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正穿着一双高级的靴子,黑色的面光滑的发亮,一脚一脚,踩在青苔斑驳的石板上。

贫民窟还是有小孩,小孩们还是在踢足球,一个老旧的足球滚到他的脚边,他抬脚踩住。

那些小孩依旧远远的看着他,他远远的看着那些小孩。

为首胆大的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过来,轻声问他:“大哥哥,能把球还给我吗?”

“可以啊。”J轻轻的踢了一脚,球滚了过去。

胆大的孩子还没走,还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J看着孩子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笑,而那个孩子则天真的问他:“大哥哥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J。"J回答:”字母J。”

“好厉害啊。”孩子天然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厉害的人都叫这么酷的名字吗?”

J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吧。”

是J这个字母变得厉害,还是J变得厉害了。

物是人非,一切终究不同。

J来到街角,那个石墙磊的老旧房间已经空旷,里头金色毛发的猫也不在了。

破败的窗户碎裂了一半的玻璃,他似乎还能看到里面落满灰的家具,而当他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犹豫了。

要打开吗。

可打开又有什么用呢。

追忆过去,他现在好得很,有什么可追忆的?

他的手握上门把,上面掉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嘲笑了自己一声,还是打开了门。

第九章 温驯

辉夜之城。

犬舍内,身材高大的红发男性颤抖着身体,碧蓝色的瞳孔陷入一片迷茫当中。

他的身体因为疲惫和情欲不停的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哭诉。

施暴者的手指从他的皮肤上抚摸过去,他的身体颤栗着呻吟。情欲在漫长接近没有尽头的酷刑当中泛滥,他抬着头,仰望着这个人。

他的瞳孔迷离,恍惚间看见了一个金色头发的身影:“主人……”

他扯出一个有点无可奈何的笑来:“别闹了……婊子错了……给你操一顿,行不行?”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那个金色头发跟炸毛猫一样纤瘦的少年,每次都会在他服软之后得意洋洋的挥舞起鞭子,然后饶过他。

算起来,他并没有受到过什么逼到极限的惩罚。

“别闹了……”他无力的垂下头,看见一双手抬起了他的下颚,一个简短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这里没有你的主人。”

他的身体一顿,顺着位置看过去。

深蓝色的西装,弗洛伊德微微垂着眼睛,高大沉稳的身影与J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他走了,把你扔给我了。”

失焦的眼瞳回到位置里,艾德蒙感觉身体一片冰冷。

艾德蒙一直觉得J就是个烦人的傻逼,但当这个傻逼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有一种溺水一样的窒息感。弗洛伊德抬起脚,脚尖划过他的阴囊,敏感的躯体接受不了这样的挑逗,他的大腿紧绷着,差一点就控制不住。

“要高潮了吗?”弗洛伊德平淡的询问他:“知道什么后果吧?”

艾德蒙咬着牙齿,巨大的痛苦让他从涣散中拉回了神经。

“想要高潮吗?“弗洛伊德安抚着头发被汗水濡湿的小狗:“想要可以说出来,狗本来就应该依靠先生活着。”

“想……”他的声音沙哑,他似乎能吻到口腔里因为啃咬横杆而传来的血腥味。

“想的话,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用你的屁股换你的军衔和奖章的。你诚实的说出来,就让你高潮,射精,然后把你放下来,给你吃饱肚子去睡觉,好不好?”弗洛伊德问他,手指在他喉咙上的项圈摩挲,如同真的在问一只犬。q-28 623 09670

“吃饱了,好好睡觉,醒了去讨先生开心,什么都不用想,这样的日子最轻松不过。”弗洛伊德的建议如同一个巨大的网,吸引着疲惫碎裂的灵魂往下坠:“承认自己的放荡和无能,淫乱和堕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人,你只是个性奴,你只是一条狗。”

“别强撑着当人,当一条最乖的小狗。”

几年前。

记忆浑浊,一切迷失在沙尘里。

灰扑扑的帐篷里,艾德蒙把棕色的迷彩衣脱掉,换上T恤,晒成褐色的肌肉漂亮的耸动,背上纹着的天使仿佛在扇动他的翅膀。

他的长官,一个三十多岁留着络腮胡,身材却比艾德蒙矮半个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叫提姆,瞳孔跟他的头发一样黑,身形壮实但长相温厚,比起军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卡车司机,每天把太太和女儿挂在嘴边,但只有这帮大头兵知道他发起火来有多暴躁。他的后头跟着一个身材纤瘦戴着眼镜的大男孩儿,皮肤怎么晒都晒不黑,害羞,连女人都不敢看,但拿起狙击枪的时候比所有人都射的准,他叫大卫,跟艾德蒙的中间名一致,是他的上铺。

“这次晋升,你和大卫两个人中选一个。”提姆点燃了一支雪茄,艾德蒙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上等货色,艾德蒙伸手去够,被提姆一巴掌拍掉了:“你他妈手贱?”

“我也想抽。”艾德蒙笑嘻嘻的开口:“给我一根呗。”

“你听没听见,中尉的位置,你和大卫两个人只能选一个。”提姆坐在了办公桌旁,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夹里翻出一份文件:“我也懒得给你们考核竞争,谁愿意去?事先说好啊,涨工资不涨待遇,最多就是名声好听,但以后任务得先去。”

提姆瞥了他们两一眼:“你们家里几个孩子。”

“一堆。”艾德蒙回答。