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几乎包围了四周,视线被遮蔽后,对气机的感应越发敏感。齐云天稍微收紧有些发颤的手指,张了张口,似想说些什么,最后终是抬起头,隔着那层柔软微凉的布料含了上去。

张衍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像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头一遭有种精关难以自持的感觉。他看着齐云天此刻被蒙着双眼含住自己胯下的模样,心中微动,却不曾如何逼迫,只等着他一点点含得更深。

隔着衣摆,虽有一番滋味,到底不能尽兴。张衍稍微退出些许,目光落在那微张的唇上,抬手擦拭去齐云天唇角流落的津液:“这等凡俗之事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可有可无,大师兄若心中不愿,也无需迁就与我。”

哪怕是此刻这样略显不堪的姿态,齐云天也依稀带着点矜持与端庄。他听得出那话中温情,稍微转过头:“我说过,只要是你要的,我无有不准。”

张衍抬手替他将碎发拨回耳后,低头笑了笑,打蛇随棍上:“既然师兄愿意,那这宽衣解带之事,就有劳师兄了。”

第145章

齐云天看不见张衍此刻的神情,却知道他必定是笑着的。那双漆黑凝定的眼睛里带了点戏谑,就像是夜里有了光。他能感觉到张衍正注视着自己,将自己的不知廉耻放浪形骸尽收眼底,却又偏偏逃不开,躲不掉。

眼睛被蒙着,手被握着,于是心也被困住了。

在如此庄肃的藏书阁内做这等不成体统的事情,只觉得荒唐,却又觉得自己无药可救。齐云天嘴唇动了动,手指收紧了又松开,最后颤抖着攀上张衍的腰带,稍微直起身,摸索到外袍的边缘,将它从面前这人的肩头剥落。

他听着衣物落地的簌簌声,脸上有些发热,手顺着衣襟往下,在腰封处顿了顿,终是将其扯开,却因看不见的缘故,手指落在了张衍胯下的火热之处。齐云天收回手,稍微别过脸去,下意识想要避开张衍的目光,掩去自己那点生涩与狼狈。张衍倒也不催促,只抬手梳理过他微凉的发丝。

那点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人心慌意乱,几乎呼吸都有些颤栗。齐云天终是松开紧抿的唇,手指上蓄了些力气,尝试几次后才解开张衍的亵裤。他抬手握过那已经开始挺立的阳具,带了些血色的唇迟疑地触到顶端后,终是开口再次含住。

与之前隔着布料的感觉不同,属于张衍的气息在一瞬间霸占了他的口腔。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身体始终无法彻底放松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的试探。在此之前,齐云天从未想过情事欢好间居然还会又如此要命的时候,舌尖抵上柱身,羞愧之余又怕自己把控不好方寸,无意识地想要抿紧唇,却反而吞纳得更深。

“呜……”他企图咽下不合时宜的呜咽,涎津却顺着无法闭合的唇角处流下。那点水意教他无地自容,偏偏又只能自己去尝试其中门道。

张衍不做声地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色令智昏。他知道齐云天的样貌算不得如何英挺,只是眉眼却比旁人多了些不动声色的端庄,垂眉敛目的时候便教人想再看上一眼。而此刻,且不提胯下性器被那柔软的口舌包裹的快慰,光是看着面前这个人长发散乱蒙去双眼,埋首于自己身下的模样,便只想顶得更深。

齐云天此时呼吸已乱,只觉得情潮顺着口中吞吐的动作一路蔓延到了身下,一开始的不适早已被另一种感觉取代,几乎有些跪不住。张衍并不给他半途而废的机会,借着湿滑的津液,随着欲念屡屡顶弄进深处,顶端与那温软的舌尖擦过。他不曾刻意固守精关,抽插片刻便射在了齐云天口中。

粘稠的浊液一半顺着唇角流下,一半涌入喉中,齐云天终是撑不住被玩弄得有些酸软的身体,勉强撑地低低咳嗽着,涌上的羞耻与欲望让他一时间无颜面对张衍。

然而身体随即便被揽着向后倒去,一只手垫在他背后,隔去了地面的冰凉。有极细腻的亲吻落在唇边,带去那些残留的白浊,最后舌尖有力地探入齿关,是比往日来得还要深刻的唇齿纠缠。

齐云天只感觉张衍压了上来,被他牵引着迎上这个吻。舌尖与舌尖交错而过,于是彼此的渴望与诉求随着水意渗透过来。

因为视线蒙蔽而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却无法摆脱在这样一个地方情动的羞耻。齐云天依稀感觉衣襟被咬开,胸膛甫一裸露在外,便被薄薄的吻扫过。他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喉结便被吮吸了一下,只能咬出一声微颤的气音。

张衍将他的领口扯得半开,去亲吻他的锁骨与肩膀,沿着那道旧日的疤痕一路向下。

确定那道陈年的伤疤并未开裂,他这才放下心来,扯过自己散落在一片的外袍垫在齐云天身下,这才腾出手挑开那束腰的丝绦。

“大师兄这个结总是不太好解。”张衍抚过那熟悉的腰身,手掌贴合着柔韧的身体绕到腰后,俯下身轻声取笑了一句。

齐云天抿着唇,拿他没有办法:“……胡闹。”

