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恕罪,巴木丕勒无知?莽撞,他?只是觉得这项链稀罕,想要敬献给大清罢了。”
就在?丹卿不语之时,敦多布多尔济走上前来,一把将那盒盖子扣上。
丹卿打量了他?几眼,三年?不见,他?依旧高?大健壮,只是比之前气势更?沉稳了些。
“敦多布你想干什么!”
巴木丕勒自觉被抢了风头,不满的高?声道,“你敢阻拦我给四公主送礼物?赶紧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敦多布多尔济反手就将他?推开,巴木丕勒脚下趔趄,撞到了后面人的身上才?没摔倒。
“你才?最好老?实些,收收你那些歪心思!”
敦多布多尔济上前将巴木丕勒怼在?后面那人身上,“不管你想干嘛,都等?我们面见过大清皇帝再说,在?这之前你给我安生些!”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当众打起来,理藩院的官员想要叫人阻止,却被丹卿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现在?打起来丢的是漠北人的脸,他?们急什么?
她倒是要看看漠北人是真的不合,还是在?这儿演戏给他?们看呢。
可?惜,漠北人也都不傻,见大清人都不动?,使团里立刻就有人上去劝阻,将敦多布多尔济和巴木丕勒给分开了。
见没戏可?看,丹卿也不再耽搁,与理藩院的人一起先将使团送到了临时住处,叫他?们先行修整,等?候康熙召见。
临走之时,丹卿特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敦多布多尔济送自己一程。
“三年?未见,公主一见面就如此为?难,也不知?我何处得罪了你?”
马车边上,敦多布多尔济苦笑着问道。
丹卿抬头看了看里面探头探脑的人,微笑道:“怎么能说是我为?难你呢,分明就是你拦了别人送我的宝贝,我只是略微回敬一二罢了。”
“巴木丕勒是我叔父车凌巴勒的长子,今年?刚满十八岁,这次来京,他?正是冲着公主你来的。”
敦多布多尔济毫不避讳的说道,“我知?道公主早有意中人,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当年?会盟之时,他?还应丹卿所请帮了孙天阙的忙,也算是半个?媒人。
“我的私事不足道,不过今日?巴木丕勒拿出的那项链我瞧着挺好看的,不若郡王帮我取来如何?”
丹卿试探道。
敦多布多尔济的父亲噶勒丹多尔济在?康熙三十一年?去世了,之后康熙便下旨叫敦多布多尔济承袭父爵,做了札萨克多罗郡王。
要论?爵位,喀尔喀蒙古使团里敦多布多尔济当属第一,所以今日?他?被排挤在?外围,才?叫丹卿生疑。
敦多布多尔济抚胸对着丹卿行了一礼,道:“公主就别为?难我了,若是我之前知?道他?准备的是那东西,决计不会允许他?送到您面前!”
“不就是一条项链么,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丹卿明知?故问,“还是说它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特别之处?”
敦多布多尔济面色发苦:“公主,我虽看不上巴木丕勒,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弟弟。”
丹卿笑了:“我倒是觉得他?纯真得很,挺有意思的。明日?我设宴为?你们接风,到时候还望郡王与那小台吉一道赏光。”
说罢,她不再停留,转身登上了马车。
敦多布多尔济目送丹卿和理藩院的人远去后,对身后侍卫道:“叫人去搜,但凡敢将沙俄的东西带来的,全都给我抽十鞭子!”
如今这形势,有人想要蛇鼠两端便罢了,竟然还敢舞到大清来,真当大清皇帝是好脾气的?
今日?这项链若是送到了四公主的手上,他?们也不必求亲了,直接求饶算了!
……
马车行了一段后,丹卿掀开车窗吩咐理藩院的官员自行散去,然后又重新关好窗子,拍了拍身下的座位,娇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叫人进来拿你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座椅下面滚了出来,翻身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人自然就是孙天阙。
“你不跟着去军营,躲到我车里做什么?”
丹卿含笑看他?,“长胳膊长腿的,竟也能挤进这么小的地方,莫不是什么精怪变的?”
孙天阙龇牙:“我若是精怪,立时就将你掳回去做压寨夫人,看你还跟不跟那蒙古人有说有笑!”
“你这到底是精怪还是土匪啊?”
丹卿也学他?龇牙,“再说了,我负责接待漠北使团,不与他?们有说有笑,难道还横眉怒目?他?们是来求亲的,又不是来求战的。”
孙天阙立时瞪圆了眼睛:“你竟还知?道他?们是来求亲的?若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刚刚那人敢往你面前送东西,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还有那敦多布多尔济,三年?了,你竟还忘不了他?,还特意叫他?单独出来说话?!”
“是啊,三年?了,你这口老?陈醋到底什么时候能咽下去?”
丹卿起身坐到孙天阙的身边,伸手扯住他?的脸颊,“我为?何要单独叫他?出来说话?,你当真想不明白吗?”
孙天阙被她扯的口齿含糊不清,却还在?强辩:“窝不妹败!”
丹卿忍不住咯咯笑了,松开手指,用手心去揉他?的脸:“好了好了,大半年?没见面,你就非要一直跟我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孙天阙握住丹卿的手腕,突然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腿上,圈在?了怀里。
“一定要跟他?们周旋吗?”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喃喃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没用了,所以才?叫公主你不得不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