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只有田与深深地看了时寻秋一眼。

时寻秋依旧站在雨中,身姿清雅坚韧,雨雾被他头顶的?那把黑伞隔开,犹如一幅泼墨背景画,将时寻秋融在画卷中央,浑然一体。

即使瘦弱,却仿佛蕴涵了极大的?能量,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他总算知道,优秀如商泽,多情如时言,为什?么都会对时寻秋着迷了。

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只剩下负责救援的?警察,消防员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在负责清理?现场。

这时,程虚从电梯间的?方向急慌慌地跑来。

他是来找时言的?。

结果?,在看到时寻秋之后?,就立刻直奔时寻秋而去。

“你没事吧,阿秋!我听人说田与要跳楼,刚我上来的?时候碰到田家人了,田与看上去状态挺好的?啊,你怎么也?在这啊,是不是时言叫你来的?,你没受什?么伤吧?”

程虚憋不住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之后?又看时寻秋手上没有伞,想也?没想就要把自己的?伞递给时寻秋,“阿秋,你先用我的?!”烟膳厅

“不用了。阿秋有我。”

商泽接过程虚的?伞,表情寒如冷冰。

程虚这才发现,原来商泽一直在为时寻秋撑伞,自己身上都湿了一大片。

程虚怕商泽,毕竟他之前帮时言做事的?时候没少给商泽的?公司找麻烦,立时怂了,陪笑道,“商泽也?在啊,哈哈,你们两个人,就一把伞,不太够用呀,如果?不介意,你们用一下我的?…”

“不需要。”

商泽将手中那把程虚的?伞,掷到雨中。

程虚瞬间怔住。

时寻秋抬眸,看向商泽。

商泽却什?么话都没说,冲他弯了弯嘴角。

“程老三!你到底长没长眼睛!没看到我在这里吗?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时言狼狈地半跪在地,他刚刚险些摔下天台,身上到处都是擦伤,根本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等来了程虚,对方又跟个傻缺一样,只知道围着时寻秋转。

不过…

谁又不傻呢?

时言突然住了嘴。

无论是程虚,还?是他自己,又或者…是商泽。

他们前世个个都有负于时寻秋。

所以注定这一世是要还?的?。

时言在程虚的?搀扶下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天台的?风太大,那把被商泽扔掉的?雨伞被吹到了角落,拿不回来了,程虚只好可笑地用手给时言挡雨,结果?被时言又一通臭骂,彻底吃瘪,不敢再做声?了。

同时寻秋和商泽擦肩而过时,时言嘴边的?那声?“小秋哥哥”转了几转,到底还?是没敢再喊出口。

只有时寻秋说的?那句改过,在他的?心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感冒药已经冲好了,水温我都试过,没什?么问题。”

“你身体不好,淋了冷雨,可能会生病,先喝一点,预防一下。”

刚一回家,商泽就催促时寻秋去洗澡换衣服,之后?又忙着给时寻秋冲药。

其实?,商泽的?样子比时寻秋根本好不了多少,他浑身都湿透了,额前的?碎发也?因?为沾了水全部往后?捋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凌厉的?眉峰,看着倒是比平时还?要严厉不少。

不过,这只是表象。

毕竟,商泽是命令不动?时寻秋的?。

时寻秋洗完澡换完干爽的?衣服,就窝在沙发里,倒腾着自己在家里预备的?药箱,根本不喝商泽端来的?药。

“阿秋…”

商泽是真的?担心时寻秋会感冒,端着药碗好声?好气地跟在时寻秋后?头转,“你在找什?么,先把药喝了,我帮你找…”

终于,时寻秋放下药箱,从当中掏出一块纱布和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丢给商泽道,“你受伤了。先处理?一下。”

原来,刚刚在天台,商泽为了救时寻秋,在危急关头冲了上去,为了借力,最后?整个人几乎都跪在了雨中,手掌和膝盖擦破了不少。

时寻秋看了眼商泽裤腿的?泥泞和渗出来的?淡淡血迹,故作冷淡地道,“虽然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一码归一归,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还?是先处理?一下吧,这些工具是我上次车祸之后?准备的?,你把伤口清理?一下,再上药酒,最后?用纱布包扎。”

时寻秋见商泽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赶紧撇清关系,“我只是借给你用,可不会帮你包扎,你自己想办法!”

话虽如此?,时寻秋的?关心对于商泽还?是十分受用。

商泽飞快地“嗯”了一声?,利落地换下衣服,准备上药。严山挺

时寻秋可不想再看商泽,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商泽这时却叫住了他。

商泽此?时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一大片肌理?匀称,线条流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