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齐云天的后颈,狠狠咬在他的脖颈间,用更深的力道彻底覆盖了那个原本的牙印。

“呜……”齐云天在失神间仍能感觉到那种疼痛,不自禁地仰起头,却挣不开张衍的钳制。他喘息间带着一种近似哭腔的沙哑,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鲜血涌入口中,咸腥的滋味竟然发酵成了一种渴望猎食的冲动。张衍不再犹豫地将齐云天压倒在一旁的案桌上,追寻着那片水汽灵机的源头,撕开那些碍事的衣衫。彻底接触到这具身体的那一刻,千千万万浑浊的念想涌上心头,居然成了一股蛮横得想要彻底侵占的欲望。

手掌紧贴上那健实的胸膛,一路往下,来到腰腹,竟已是一片湿润。齐云天深深地喘息着,像是想要挣脱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却在感觉到他抚摸的瞬间颤抖着呻吟出声,眼角已是绯红一片。

“看着我。”张衍掰正齐云天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四周昏暗一片,他却固执得要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眼中氤氲着水雾,视线模糊得厉害,齐云天意识朦胧得追寻着那个声音。身体瘫软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一心只渴望着有谁能带着自己落到实处。那样不知廉耻的念头挥之不去,熟悉而渴望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几乎再也承受不住。他本能地想要掩去自己此刻不堪的模样,可是忍不住又被那个声音说服,茫然地睁大眼。

他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此刻经历的是否真实,唯有张衍的气息就压在他身上,扰乱了他赖以生存的理性。欲望积压在身体里,胯下不知何时已经先泄过一次,却愈发难耐。

那张脸映在眼中并不清晰,一颗心却只觉得从未如此煎熬。无意识间,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发,他沙哑着嗓子轻声叫出了那个放在心尖的名字:“……张衍。”

身下的最后一点遮蔽也被撕开,光是布料摩挲过性器就已经带来说不出的快慰。齐云天低喘一声,腿却随之被分得大开。大腿内侧被带着茧的手掌反复抚过,尽管意识早就混沌一片,但还残留着本能的矜持,想要逃开这种放浪形骸。

可是他又无法拒绝……他甚至觉得此刻自己如果开口,只会更……

张衍用手指拭去他唇上的血痕,低头舔吮着新添的咬痕。他贪婪地索取着这具身体,沿着锁骨一路往吻下,最后架起对方一条腿,侧过头吻上了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

“别……啊,那里……唔……”齐云天没有力气挣开,昏沉间只觉如果是张衍想要那更不该挣开。股间的后穴早已湿软得厉害,时隔二十多年,身体居然还记得“花水月”中那一场颠鸾倒凤,他根本不敢去想,也无力再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身体燃起的快感越是甜美,整个人就越是难堪,可偏偏又拒绝不得。齐云天企图压下那些浪荡的念头,却控制不了身体的迎合。后穴被手指捅入的时候,他几乎是颤抖着又泄了出来,只能无望地大口喘息,胸膛起伏得厉害。

张衍俯下身,空着的那只手抚开他眼前的碎发,埋在他体内的手指粗鲁地动作起来,仿佛一定要看清他意乱情迷的淫乱姿态。齐云天只觉得过往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又被唤起,身下的案几仿佛那冷硬的玉阶,还是一样任由张衍摆布,而这一次居然是自己在孟浪地渴求有什么能取代那手指来填满身体。

再凶狠一点也无所谓,再粗暴一点也无所谓,全身上下早就已经被欲望折磨到自暴自弃。身后的手指搅弄出水声,毫无规律可言的动作始终欠缺了什么。齐云天别过脸,难耐地呻吟出声,却又随即颤抖着咬住嘴唇。

他本能地觉得不该再继续,可是身体却已经动情得一塌糊涂。感觉到手指抽出的时候,后穴甚至企图谄媚地绞紧挽留。出过精的身体还在渴望着更彻底的欢愉,随即便毫无防备地被人扣住腰身,换做挺立的阳具狠狠撞入深处。

“唔啊……太深了……不……啊……”勉强聚拢一点的意识在炸开的快感面前不堪一击,眼中尽是湿意。张衍扣着他的手腕压过头顶,咬住那微肿的唇,将那些企图挣扎的话语尽数搅成求饶的呜咽。

齐云天无望地闭上眼,只觉得下身被深深浅浅地顶弄着,每一下都是叫人无地自容的快感。他颤抖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乏力地抱住身上那个人,手臂环上脊背的时候身体都不自觉地绷紧。下一刻,张衍便紧紧地抱住了他,将性器更用力地顶入。某一点被径直磨过,爽利的酥麻来得叫人崩溃,齐云天只能咬着他的一截头发发出无力的气音。

“大师兄。”张衍转过头吻过他眼角的湿润,那是记忆里不曾有过的温存。

齐云天依稀感觉那吻要落在唇边,哽咽着,终是主动吻了上去。他已经全然分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因何而起,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随心所欲是不被允许的,可是他忍不住。

那些快感早已蚕食了他思考的余地,此时此刻他只想要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蜉蝣朝生暮死,尚且有一日欢愉,为什么自己毫无保留地拥抱一次心爱的人?

