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呢?”
“打了,没用。”
“让我帮你,”她这么说时,空气里的草莓奶昔味肆无忌惮诱惑着她,不断让她生出恶劣的心思,又生生被她压了下去:“像上次。”
像上次?
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他被她第三次临时标记,往后就极有可能丧失他的判断。
他可能会因为信息素在做决定时顺其自然偏向于她,促成所谓的“爱情”,那他多年的坚持岂非付诸流水?
“帮?我不要临时标记,”他死撑着几分清醒,闻言心底不屑冷笑,她能帮的了他什么?
此刻他身体像火炉般要爆炸了,好在他现在还抱着冰块,信息素的味道好闻得让他根本放不开,这恼人的特殊时期令他生出羞耻的渴望,他粗喘着气望着她认真诚恳的眼神,斩钉截铁道:“你要帮我,现在,上我。”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当然知道抑制剂是怎么失效的,两次的Alpha临时标记,抑制剂难以再控制。
临时标记或许更容易度过发情期,可是以后呢?他会因为信息素依赖她,产生错觉,他绝不被她临时标记第三次。3S级的Omega发情期的难捱程度比普通Omega更难熬,这还是他暂且清醒些没求人的状态,若是他丧失理智求她,那才真的丢脸死……
“……”棠溪薄唇紧紧抿着,看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
南耀看她犹豫不决,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跟他瞎搞,更何况她还喜欢闻就,下逐客令道:“把我放到床上,赶紧离开。”
下一刻,棠溪将她横抱起来,轻车熟路朝他卧室走。
床榻塌陷,重心下移,随之而来南耀的唇瓣被棠溪吻住,他意识已然有些不清晰了,惊讶瞪眼:“你……”
今天,这混蛋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是喜欢闻就么?又这么对他做什么?
“我没做过这种事,床上应该更方便。”棠溪单膝跪在床榻上俯瞰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严重的问题。
南耀短暂愣住,唇瓣重新被吻住,意识涣散得更厉害,脑袋一片空白,alpha的信息素味道彻底搅得他难以抵抗。
需要思考什么?不需要思考。
等结束后,他们什么关系也不会有。
棠溪却不一样。
她沉浸,她思考。
她比南耀想得要多得多,甚至在正式亲吻他的瞬间下定决心要爱他,呵护他,她要对他负责。她不是毫无理智的被他的信息素勾引,她清醒得很,她也知道要喜欢上南耀太容易了,这种情绪绝不是能在闻就身上找到的。
卧室里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唇齿纠缠,信息素味道纠缠。
床榻“咯吱咯吱”响着,墙上钟表“滴答滴答”昭示着一分一秒过去。
热,潮热。
南耀像在一片海洋中遨游的帆船,不断催促着前进,冥冥中有双臂膀从后面抱住他与他一起掌舵,或许是海上狂风骤浪多,她将他抱得紧紧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小时候他捏过小泥人,用一些泥土和水搅和在一起,干的话就加水,湿的话就加泥土。
在捏泥人时,先捏圆圆的脑袋,接着是细节,头发、眼睛、眉毛、耳朵、嘴巴,接着再捏身体,捏身体就简单很多,唯一麻烦的是要考虑小泥人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制作脚的时候一般要做得稍微大些,以免倒下去。
他觉得现在他就像被捏扁搓圆的泥土,至于捏成什么样,他完全不知道。
他觉得有点疯,一点点意识回笼,一点点视线聚焦都想疯,拼命用手臂遮住他眼睛。
香醇的酒味将他包裹着,一点点麻醉着他的神经。
“你……你不追闻就了?”他想像平常那样聊点话题,驱散尴尬。
这嗓音活像是勾魂夺魄的小爪子,一下下挠过心肝脾肺,性感得一塌糊涂。
棠溪嗓音平稳:“不追了。”
维持理智的肌肤相亲,熟悉的亲吻与肌肤相亲,她缓缓想起两年前醉酒那晚,是如何搂着耍酒疯摁着Omega在床榻上热吻,又是怎么搂着Omega哭着闹着无理取闹在他脖颈上种了一排草莓,又是怎么在临时标记南耀时被他一棍子砸头晕倒的。
不该干的,干了不少。
现在是不该干的,全都干了。
“果然,我就知道赢不了谢纯。”南耀纯属打趣。
这话一出,棠溪漆黑的眼深了深,把他拉倒怀里从后面抱住他,吸吮着他的耳垂罕见的升腾起股胜负欲道:“是么?”
“你……啊!”南耀再想跑都来不及了。
这晚他不知道棠溪能不能赢得过谢纯,但他知道他是被她欺负得过头了。
黎明破晓的那一刻,棠溪才堪堪放过他。
南耀累得晕倒蜷缩成一团缩在她怀里,棠溪搂着他呆呆看了半晌,许久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他抱起来往浴室去一起泡澡,兴许是南耀太累了,跑完澡都没醒,她抱回床上时顺便找到以前放药箱的地方找到些许膏药,摸了摸被南耀抓伤的肌肤,抓痕真不算少,做完这些又帮他抹了药才重新回床上搂着他睡。
不知道为什么,棠溪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毫无睡意。
她闻着甜甜的信息素味道,精神像被洗礼过一般清晰,甚至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般。
南耀醒来都中午了。
手边被窝里没人,他稍一动弹起身浑身像被卡车碾碎过重新拼接般难受,脑海里瞬间灌入昨夜种种,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捂了捂额头,发现身上穿着轻软的睡衣,应该是棠溪帮他洗过澡换的衣服,顿时烦躁得不行。
还好,那家伙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