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嗯”了声,“春节快乐,傅钦。”
他们两个总是只喊对方的全名,也不觉得生疏,反而越喊越感到亲近。或许是因为不用什么特定的符号去标记对方,而是这个人单纯的存在,就让人感觉欢喜。
静默一瞬,傅钦用视线描绘着周林暮模糊的轮廓,问,“锁骨上的伤好些没有?”
那天在天鹅船上情欲至深,傅钦口不择食地狠咬了一口周林暮,尝出血味才慌慌张张松口。虽然周林暮彼时也在高潮中,并不觉得疼,但他白净的锁骨上出现一抹艳红,傅钦瞧着就心疼。
“……不是什么大事,早就好了。”周林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傅钦又絮叨起其他琐事,叽叽咕咕说他多么听周林暮的话,不跟他爸乱发脾气,今晚还破天荒得到他爸一句夸奖,如何如何。
讲了好几分钟,周林暮都没出声,傅钦小声问,“周林暮,你睡了吗?”
对面像是翻了个身,才把半边脸躺进光源里,直勾勾的目光对上傅钦的。
小男友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都有黑眼圈了,眼皮子还有点肿。
傅钦皱眉,“你……”
周林暮被亮白的灯光晃了下眼,眼睫颤动着半阖上,动了动嘴唇,“……傅钦,我想你了。”
他先前绝不会说这样直白的话。
傅钦眉头皱得更深了,刚要开口,周林暮又呢喃出一句,轻若梦呓,“今天特别想你。”
傅钦微叹口气,喉咙还有些紧绷,却没想再探究什么,“周林暮,我每天都特别想你。”
又问他是不是初二就走,傅钦也想跟他同一天回去。
得到肯定答复后,语音通话挂断,傅钦平躺在床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就觉得上边有张男朋友的帅脸蛋子,但是是萎靡版。
当天晚上做梦他还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梦到周林暮先是考试挂科,再是生了重病,接着又被车撞,反正厄运缠身,而傅钦却无计可施,只得远远看着周林暮受罪。
一觉醒来,傅钦黑眼圈也重得吓人。
年后和张枫北一杆子兄弟聚了一次,又陪傅爸爸去了两次饭局,傅钦都有些心不在焉。
初二一到,他就找借口说公司有事要加班,忙不迭地就买票回小公寓了。
把屋里内外随意收拾了一下,还换了新床单,试了试沙发床的舒适度,眼见着周林暮那趟火车也快到站了,傅钦又麻溜地坐地铁去接人。
……
“……我自己拖行李箱就好。”车站里人并不多,周林暮小声嘀咕了句,却被傅钦警告“乖乖跟着,不要再让我熊抱你”。
周林暮就不出声了,估计是又想起傅钦刚才在人群涌出的时候一把抱住自己,两大男人耳朵贴蹭个不停,吸引众多好奇目光。
于是他也不敢再抢傅钦手里的拉杆,只慢吞吞走着,步子比以往迈得要慢。
傅钦也不催他,配合着他的步频,只是愈发担忧焦心,忧虑男朋友在老家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现在连路都走不好了。
甫一进门,傅钦就在玄关环住周林暮,连声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能跟我说的吗?我快担心死了!”
周林暮愣了愣,视线移到一边,说,“……没什么事呀。”
傅钦两撇淡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那你看着那么累?那天视频又有黑眼圈,眼睛好像也哭肿了,而且还说想我什么的……是不是在家里不开心?”
他问得有些忐忑,怕周林暮嫌他多管闲事。
周林暮表情有些迷茫,想了一会才说,“啊,那天……”
他同母异父的小弟弟生病了,哭了两个晚上,周林暮没睡好觉,一直打哈欠,没想到眼泪水把眼皮都泡肿了。
傅钦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谁欺负了呢,或者和家里吵架。”
周林暮想到这人自己和家长吵架的事,没忍住笑了一下,嘴角随即又落下来,“没,我和他们不吵架的。”
也就是不怎么说话,互相都客气得很,他妈妈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没休息好。但傅钦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憋着要单独当面问他。
周林暮主动抱住傅钦,像傅钦之前做的那样,耳朵蹭蹭他的脸,“……我那天真的很想你。”或许是感觉和家里有些格格不入,又是在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时候,他觉得寂寞了。
傅钦被这温情甜蜜浸得有些飘飘然,但还记着件事儿,“那你刚走路怎么,姿势怪怪的,是哪里受伤了吗?”
怀里那人却没了声响,抓在他腰上手紧了紧,指头还轻颤了一下。
傅钦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连忙捧过男朋友的脸,迭声问“怎么了”。
周林暮觉得自己脸热得能煎鸡蛋了,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半天才从挤出个词,傅钦还听了几遍才听清。
屁股……?
他伸手去摸,隔着裤子摸不出什么来,只有圆圆弹弹两颗屁股蛋子,手感和年前的一样好。
周林暮抿着嘴沉默。傅钦把手伸进他裤子里,到处摸了摸,也没摸到什么伤疤,臀肉滑溜溜的,跟白豆腐一样。
“是后穴……”傅钦刚要问,手指就摸到个硬硬的东西,虽然被体温捂得热热的,但还是能摸出来金属质感。
傅钦的笨蛋脑袋卡了一下,“你屁股这里长了个啥?”
周林暮的脸“唰”的就红透了,像在桑拿室里蒸了一天似的,挣扎着就要推开傅钦。
傅钦脑袋转得慢,手却动得快,两指夹着那玩意儿就往外拔了一下。
“啊……”周林暮两腿战战,紧抓住傅钦的胳膊才没摔倒,却把傅钦撞得后退几步,手指由于惯性又往外扯了一下。
这一扯就把那东西整个扯出来了,傅钦却被喷了一手温热的水液。
周林暮把脸埋在傅钦胸前,僵硬得一动不动,后穴却像失禁一样,又喷了好几股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