欲望转瞬便淹没了多余的情绪,身后地抽插来得凶狠而用力,教人根本无法招架。张衍就着这个姿势操干了一时半刻,仿佛仍觉得索要不足,索性抓着齐云天的手腕将他翻过身去,抬高那腰身重新插到了更深处。齐云天想要支起身体,却被他狠狠压下肩膀,被迫承受全部的羞耻与欢愉。

他咬着手指埋首于臂弯间,粗大的阳具反复进出着身体,被快感折磨得无从去思考更多。身下的性器颤抖着又一点点硬了起来,顶端滴着水,身后每一次抽插都涌起一阵泛滥的渴求。齐云天紧闭着眼,嘴唇嗫嚅着,浑身无力地被操干到汁水横流已经是何等的羞耻,如何还肯恬不知耻地自渎。

然而随着身后一记狠狠地顶弄,身前地性器却陡然被握住了前端。齐云天无力地摇头,沙哑至极的嗓音里带了些虚弱的求饶:“别这样……呜,求……求你……”

张衍反而更用力地挺入,俯下身舔舐过那犹自血红的咬痕。身下这具身体食髓知味地迎合何其明显,他掐着齐云天的性器,只觉得有一团火始终压不下去。他咬过齐云天的耳廓,声音粗哑地开口:“在这之前,还有谁?”

齐云天被压抑难处的欲望折磨得无力,而那问句划过心头,只教他连开口都觉得难堪。他更深地埋下脸,咬着手腕不肯再泄露一声。

张衍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极危险的平静:“回答我。”

齐云天眼睫微颤,摇了摇头。

性器完全退出,然后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大开大阖地?H干带来的早已不止兴奋的酥麻。前面的欲望被张衍牢牢握着,根本无从释放,胀痛难忍到了极致。齐云天咬着手腕咽下无望地哭喊,可后穴居然还湿的一塌糊涂吞吐着对方的性器。“花水月”中的前尘往事滚过眼前,他甚至连开口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火热的浊液一股股射在体内,刺激得内壁不断绞紧。齐云天浑身颤抖着,终于还是呜咽出声:“只有你,只有你……”

那只手终于还是松开,齐云天蜷缩着身体泄了出来,整个人瘫倒在案上,却又随之被抱起。

张衍的叹息轻不可闻,拂开湿濡的长发,与他交换了一个吻。他俯身将齐云天重新摁下,吻过那绯红的眼角。

齐云天被他继续拽入欲望之中,迷乱的快感剥削着酸软的身体。整个人无处可逃,却也没有逃的必要。

他早就逃不出去了。

第102章

长观洞天内的婉转歌声因着宁冲玄的归来戛然而止。

孙至言起初还颇有些自得地伴着小曲哼上两句,哼着哼着,歌声忽地没了,便只剩下他那不着四六的调子。他姿态闲散地躺坐在云榻间,啧啧嘴,遥遥地看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往自己这边过来,终是难得地坐直了些。

“如何?东西可送到了?”孙至言嘿的一笑,问得大有深意。

宁冲玄于台下抱拳见了礼:“恩师嘱咐的几坛酒皆已送到了,守名宫彭真人有言,说是改日定当登门向恩师道谢。”

孙至言一挥手:“诶,为师不是问你这个……给玄水真宫那坛,如何了?”

宁冲玄沉思片刻,仍是不懂自家恩师的重点在哪里,只能如实作答:“如恩师先前所言,弟子去时张师弟仿佛正在玄水真宫做客,于是弟子将那坛‘碧海青天’托付给齐师兄门下的齐梦娇转交了。”

孙至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出颇为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甚好。”

宁冲玄虽没能琢磨出这好在何处,但他素来从来不是驽钝之人,细细一推敲,仍是窥出些端倪,当下不觉皱眉:“莫非恩师赐下的这酒……有什么独到之处?”

“冲玄啊冲玄,”孙至言笑得眉眼弯弯,“你能看出为师的这一步棋,已是颇有进步了。”

“……”

孙至言步下云榻,披在肩头的长袍就这么拖曳着在中途滑落他也懒得收拾,自顾自地行至玉台前的栏杆边,看着远处烟云海雾,颇有唏嘘之意:“大师兄门下原有二十多个弟子,本来也算是兴旺,可惜到如今,只剩寥寥三人。除开两个记名弟子,真正靠得住的,也不过你齐师兄一个。本来还有个钟穆清,可惜那小子因着一枚梭的缘故也被琳琅洞天讨了过去。”说至此,他颇有些不屑地皱起眉,转而又放缓了神色,“莫看你齐师兄现在风光一片,当年因着门中一些恩怨,他也很受了些委屈,是以你孟师伯总是心中觉得于他有所亏欠,想要弥补一二。”

宁冲玄拾起孙至言落在地上的长袍,重新披在他肩上,专注地等着下文。

“可惜风月这档子事,你孟师伯一窍不通,到头来还是得为师出面才行。”孙至言长叹一声,“替他了却了这桩心事,为师心中也好受些。”

宁冲玄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恩师那酒中,究竟有何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