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洗了个澡,机械地在浴室自渎。其实也没多正直和高尚,他满脑子想的依旧是祝知希方?才的模样。不安扭动的腰、湿滑的兔子尾巴、搭在肩头的脚踝、咬紧的嘴唇,在信息素压制下失控的眼?泪……
轻而?柔软的、忽高忽低的声音,像一抹细腻的绸缎,在回?想时缠住了傅让夷的脖颈。令他青筋暴起,逐渐窒息,一切结束时,那丝滑的缎子也渐渐抽离,消失不见?。
人?都有欲望。傅让夷花了很长时间接受这个事实。这就像是先?天写进每个人?DNA里的底层程序。
祝知希当然也有。在他之前,傅让夷对这些极其抗拒,只会回?避。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清醒地面对。他发现,原来沉浸其中的祝知希是特?别美的,特?别……迷人?的。
有欲望,想要?纾解,都是正常的。可为什么祝知希在醒来后,会来抱他呢?
他清楚地听见?祝知希在门口说要?进来了,也感觉到他掀开被?子一角,躺下来,贴住他后背,亲吻被?他咬过的后颈,拥抱他,说晚安。一切像一场轻盈又透明?的梦境,轻轻柔柔地落下来,罩住他了。
傅让夷始终睁着?眼?,听到祝知希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感觉到他扣紧的手逐渐失力,才小心?地尝试转身,两三次后,才彻底转过来,面对面。
祝知希的身上仍存留着?他信息素的气味,但已经?比洗澡时少了很多,明?天一早可能更少了。想到这,傅让夷又情不自禁地放了一些,控制在祝知希不会感受到压制的范围内。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庆幸祝知希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他才能把占有欲和泛滥的情绪都好好藏住。
黑暗之中,他盯着?这张纯净的面孔,视力糟糕,但他的大脑却一点点补全了所有不够清楚的细节。
好小的脸。傅让夷伸出手掌,隔着?距离比了比,一只手就能遮住。但是又有一双大眼?睛,黑玛瑙一样的眼?珠子,灵动地转几下,就要?开始使坏了。嘴唇很软,很好亲,睡觉时微微抿着?。
看不见?牙齿。傅让夷想了想,伸手轻轻捏住了祝知希的鼻尖。
果不其然,几秒后,睡着?的坏蛋张开了嘴唇呼吸,兔牙露出来,光洁圆润。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忽然地,祝知希动了动,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抽出了手。但下一秒,他蹭着?床单往傅让夷这边挤。
这令傅让夷感到不适应。他几乎都是自己睡的,从小到大。即便如此,他还是本能地打开了手臂,任祝知希钻进怀中。
那张总是笑盈盈的脸埋进他胸口,带着?一阵阵温热的呼吸,侧颈刚刚好卡在他的手臂上。他甚至能感受到祝知希动脉的跳动。
好奇怪。傅让夷有些无措,怕吵醒他,只好轻轻放下另一只手臂,搭在祝知希腰上。
他一夜都没睡好,并且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过度兴奋,把失眠都归因于祝知希。
睡着?的祝知希和醒着的时候一样能闹,一晚上能换七八种睡姿,拿他当大型抱枕,换着?花样抱。但是据他观察,祝知希还是最喜欢面对面埋胸口的抱法。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有了睡意,搂着?祝知希暖热的身体入睡了。昏昏沉沉间,他恍惚地梦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有了属于他的小狗。他第一次将它搂在怀里,睡了个香甜、沉稳的午觉。
醒来时,祝知希眼?都没睁,第一反应是伸手,左摸摸,右摸摸。偌大的一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嗯?”他坐起来,蒙了一会儿,发现这的确是傅让夷的房间。
吓死了,还以为又被?他弄回?去了。
很快他听见?一些声音,好像是从客厅传来的。他悬着的心放下许多。
还以为他自己去上班了呢。
掀开被?子,祝知希下了床,本来都打算赤脚下去了,一低头却愣住。
他自己的拖鞋此刻竟然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
趿着?拖鞋推门出去,正好看到朝主?卧走来的傅让夷。他已经?换了衣服,米白色针织衫配深摩卡色西装裤,戴着?眼?镜,和平时上课时差不多。
两人?在走道狭路相逢,连尴尬的样子都很默契。
祝知希抓抓头发,想转身又回?头。
“今天没做早餐。”傅让夷先?开了口。
“哦。”祝知希点点头,垂着?眼?睛,“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
傅让夷静了一会儿,轻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忘了。”
“嗯?”祝知希抬起头。
我没忘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怎么这么尴尬。看你一眼?我脑子里就疯狂倒车了。
然而?傅让夷说:“你今天要?体检,要?空腹去医院。”
祝知希恍然大悟:“啊……对,体检。”
确实是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快速洗漱、换了衣服。脱下来的睡衣他叠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摸了摸,没有还给傅让夷。
从家?去医院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也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晚越界的一切。
祝知希是羞愧于自己昨晚的放荡。他简直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狐狸精都没他那么浪。
想到这,脑袋就忍不住往车窗上磕。
“头疼?”傅让夷看过来。
祝知希赶紧摇头:“没有。”
傅让夷也没再多问?,直视前方?,专注开车。
祝知希偷偷瞄他的侧脸。
他发现自己的确是没有做狐狸精的天赋。已经?借着?酒劲释出浑身解数了,但傅让夷还是点到为止。尽管他一直在妥协,在极力满足,但也始终在拒绝。
拒绝接吻,拒绝他的邀请,反复提醒他假结婚的事实,直到他昏了头,搬出死这个字,傅让夷才动摇。
对傅让夷来说,自己的死亡竟然是很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