张衍听得那微哑的一声嗓音,笑了笑,抬手覆上齐云天同样挺起的性器套弄了两下,然后埋头含过顶端。心头总是徘徊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欲望,某些一直在暗自作祟的情绪燃起不知名的大火,让他情不自禁地渴望去占有,渴望去侵犯,渴望将这个人摁在身下随心所欲地肆虐。

齐云天身体一颤,咬着指节咽下了那些难以启齿的声音,意识却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撞得溃不成军。光是想到张衍在做的事情,他就难以把持,何况身体早已经不起拨撩。张衍做这等事情虽也是头一遭,却肆意妄为许多,齐云天看不见身下情景,衣衫半挂在肩头,手指只能绞紧身下张衍的外袍。

张衍舌尖扫过那出水的顶端,比着刚才齐云天的动作吞吐几下,便感觉到身下那个人胸膛有些急促地起伏着,再怎么咬紧牙关也还是有脆弱的呜咽发出声来:“别……够,唔,够了……张衍!”

“听惯了大师兄叫我师弟,这一声‘张衍’倒是难得。”被叫到名字的年轻人稍微松开口,抬头一笑,手指仍在套弄着,“大师兄若想射便不必忍着。”

齐云天难得有这么方寸大乱的时候,且只有对着张衍才会方寸大乱,闻得此言,面上的潮红已蔓到了脖颈。

张衍正要继续,却被他微弱地挡了挡。齐云天仿佛知道他会抬起头,稍微转过脸,想避开那灼灼的目光――哪怕自己根本看不见:“别这样……直接,直接……”进来便是。最后一句太过恬不知耻,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衍挑眉笑了笑,抬起他的一条腿,手指顺着那随之微张的穴口顶入:“哦?那可是要像这样?”

齐云天咬着布料低低喘息一声,根本无力回答。

张衍将手指探入更深处,感觉着那湿热内壁无力的抗拒与柔软的逢迎,另一只手掰过那张脸,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勾画,换做两根进出时,已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不自主的颤抖与火热。

“还是像这样?”手指寻觅到某一点时稍稍用力按过,张衍听到了齐云天压抑的细弱喘息。

齐云天齿关发颤,有些咬不住唇,身体前后都已经被玩弄得再难承受更多拨撩,他几乎不敢想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会浪荡成何等模样。

“大师兄,”张衍贴近他的耳边,轻声哄劝,“放松些。”

湿热的气息扫过耳畔,齐云天感觉到在身后作祟的手指退了出来,还未来得及分辨身体究竟是在庆幸还是想挽留,一直抵在大腿根部的火热性器便一下子顶了进来。

齐云天绷着身体仰起脖颈,终是不肯放肆出声,张着嘴只能吐露出一声沙哑的音节,身前的性器颤抖着出了精,身后立时被拓得更深。张衍这一次便有意把持着,感受着那紧致温热的内壁带来的爽利,缓慢动作起来。

双腿被迫大开,齐云天抓着衣袍,根本无从拒绝张衍的?H干。哪怕这等情事已经历过不止一次,却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被快感折磨得失魂落魄。身体全然瘫软着,腰身尽在张衍的把控中,每一下进出都带出不堪的水声。

“不,太快……唔……”胸前的两点被轮流吮吸咬过,身下后穴被不断挤开,捣入最深处,每每都撞在最敏感的那一点上。齐云天开口时的喘息已带了些哭腔,蒙住眼睛的发带已被泪水打湿出一片深色。张衍见他还欲隐忍,索性将用手指顶开他的齿关,或夹或弄地搅过他的舌尖,逼出更脆弱的呻吟,身下更不肯放过他。

齐云天被他以这个姿势压着操弄得不堪伐挞,随即又被张衍换了个姿势拖入更深的欲念中。浑浑噩噩间,他只知道自己任由张衍摆布成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势,几乎是哭喊着丢精了一次又一次。

原来身份可以放下,身心也是可以折服的,只要是这个人,只要是张衍……

恍惚间,一股森寒而锋利的疼痛掺杂在快感里划过胸前,只一瞬,便疼得他下意识抱紧紧贴着自己的那个人。

张衍稍微一顿,咬下蒙着他双眼的发带,吻过他水意氤氲的眼角:“不行了?”

“……没事。”那疼痛转瞬即没,齐云天埋首于他的颈侧,终是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你尽管做你想做的。”

第146章

四面八方是一种难言的混沌,意识沉沉坠入深处,整个人寻不到活着的实感。

耳边有嘶哑模糊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吟诵与祝祷有种近乎诡异的不祥,像是夜枭磔磔的嘶鸣。

“修此道者,天降劫数!”

一声尖锐凄厉的嘶吼在耳边炸开,眨眼间四周的黑暗汹涌成血色,铺天盖地而来。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拥簇着某个漆黑的影子,鲜血自他身边燃成焚天业火,极尽一切霸道与狰狞。

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利刃,在这样沸腾喧嚣的大火中,以冰冷到极致的温度反复提醒着什么,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