屋正在建设。
丹卿叫来了李繁问过?了施工进度,差不多再有?半月就能交房,便点头应下了蒙古人的请求。
这群蒙古人虽是逃避战乱而来,但他们有?牛羊傍身,自然也不缺钱财,王相卿趁机叫人前?去收购,等贩卖回京城,又能赚一笔。
丹卿不在乎这点小钱,叫他收购的时候加些银钱多要几头种羊,来年好将官营的牧场建起来。
敦多布多尔济进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蒙古人的代表出去,他便顺口问起是来做什么?的。
丹卿也不瞒着他,将蒙古人想?要进城居住的事情跟他说了,敦多布多尔济沉默了片刻,然后感慨道:“不过?数月,我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样,都不敢认了。”
“建城不就是这样,一天一个模样,”
丹卿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走到?敦多布多尔济身边闻了闻,然后捂着鼻子跳开,“你?快回寝殿去洗洗澡吧,也不知多久没收拾了,都馊了!”
敦多布多尔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非要丹卿陪他一起回去。
丹卿瞧着这会儿也没别的事,便应下了,与?敦多布多尔济一起往后面走,一路上?敦多布多尔济略夸张的夸着公主府里的一砖一瓦,逗得丹卿咯咯直笑?。
“你?可是在京城里待过?的人,如何还能这般惊奇?”
丹卿笑?道,“这公主府再好,还能比宫里好?”
“那?不一样,”
敦多布多尔济强调道,“京城里再好,也跟我没什么?干系,而这里却是我们的家,我自是看着哪哪都更好些。”
这话却是说得丹卿更开心些,等敦多布多尔济被阿满扒光了按在浴桶里的时候,她?没避出去,而是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看着他沐浴。
许是因为常年骑射的缘故,丹卿总觉得敦多布多尔济整个人都比京城里的养尊处优的男人们更宽厚些,那?露在水面上?的紧实臂膀,看着就充满了雄性的力量。
阿满倒了一桶水在敦多布多尔济的头上?,瞬间将他浇成了落汤鸡,然而丹卿却觉得,他这湿发的模样,好像更显出几分侵略性来。
此时她?突然感觉胤禟之前?说过?的话也不是没道理,食色性也,谁都不是圣人,为何要隐藏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