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又冷了下来。可是这一次,项翎却没有觉得他是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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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规没……”他似乎下意识地还想训斥些什么,但话才出口,却又忽然没了下文,“罢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没生气吗?”项翎一面依言过去,一面问道,“可我分明觉得你很不高兴。”

“奉茶。”目标1139没有接她的话。

项翎依言将容器中的叶子水倒入了被称作茶盏的小型容器,按照李嬷嬷教导过的礼仪以甚为恭敬的姿态“奉上清茶”,而后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让自己能够与1139的视线持平。她认认真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仍不放过之前的话题:“这样是不行的。沟通是很重要的事。

“不沟通的话,我永远都不知道什么会让你感到不悦,也许会频频冒犯到你,这样你会一直不高兴的。我不想让你不高兴,我想让你一直开心。

“上一次,你也生气了吧?就是忽然让我出去的那一次。那一次,是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呢?”

对项翎而言,保持目标1139的心情愉悦是很重要的事。只有她让他心情愉悦,他才会愿意让她接近,才能够给她源源不断的消灭他的机会。这对完成她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

所以,项翎十分诚恳地询问着,目光说不出的干净与纯粹,满心满眼都是目标1139的感受。

四目相对,目标1139看着项翎的眼睛,忽然略略偏移了视线,手中的茶盏内漾起些微的波纹。

片刻之后,他将目光移了回来,看着项翎:“无妨。我没有生气。”

原来如此。

得到了正式的正面回答,项翎了然。原来他没有生气。她对这个文明中个体的行为模式还不够了解,还以为他总是生气呢。难怪他会第二次把她叫来。

“你没有不高兴就是最好的了。”她不由得笑起来。

既然如此,她就预设她上次的举动并不会让他发怒

了。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再次沉入了他的美貌,轻轻地抚摸着他莹润的左脸,又怜惜地抚摸着他粗糙的右脸。

她低下头,印下了一个吻,印在了他粗糙不平的肌肤上。

这看上去是高温烧灼的结果。一定非常痛苦。

这样美的人,遭受这样的痛苦,被毁去这样的美丽,真是令人说不出得难过和痛心。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怜惜,于是她的吻一次比一次更加温柔。

她真诚地希望他的余生不会再有痛苦。

一直到不久之后,他被她诛杀,永远消失在世上的那一天。

她诛杀个体并不会刻意虐待,但也不会特意干脆。她喜欢把匕首插进目标个体的心脏,看着对方死亡。有一些个体生命力顽强,或是运气不好,这个过程可能会十分漫长。她从不会特意加快这个过程。

目标1139罪行累累,在项翎诛杀过的所有目标个体中也排得到上游,他没有任何理由得到什么特别的优待。但项翎还是决定,她会竭力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送他离开。

这是她给如此美丽的个体的特别优待。

温柔的吻将女子的爱怜与珍惜都毫无保留地传递了出去,被落下温柔的肌肤似乎有着极其不易察觉的瑟缩,又似乎只是错觉。

璧润睁着眼,看着女子万分纯粹而温和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

很久之后,他闭上了眼睛,任由了女子的动作。

从生物繁衍的角度而言,那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夜。项翎所出身的“天河文明”与低级文明CA259同根同源,使得项翎在基因层面上与目标1139并没有差距,繁衍方式也并无不同。这就意味着,目标1139生殖能力缺失,项翎无法与她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繁衍行为。而项翎也无法像星际中的一些种族一样,能够令任何生物诞下本族后代。

可对于项翎来说,这却是让她倍感满足的一夜!

可以说,目标1139是项翎此生以来见过的最为美丽的生命个体,每一个像素点都长在了项翎的审美上。和目标个体亲亲抱抱的每一刻,项翎都觉得赚大了!

不光是混沌的半张脸,目标个体1139的身体也遍布了无数的旧疤。尽管已经历过许多处理而变得暗淡平滑,陈旧而密集的伤疤仍旧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而留存至今,昭示着目标个体所经历过怎样难以想象的过往。

而项翎永远会对美丽的个体心生怜惜。

她的吻从他的头发一路落到他的锁骨,然后自然而然地更向下去,划过他皮肤上的伤疤,一路碰到了他的胸口格外敏感的地方。她感觉到,目标个体忽然僵硬了一下,而后抓住了她的手第二下才抓稳斥道:“放肆!”

那是让门外的福康手脚一软的一声呵斥。

目标个体听起来生气了。但项翎知道,他没有生气。他前面才和她说过呢,说他这样不是生气。

于是,项翎没有理会他的抵抗,仍旧温柔地享受着他,任由着自己的心意冒犯他完美到过分的躯体。

福康直挺挺地站在门边,心脏跳得像是有人在耳边擂鼓,同时却又矛盾地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耳清目明,绝不可能错过门内的任何一点声音。

一旦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督公下令的声音,他都能够听到,而后立即让门外的侍卫进门,瞬间就可以让那个胆大到常理难容的女人自此消失。

福康最终也没有等到那声命令。

说到底,过往,他可曾从督主房中听到哪怕一点声音?

一直以来,福康都怀疑督主其实根本没有对被送去的侍人做过什么,搞不好就只是同床而眠罢了。否则,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呢?

他还怀疑过他的这个位置听不到房内的动静,可今日一听,这不是都能听到吗?

听着门内的女人越发放肆的动静,以及督主时不时的呵斥却始终没有叫人,福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心……

心里超级想走。

很怕被灭口。

项翎一直玩闹到了半夜,直到目标个体满是旧疤的洁白肌肤都被她印上了点点红痕,这才玩累,抱着目标个体蹭了蹭,蹭得心满意足。

“你真好。”她真心实意地称赞,“长得这么好看,人还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