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不害臊你~”楼月羞得俏脸儿更红,二人追打着,兀地撞在才进屋的小桃红身上。

小桃红往后退开两步:“这位姐姐,踩着脚了。”

陌生的口音,声量不大,却天生的软软柔柔。

楼月本能地停下来,眯起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小桃红身上打量。见她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新妇,着一身牡丹红衣,个子不高不矮,没有甚么气势,她估摸着就是南边新来的二奶奶了。

“呀,刚才没见着呢,您也不提醒下。”捂着帕子吃吃的笑,却不行礼作揖。她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大丫鬟,平日里少有买谁的帐,因晓得小桃红娘家落魄,哪里肯将她放进眼里。

“现在提醒也来得及呀。”小桃红心情本就不好,闻言微挑起下颌笑了一笑,清洌洌的,只是凝着楼月看。

一时间屋子里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呃……二奶奶好。”春画赶紧暗暗揪起楼月的袖子。

“哼。”楼月嘴角一撇,依旧不肯道歉。

春画只得很不好意思地对小桃红咧了咧嘴角:“都怪我,刚才推了楼月姐姐,不然也不会这样……”

张二婶子见状,这才笑着打起哈哈:“一群疯丫头,都楞着干什么?见了新奶奶也不打招呼。”

她是个外院采买的小管事,大家伙少不得买她个面子,见她发话,只得个个装模作样揖了一揖:“二奶奶好。”

……一个连新婚之夜就斗胆冷落丈夫的女人,少不得被夫家之人得罪。张二婶子意味深长地对小桃红怒了努嘴。

小桃红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存心给自己的下马威,便冷冷瞥了楼月一眼:“那么下次小心些。”几步擦过她身旁,走到裁缝婆子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大纲才一章的内容,写着写着变六千字了,一看时间,呀,竟然一点半了,赶紧先更下半章上来,于是剩下的三千字明天晚上又有得更新了(*^__^*)……

下章某楠配出仓,表少爷祈裕是也。。。亲们晚安么么。。。

ps:看到好多亲提起《春闺》,真的好感谢亲们对文文的等待,在这里某葫芦郑重承诺,这篇文写完一定写春闺(严肃脸.)~!

原本就准备《胭脂骨》写完就写那篇滴,但是在写胭脂的过程中,发现我写将军的文似乎总冲不开某个性格模式,怕写春闺还是放不开;而小桃红的构思却是从去年夏末就有了雏形的,相比之下思路更好拓展一些,所以就先写这篇了^_^。

正好可以换一种类型,然后回头再去写那篇的时候,应该就容易摆脱旧文的性格模式了。

再次谢谢等文的亲们^_^,春闺一定不会坑滴~!自从匆匆结束了《春香》后,一直觉得愧对喜爱花间的童鞋们,所以坑文烂尾之类的事儿,以后都不会有哒→←

☆、第章春心颤

裁缝婆子将小桃红的外裳脱下来,一条布尺沿着她的胸峰、腰谷与臀盘徐徐往下,哪儿该翘,哪儿该凹,三比两比就将少女窈窕的身段勾勒了出来。

“奶奶转去后面,我量量背。”量完了正面,又调了个身,布尺沿着她的颈骨一路轧至凹陷的臀际。

那曲曲婉婉的线条便再是遮藏不住。尤是绸面薄裳下陡然而起的两珠娇挺,就好似年画上的仙桃,你不用剖开她外层,就已经可以想象那内里的鲜润饱满。

……难怪从来不动女色的二少爷昨夜都破天荒……

一屋子里的女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两声叽叽啾啾的窃语。

虽看不到众人的眼神,小桃红却分明觉得脊背上火辣辣一片儿的灼烧,便暗暗不着痕迹地勾起肩膀,想要将身形遮掩。

那裁缝婆子却偏将她肩儿扳正,迫着她挺胸收腹。

“咳……师娘,我去去就来。”小徒弟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忙红着耳根速速掀开帘子出了屋。

哼,怎样的穷苦人家才可以生出这般的媚骨?

楼月下唇一咬,手中的杯子往茶几上一顿,吃吃笑道:“哟~,有什么好看的?该有的谁都有么……走吧,出去嗑瓜子儿~”

几个丫头有些不甘愿地被她拖出去。

春画冲小桃红的背影歉然道:“二奶奶,奴婢就在外头,有事儿就吩咐。”

“好。”小桃红扭头冲她回了一笑。

春画顿时脸颊一红,吐着舌头藏去了外间。

“呜哇,你抓我脸干什么?”

“就抓了怎么着?有本事告你娘去!”

围墙外传来孩子的哭闹,张二婶子也坐不住了:“二奶奶先在这儿量着,我一会儿再过来和你说话。”话还没说完呢,就急急摆着袖子出了门。

裁缝婆子收起布尺,状似无心地扫了一眼小桃红婷婷满满的胸襟:“新奶奶看起来年纪恁小,竟不知身段就已经这般好,难怪我们少爷头一遭就忍不住。”语气似夸奖,那眼神里的味道却分明不单纯。

……可怕,一夜之间竟然连布庄上都晓得。

小桃红帕子一揪,只怕今日这么一出,她回去又不知要把自己传成什么样儿。忙作羞赧模样低下头:“嬷嬷取笑了,哪里有那么夸张。”

……

外间的长椅上,春画端起茶碗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我瞅着新奶奶人挺好的,楼月姐姐刚才不应该那样给她难堪。”

楼月掂着红指甲儿狠狠戳上春画的脑门:“新奶奶、新奶奶……死丫头,就你嘴甜~!你看她那一身狐媚,谁晓得她从前是什么来路?我反正瞅着没那么简单。”

一边儿说着,脑子里却全是方才那一抹曲曲勾人的身段。

她在被卖进沈府做丫头前曾在妓院里打过杂,只觉得小桃红那一身味道莫名的让人熟悉,仔细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时越想越觉得不寻常。

“哟,青天白日的,在这说谁狐媚呢?”忽然一声淳厚带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一双青黑皂靴迈进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将门前一片日光遮挡。

众人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表少爷祈裕回来了。着一袭镶兔毛金边长袍,生得俊毅修伟;手上提几只银白软茸的狐狸皮子,一边儿说话,一边儿眯着潋滟长眸往姑娘们耳际处打量。

那长眸里好似藏着桃花,分明不刻意看着谁,却偏生将一屋子的女儿们看得个个红了面颊。

却说这祈裕乃是大夫人李氏从娘家带来的外甥,因亲生父母去世得早,自小便一直随着李氏养在沈府里头。这些年二少爷腿脚有疾,三少爷又耽于顽耍,沈府生意上的事儿大都仰仗他一个人在外应付;又偏生是个洒脱随和的性子,平日里与人相处得甚为友好,很是得府上丫头们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