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舒阳吗？到底什么样才是爱呢？

先撇去别的不提，单说爱。他以为的、他脑海中想象的、理想的爱情是什么模样的呢？

符玉辰抱着膝盖，回忆着从前对爱情，或者说爱人的幻想。

他觉得，爱一个人，应该就是无论何时，只要和对方在一起就会轻松开心，有什么事都可以不避讳地和对方分享，可以随意展现自己疲惫的、任性的、幼稚的模样，对方会包容他的一切。同样，如果对方也愿意对他卸下心防，而他也心甘情愿接受对方的一切，那他们就会是最契合的爱侣。

符玉辰用手指在被子上划出一道道凹陷，像做笔记一样列出清单。

一一比对，舒阳全部符合。

他描述不出自己此时的心境，怀疑？不愿相信？亦或是开心？

出乎意料，但又理所应当。他总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不应该是舒阳，可再一想，似乎没有比舒阳更合适的人了。

除此之外，符玉辰突然意识到，他们俩这段时间的相处方式还真和恋人没有两样。

也并非无心插柳柳成荫，放松状态下的相处才是最能反映内心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接受了舒阳的爱人定位。

思维弯弯绕绕兜兜转转，终于得出结论：他确实是爱着舒阳的。

开始时舒阳的做法让他生气难过，完全没有想过喜欢他的可能，后来即使考虑到这个选项，他也被惯性思维蒙蔽，一厢情愿地相信友情，用牵强的理由掩盖心动的异样，骗过自己。舒阳说得对，是他一直在逃避，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

符玉辰跳下床，赤着脚跑到客房。正倚在床头玩手机的舒阳闻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人扑到身上堵住了嘴。

这是个从未有过的情意缠绵的吻，亲得舒阳大脑一片空白，满是疑问却组不成句，只能呆呆地看着符玉辰，等着解释。

符玉辰对他一笑：“阿阳，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恋人了。对不起，是我太蠢，让你等了这么久。”

第二十二章

“玉辰？”舒阳语气充满不可置信，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符玉辰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吻，感觉很好，很享受。

“怎么了？”他笑意盈盈地反问舒阳。

“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再说一遍！”其实他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只是太过兴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无意义地反复确认。

符玉辰捏了一把他的脸：“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告白听一遍就行了呗，故意消遣我呢？”

舒阳一撇嘴：“你那哪里算告白，一点都不浪漫。”

“哦，那什么样才算浪漫？用蜡烛摆个心手里捧束花才行吗？”符玉辰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哈哈哈哈不贫了不贫了，我刚刚确实够草率的，你先记着，就当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日后我一定补。”

舒阳搂着他的腰，凑上去蹭了蹭他的鼻尖：“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似乎也没有很正式的跟你表白过，我们可以一起弥补。”

“但就算没有什么仪式，我们现在也算是确定名分了吧，男朋友？”

“当然，我的男朋友。”

此时此刻，两人好像都有好多话要说，却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尬聊着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开始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开的头，一起放声大笑。

体内分泌的激素让两人异常亢奋，话语完全跟不上脑海中飞快闪过的无数想法，躁动无处释放，只能不知不觉地抱紧对方。

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肚子酸痛，两人才迫不得已控制自己停下来。这么一平静，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清晰起来，同样明显的，是下身相抵的热源。

互通心意的激动外加一个吻，足够唤醒身体的本能。

符玉辰有些不知所措，舒阳同样不敢有什么动作，上一次做爱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而且过程也不太美妙。舒阳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弥补之前的错误。

“玉辰，”他轻轻动了动腰，下身隔着两层布料蹭着对方相同的部位，“你困吗？”

符玉辰被他的含蓄委婉逗笑了：“你觉得呢？我现在哪能睡得着？怎么，想做点什么？”

舒阳讨好地冲他笑：“我们俩都这样了，干脆做一次呗。我这次一定好好表现，弥补之前的错误，不会让你像前两次那么难受。”

“你技术其实没有很差，之前我没多少快感主要是心理原因。你若是想补偿，最好的方法……”符玉辰凑到舒阳耳边：“是让我上回来。”

“啊？”这是舒阳从未想过的发展。

符玉辰看见他呆愣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你别多想，我没觉得被上这事是屈辱的，所以也不是想用这个报复羞辱你。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占有你……你理解这种感觉，对吧。”

舒阳当然理解。若不是这种冲动，他也不会酿成大错。

“我才没多想，我刚刚是在自责。明明想好了要多考虑你的感受，不再让你为难，可还是忘了最基本的事你也是男人，我却只理所应当地想着占有你，而非满足你的占有欲。”

符玉辰哭笑不得，把舒阳搂进怀里：“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需要总是反思自己，更不需要对我诚惶诚恐的。你理解我，我也会包容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又不是哑巴，肯定会和你说的。”

舒阳从他怀里钻出来，抬脸看着他：“那我不想在下面，你能包容我吗？”

符玉辰微笑：“不能。这次，你逃不掉。”

第二十三章

两套睡衣睡裤被团成一团堆到床脚，在掉落的边缘疯狂试探，但床上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分出丝毫精力去拯救衣服。

温热柔软的皮肤贴在一起，互相摩挲，暧昧缱绻，底下的肌肉却蓄势待发，彰示着这是两个男人之间势均力敌的性爱。他们亲吻对方的嘴唇，脖颈，胸腹，腿根，眼神交汇间带着诱惑和挑衅，可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的香气却又显得那么和谐温馨，色情又纯情。

符玉辰一手握住两人的性器撸动，一手恶意地在舒阳腰侧骚弄。舒阳想躲，但因为被符玉辰压着，只能勉强扭动身体，起不了什么缓解作用，却能把那劲瘦的腰的诱惑力提升到极致。

符玉辰看得喉结上下滑动，觉得可以进入正题了。

“阿阳，家里有润滑剂吗？”

一个“家”字让舒阳很是适用，身下的器物好像又精神了几分。他凝神想了想，答道：“有，旁边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

符玉辰下了床，依言翻了翻，果真找到一瓶用了一小半的润滑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