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这药倒是极好。”陈执安不由感叹。

楚牧野道:“这是七崖寺极为珍贵的疗伤汤药,概不外传,我随身只有六剂,这也是第三剂,等你走时便将其余三剂也带回去,每日一剂,等你喝完,你的伤势说不上恢复如初,也算是无碍了。”

“我昏睡了三天?”陈执安敏锐的捕捉楚牧野话语中的信息。

楚牧野点头,却问道:“你修行的刀法叫什么名字?”

陈执安十分自然的回答:“我也不知是什么名字,稀里糊涂的便练了。”

“我一直以为陈水君不让你修行,是想让你在这岐黄街上平凡的过上一生,却不曾想他竟还给你留了这般不错的刀法,这刀法乃是一门玄功,颇为宝贵。”

楚牧野感叹:“还有你修行的功法,真元如白玉,明净无瑕,想来也是陈水君留给你的。”

陈执安对于楚牧野的脑补十分满意,又不解的问道:“楚伯伯,何为玄功?”

楚牧野解释道:“天下功、法皆有品级,除了寻常功法有高有低,有强有弱之外,比寻常功法更加难得,更加珍贵的,便是所谓的玄功妙法。”

“你这刀法便是玄功,你这修出白玉真元的便是妙法。

这种功法秘籍若是传入江湖,难免引来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

陈执安眼睛一亮,之前他就曾听徐溪月说起过玄功妙法,只是不解其意,今日楚牧野算是为他解惑了。

“原来如此。”他轻轻点头,顿时脖颈之间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龇牙咧嘴,可他仍然问出心中的疑惑:“却不知这玄功妙法之上,是否还有其他品级的功法?”

“自然是有的。”楚牧野认真回答:“玄功妙法各分三品,一品最为珍贵,修行有成也最为强横,而一品玄功、妙法之上,便是六品天功、六品神通,不过天功、神通往往先天境界才可修行,其中虽有例外,可这例外却是准备给名上道下九碑的人物,称得上极少。”

“三品玄功妙法,六品天功神通楚伯伯,不知我这功与法,又算得上几品?”

“你这刀法已然大成,有千种变化,如今你只差圆满,圆满之后便可养出【刀势】如此说来,你这刀法便是三品玄功,倘若是二品玄功足以你养出【刀意】,倘若是一品玄功,便可【刀意入神】,能够刀意入神的人物,在我八万万百姓的大虞也是少之又少。

而且并非你有了一品玄功,便可玄功圆满,古今修行一品玄功的人物不知凡几,可玄功圆满,玄功入神的人物,却少儿又少。”

“至于你这功法比你这刀法还要更强些,如今你练到几重了?”楚牧野询问。

陈执安老实回答:“不过第一重,真元如白玉,飒飒流辉光,而且第一重尚未圆满,若是能踏入第二重,我的真元妙树便能够结出果实来。”

“二品妙法。”楚牧野感叹道:“妙法品级越高,越难以修炼,你能够妙法入门已经实属不易,只需按部就班修行,有二品妙法做底,修行的速度慢不了太多。”

楚牧野自然不知道满打满算,陈执安开始修炼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个多月的时间,二品妙法已经入门,甚至真元已然成树,他只以为以往陈水君都是为陈执安隐瞒修为,现在陈执安的修为渐强,这才瞒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陈执安在楚牧野眼中,仍然称得上极不凡的少年。

“修为虽然弱些,但以他的年龄,便能将一门三品玄功练至大成,天资称得上极强。”楚牧野暗想:“往后道路还长,陈执安必然能够闯出一番名堂,不过这陈执安的天资,何至于这般不错?”

他心念转动,忽然想起一个久远的传闻。

“传言陈水君在那一桩大机缘中得了帝饮丹、皇饮丹难道那传闻是真的?这陈执安吃下了其中一枚?”楚牧野心绪纷纷:“不过无论如何,这陈执安是个有悟性的,皇饮丹可以改根造骨,悟性却是天生的。”

陈执安坐在床榻上,心中还有许多不解,便又问道:“楚伯伯,倘若名上道下九碑,对于神通修行上就可以有例外?”

楚牧野回答:“道下九碑又名天上九碑,那是这座天下最神秘的宝物,倘若能碑上刻名,自然有极不凡的收获”

“就比如,在雏虎碑上刻名,哪怕你只是神蕴境界的小小修士,也可获得道下神通,从此以神蕴境执掌神通之法!”

第43章 这悬天京,我难道去不得?

雏虎碑!

陈执安修行至今,不知多少次听过这雏虎碑的名头。

雏虎碑上刻名之人物天下有名,就比如司家三公子司侯圭,又比如陈执安始终记在心中的李扶疏。

此二人都是雏虎碑上三百余行的人物,整座天下也许有百余亿人,其中年轻一辈中能排到三百余名的人物,确实不容小觑。

“强者名上雏虎碑,上了雏虎碑又变得更强”陈执安在心中沉吟。

楚牧野鹤袍如新,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问道:“陈执安,你难道不想知道那齐天冲是死是活?”

“你砍了他一条手臂,他若是死了倒也罢了,倘若活着你难道不怕?”

陈执安浑不在意的回答道:“倒也并非不怕,只是就算那齐天冲逃了,他犯下刺杀当朝朝廷命官兵部侍郎的大罪,哪怕当今朝中多风雨,只怕齐天冲乃至整个西蓬莱,都要夹紧尾巴好生躲上一些日子,执安以为起码半载以内,我不必太过担心齐天冲与西蓬莱。”

楚牧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却又摇头:“三日之前,你在院中砍了他手臂的时候你说你不怕死,如今怎么又怕了?”

“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陈执安一边咬牙下床,一边道:“楚伯伯是我父亲的好友,黄门画院一事、与周修景死斗之约一事都曾照拂于我,甚至救我性命,齐天冲与楚伯伯两败俱伤,我砍了他手臂,若是能起到一些助力,我自然是不怕的。

再加上这西蓬莱说的冠冕堂皇,在江湖与百姓中确实蒙蔽了一些人,可仔细观他们行事,他们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杀人掠财的山匪,再怎么喊口号,也洗不干净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就比如莲花山下的吴竺府。

吴竺府被屠了满门,其中四百余位孤儿也未能幸免于难啊,令我实在是有些恼怒。

带着这恼怒出刀,不说这一刀重于泰山,可必然要比鸿毛更重上一些,所以我才不怕。”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楚牧野挑了挑眉,笑道:“你这区区一个黄门小工,倒是确有些任侠之气。”

他话语至此,大约又想起什么,叹气说道:“只是如今的大虞,有任侠之气,愿意拔刀助不平的人物往往活不长久。

悬天京中有一头饕餮坐在云端俯瞰着大虞,蒙蔽圣听,任用小人,酷吏层出,朝野之间越发恐怖肃然。

悬天京以外一团乌云遮天蔽日,不知多少世家门阀在这团乌云之下行腌臜的勾当,朝野中做事的人越来越少,江湖市井中的侠义之士总被这一团云雾吞吃当今的世道可称不上好,有时候你还要按捺住心中的气性,才能活得更长久些。”

楚牧野极认真的劝告陈执安,陈执安也知道这是楚牧野在教他。

“这件事情,我便算你立功,往后自然有你的回报。”楚牧野又道:“那一日若没有你恰好前来,等到仇三休来了东丰街上,只怕我已经性命不保。

所以陈执安,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楚牧野会仔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