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副好皮相确实能够唬弄人,时郁霖的面容清隽,笑起来的样子温柔腼腆,是那种很容易拉近别人好感的长相,加上他的气质谦和,整个人没什么攻击性,坐在裘音身边也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闹事,就很有那种端庄大方的正室范儿。
更别说他从一坐下来就替裘音在身后放好了软枕,又各种主动端茶倒水,那副体贴甚微的模样看得这些军中的大老粗们是一愣一愣的。
而时郁霖也不是故意在做秀给别人看,他是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把人给折腾狠了,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承受方会更加难受一点,裘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不妨碍时郁霖想尽可能地让心上人能够舒服一点。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自以为体贴的行为,落在其他人的眼里看起来就是他这个向导很贤惠懂事,还没进门(进军部的大门)就已经知道要对上将大人好了。
......这样乖巧懂事的向导,把上将大人交给对方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瞬间,第七军团的人看着时郁霖的目光都变得和蔼了许多,那个样子就像是百般挑剔的婆婆终于遇见了满意的儿媳妇一样。
于是,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一番刁难质问的时郁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第七军团的人给接纳了。
宋明越作为在场唯一的旁观者,算是这里最直接能感受到众人对时郁霖态度变化的那一位,他挑了挑眉,目光有些好奇地落在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却一上来就收服了第七军团众人的向导身上。
后者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道不一样的注视视线,时郁霖回过头,发现对方竟然是刚刚才跟裘音说过话的那名年轻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医生的时候时郁霖的心里都总会升起一股没由来的警惕感。
他将其归结于可能是宋明越的外表太过于浪荡了,因为对方那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哦,也有可能是狐狸精。
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着裘音的时候就跟是在放电一样,说话更是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轻佻的暧昧感,这种人如果放到舞台上那绝对是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大杀器,但要是放到自己的身边......
时郁霖多少还是有点危机感的,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老婆还没捂热就被外面的狐狸精给拐跑了。
这么想着,时郁霖朝着宋明越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角,随后不经意地往裘音的肩上靠了靠,摆出一副羞怯腼腆的作态。
裘音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即没呵斥对方的靠近,也没有在意对方跟宋明越眼神对视的那点小动作。
而这在第七军团的人看来就是自家上将果然对这位小向导的态度不一般!对方都贴在身上了居然还没把人直接给丢出去,要知道之前的那些向导别说碰了,连稍微靠近一点都会引来裘音的不喜。
可以说时郁霖是他们见到的唯一一个能近得了上将身边的向导。
见状,在场的众人看向时郁霖的目光更加友好。
宋明越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失笑了一声,他端起茶杯,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悠悠地透着氤氲的水雾将视线放在裘音和时郁霖的身上来回打转了好几圈。
而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
虽然他们现在乘坐的是临时行军用的飞船,但船上该有设备却是一应俱全,可供人休息的房间也有不少。
裘音没有在主舰室那边待太久,大致带着时郁霖认识了一下人之后他就回到了手底下的人给他安排的房间里面。
时郁霖原本也想跟着他一起进来,但却被裘音一脸冷漠地给拒绝了。
“........”
时郁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心酸地在旁边找了个房间暂时先住进去。
毕竟他和裘音的关系说亲密也确实亲密,那档子事都做过了,怎么能不算是亲密呢?但要说陌生的话他们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了一天,感情基础都还没开始培养,人家现在对他冷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还是得先想办法跟人打好关系才行。
想到这里,时郁霖的脚步一拐,转身就去找了那些跟在裘音身边多年的士兵们了。
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想要讨好人就势必要从对方的爱好习惯上着手,而要了解裘音的喜好,找这些常年跟随他的将士准没错。
裘音还不知道时郁霖已经干劲十足地准备去打入内部了,他正待在房间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在野外的条件简陋,他当时也只是简单地清洁了一下,直到现在泡过热水之后他才感觉自己的身上变得干净了。
连绵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鉴于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裘音随意地裹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就这样走出去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仅靠着浴室那点微弱的光源,也不过是勉强照映出了一些家具的轮廓。
也因此,裘音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还是在系统的提醒下他才察觉到了那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房间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
“上将大人好敏锐,这都没能瞒过你。”
那人轻声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已经暴露了,或者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要瞒着裘音。
裘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黑暗中,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就坐在他的身边。
啪嗒一声。
房间里面的灯被打开。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影。
“宋院长。”
裘音冷冷地对视上宋明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未经允许你就擅自闯入到我的房间里面的理由。”
面对裘音明显有些不悦的质问,宋明越倒是不慌不急的,从他的神情上也一点也看不过来私闯别人房间该有的那种心虚,他就坐在裘音的床边,闲适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上将大人想要个理由吗?”他笑着推了推脸上的镜片,“那裘上将觉得我作为医生半夜来替患者检查一下身体这算不算是个理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件浴袍的下面恐怕都是那个姓时的咬出来的吻痕吧?”
“我很好奇,这么激烈的痕迹,到底是你标记了对方,还是对方把你给标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